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懿移开目光，不自然道：“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着，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等等。”司徒惊鸿抬起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很纤细，似乎只要稍微用力一折就断了。
这个小身板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如此瘦弱的躯体里，她打架的时候可以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李懿：“？？！！”
怎么回事？这个心跳不对劲。
他俩也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怎么今天莫名有点口干舌燥，让她一时间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怎、怎么了？”李懿有些磕巴。
“我不喝水。”司徒惊鸿松开她的手腕，感受着手心的余温，抿唇道：“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在门口经过长达半小时的酝酿，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后，他的心情倒是平复不少。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说出来。
李懿收回迈出半步的脚，往沙发上一坐，转头看向坐在身侧的人。
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一汪漩涡，似乎可以把人吸进去。
夭寿！
她头一回知道司徒惊鸿是有颜值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心动的感觉吧？不可能！
李懿抬手遮住他的视线，“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就，离谱。
司徒惊鸿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我们认识快一年了吧。”
“差不多。”李懿想了想，回忆道：“去年七月到今年六月。”
司徒惊鸿问：“那你对我的初印象是什么？”
“说真的，我一开始只是把你当成大少爷，没想到可以和你成为朋友。”
“因为我当时觉得你很装，如果不是扶摇的话，我大概会慢慢疏远你，毕竟我真的很讨厌strong的人。”
说着，就把心声说了出来，喋喋不休。
“通过你，我发现认识一个人不能单纯只是看表面，而是……”
司徒惊鸿憋着一口气，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声音干脆道：“我喜欢你。”
“？？？”李懿愣住了，“Excuse me？”
听错了吧？一定是听错了吧？
司徒惊鸿说出来后，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再度一字一顿道：“我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是他酝酿了很久很久，才有勇气这么大声说出来。
其实在这之前，他也说过。
第一次是除夕夜那天晚上，第二次是四季庭的楼道里。
只不过李懿第一次不知道，第二次当成了玩笑话没放在心上。
李懿不知作何反应，又想起了秦扶摇给她发的信息，哑声道：“你和扶摇是不是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你输了就来向我表白？”
这个发展方向太魔幻了。
“不是。”司徒惊鸿摇头，十分笃定道：“我就是喜欢你，从我们认识的第二个月就喜欢你了。”
对方宕机中。
他直视着眼前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依然是朋友。”
李懿的眉眼皱了皱，“第二个月？我当时在给你当苦力的时候？”
开什么玩笑？！
那时候的她每天只想抽司徒惊鸿大嘴巴子，结果对方那时候喜欢她，指定是危言耸听。
“什么？”司徒惊鸿眸子里流露出不解的神色，纳闷道：“我什么时候让你给我当苦力了？”
天地良心，没有的事。
李懿挑了挑眉头，“你用我偷偷练跆拳道的事威胁我，天天有事没事让我给你跑腿，打球还要让我给你送水，每天下课陪你出去吃饭，这些事你都忘了？”
“如果这不是苦力，那什么才是苦力？”
“就算你忘了，我可没有忘。”李懿提起往事，不由得放松下来，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司徒惊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
李懿双手环抱胸前，“你什么你？别跟我讲你失忆了。”
“好吧……”司徒惊鸿两眼一闭，慢吞吞解释道：“我一开始确实是想使唤你，让你不要每天抓着我学习。”
“后来……后来就是想多见你，也没有真的想把你练跆拳道的事告诉你爸，只是说说而已。”
想见你？！
李懿听到这番话，又双叒叕呆住了。
缓了缓，她说道：“你、你真喜欢我？你对天发誓你没有开玩笑。”
“？？！”司徒惊鸿不理解，还是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我发誓我没有开玩笑。”
李懿听完，反而有点气馁，“不是，你喜欢我什么啊？”
“在我心里，你很特别。”
“……”似曾相识的话。
“其实我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我在人群中会第一个看向你，到了教室会下意识寻找你的身影，只要看到你不开心也会不自觉心情低落。”
“反正，反正我……”
“我的心告诉我，喜欢你。”司徒惊鸿目光炯炯，耳骨泛着明显的红晕。
李懿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妈呀！鸡皮疙瘩起来了。”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如此令人心慌意乱的场景。
她看似沉稳冷静，实则心里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涟漪，甚至想要逃回房间，盖上被子与世隔绝。
司徒惊鸿：“……”
他的心中有所期待，“那你呢？”
“我什么？”
“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李懿稍微顿了两秒，缓声道：“你是个好人。”
第一次被面对面表白，先发个好人卡吧。
“好，我懂了。”司徒惊鸿微微垂下眸子，眼里是难以掩藏的失落，起身道：“我好像还有事，先回去了。”
李懿：“啊？”
“等会！”
司徒惊鸿闻言，失落的眸子里重新燃起光亮，转过身，“怎么了？”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要不你顺手帮我把垃圾拿下去扔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