如今朝野上下，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夏国皇帝的宠妃疯了，皇帝日夜不上朝，竟得了怪病。
如今大夏群龙无首，褚渊不问政事，一病不起，李常德亲眼见他日日吐血，却也无可奈何。
这一切仿佛是褚渊对自己的惩罚一般。
天下皆知往日里他有多宠着那位娘娘，如今那位娘娘伤他至深，他病倒了，那大夏国又该如何呢？他当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不要了天下吗？
一时间激起的动乱使得上京乱成一片。
……
“小娃娃……小娃娃……你是我的好朋友……”
“大娃娃……小娃娃……我们一起飞……飞……”
雪影阁房中，清欢抱着枕头，喃喃自语，傻笑着。
哐当！
门被人一脚踢开。
“宋清欢！你……真的疯了？”
谭妃过来一把抓住清欢的手腕，她是武将之女，力气很大，疼得清欢吱哇乱叫。
“疼……疼……坏人！你是坏人！”
康吃一口，清欢咬到了谭妃的手腕上，谭妃吃痛大叫一声，急忙松开了那只抓住清欢的手。
“啊！！！你属狗的吗？”
谭妃看着手腕上那牙印，瞪了一眼清欢。
“宋清欢，你若是没疯，就别再装了，如今陛下病得严重，整日不能上朝，时间久了，难免引起大臣们非议，到时候，不等敌国来犯，就单单朝中那些老家伙们，恐怕都难以应付，你倒好，在这里躲着清静，旁人不敢扰你，我却不是旁人，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是小姑姑……小姑姑跟我玩……小姑姑你跟我玩……”
清欢抓住谭妃的手，晃着。
“宋清欢！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是真的疯了吗？你……”
谭妃看着清欢蓬头垢面的样子，突然心中一酸，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有多风华绝代，现在竟然变成了这般狼狈的样子，她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顺着两颊掉下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手背上。
手是凉的，眼泪是温的，她哭得止不住：“宋清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跟陛下不是感情很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没看出来白苒苒的阴谋……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倒希望你不入这金砖玉砌的皇宫，我…我要是当时在御花园，几鞭子打死你，是不是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么多事了，你要是没和陛下遇见就好了，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你如今疯了，陛下也病倒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谭妃的眼泪泉涌般流出来，把那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她却也不在意，用着平日里她最珍视的漂亮衣服一把一把的擦着泪，这时候，她也不心疼那衣服了。
她也不知道该怪清欢还是怪白苒苒，还是怪褚渊用情太深，又或是对自己如今的无能为力而难过，那感情太多，太过于复杂，导致她半晌都没有缓过来。
“呜呜呜……小姑姑……你别哭……你哭了，我也很伤心……我也想哭……小姑姑，你别哭啊……你别哭……”
清欢蹲在谭妃的身边，明明自己的眼眶也不断的往外流着眼泪，她却不擦，只是一把一把的捂住谭妃的眼睛，好像捂住眼睛了，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一样。
一时间，两人像是受了伤的孩子，互相抱着。
……
谭妃走后，清欢望着窗外有些失神，那天上的糖看起来软软的，应该很好吃吧。
那是甜的还是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