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兰胭和银怜惊道：“太，太后……”
清音看到二人的反应，笑道：“怎么？见到哀家这么惊讶，也是，做了亏心事，是该怕的。”
她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伴随着疑问，慕兰胭连忙起身行礼，“太后，您来了。”
屋内本就掌了灯，秋竹又提了一盏进来。
屋内瞬间亮的恍若白昼。
清音打量着慕兰胭，没叫她起身。
直到慕兰胭身形不稳，清音才道：“慕兰胭，哀家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是蠢的可以。”
银怜护主心切，她焦急道：“太后，都是奴婢瞎说的，求您别误怪了贵妃。”
没等清音开口，秋竹已经走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贱婢插话的。”
慕兰胭看着银怜的眼睛有些发酸，这已经是唯一一个还在自己身边的人了。
她用手背擦了下眼眶，“太后有话直说便是，没必要折辱他人。”
清音坐在一旁，反倒不急着开口，她淡淡问道：“应该是贵妃可有话跟哀家说才对。”
慕兰胭双手交叠，又恢复了平时柔弱的模样，“臣妾不知太后是何意，臣妾今夜一直都在屋里，太后那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清音拍了拍手，“好，既然哀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日后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清音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秋竹也冷眼看了一眼主仆二人，“你们自求多福吧。”
等清音和秋竹离开，慕兰胭才身体发软，瘫软在地。
银怜连忙去扶她，“公主，你没事吧。”
慕兰胭摇摇头，问道：“痛吗？”
银怜也摇摇头，“奴婢不痛，不过太后为何会匆匆过来，她是知道了吗？”
慕兰胭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想来是的，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和南宫逸的事，她不会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听着小七复述慕兰胭的话，清音真是气笑了，“枉我还觉得慕兰胭可怜，我真是还不如可怜一头猪。”
【本来就是，猪才是真可怜，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就被你们端上了饭桌。】
清音：“……”
她就一个比喻。
以后她还要不要吃猪肉了。
折腾了大半夜，清音现在也是睡不着，干脆让秋竹泡了一壶茶，坐在院里。
李章把南宫逸安排好之后，又听闻皇上去了那天竺圣僧的房里。
他又急匆匆跑去伺候，人刚到就见皇上一脸沉重地出来。
撂下一句，让他问问太后此时要不要回宫的话便率先离开了。
一时之间是不知去追皇上为好，还是去找太后为好。
哎哟，不管了。
还是去找太后。
李章拍了一下大腿，又急急忙忙朝清音住的院子跑去，见她还未安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问道：“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皇上差奴才来问，太后可要现在启程回宫？”
清音轻声问，“陛下呢？”
李章也有些茫然，“皇上只让奴才过来问，奴才现在也不知皇上去了哪里。”
清音叹了一口气，“回宫吧。”
等清音乘马车出了相国寺，才发现寺庙外面的路上，有一人骑着马等在那。
她忽地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
南宫渊骑马停在了马车窗外，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面颊。
两人相顾无言。
南宫渊收回去，道：“启程，回宫。”
等一行人离开相国寺许久，李章才突然想起来，慕贵妃还在寺里。
可他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的皇上，又看了一眼安静行驶的马车，终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而被留在相国寺里的慕兰胭在得知皇上来了寺庙，又同太后一起回宫之后，心仿若一下掉入了地窖里。
“皇上，皇上怎么会来这里？”慕兰胭喃喃自语。
慕兰胭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那人呢？他在哪里？”
银怜连忙扶住她，“公主，您别急，刚奴婢打听了，皇上来寺庙好像也是特地来见那位天竺圣僧的。”
“见圣僧？”慕兰胭冷静了稍许。
“是，皇上见了圣僧之后，便又马不停蹄地回宫了。”说到这里银怜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太后。”
慕兰胭揉了揉头，“那南宫逸呢？”
听到慕兰胭又问那人，银怜摇头，“奴婢不知，估计是知道皇上来了，先行离开了。”
慕兰胭这才又坐了下来，好像泄了一口气，她摸着肚子，总觉得有些不安。
银怜见她这样，劝慰道：“公主，夜深了，您先去睡会儿吧，你现在要养好身子才行。”
慕兰胭点点头，“是，我还得救母后，我不能就这么垮下去。”
马车行走在月色下，清音能透过偶尔晃动的帘子看到马上的那人正和自己并驾齐驱。
她抿了抿唇，同身体内的蛊做无声的抗争。
许是有所感应，那南宫渊突然看向晃动的帘子，他勒了一下马绳，然后上身贴了过去，“离宫里还有些距离，你先睡会。”
听到南宫渊的声音，清音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喧嚣，她轻唤，“陛下。”
声音婉转，缱绻缠绵。
若是之前，南宫渊一定是开心打趣，是不是想自己了。
可现在，他却心里弥漫一阵苦味。
他轻声问，“难受了吗？”
清音胡乱点点头，发出“唔唔”的声音。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阵马蹄声渐远，清音难受的闭上双眼。
可没一会，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清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抱入一个满是檀香的怀抱。
清音忍不住重重吸了一口，檀香混合着龙涎香，竟觉得好闻极了，身体里的躁动也被慢慢安抚了下去。
“好些了吗？”南宫渊问。
清音没说话，只是乖巧地趴在他怀里。
南宫渊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唇细细吻着她的眉眼。
清音忍不住扬起头，红唇慢慢凑过去。
南宫渊额头相贴，唇慢慢覆上去，一点点深吻。
清音尤觉得不够，想伸手去扯南宫渊的衣服。
南宫渊却握住她的手，“乖……”
清音一愣，睁开一双雾色弥漫的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