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摇转过头，出声问：“谁啊？”
大早上敲门，又不吱声。
怪吓人的。
“应该是外卖，我去看看。”沈砚舟慢悠悠地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
“啪嗒”一声，门开了。
门口没人。
地上放置有外卖，一杯冰美式咖啡。
沈砚舟拎起来，关上门，踱步回到餐桌前。
他将外卖放到桌面上，随口问道：“你喝咖啡吗？”
秦扶摇想都没想，“喝。”
现实世界里的她，每天最多睡六小时，累死累活困成狗，就是要靠咖啡续命。
癫文世界里的她，每天美滋滋睡八小时，轻轻松松吃好喝好，倒是没有喝咖啡的欲望了。
沈砚舟：？？！世界又癫了？
现在的高中生压力大到需要喝咖啡吗？
再仔细想想，自家妹妹说的咖啡和自己喝的可能不是一回事。
他又吃了口粥，老神在在道：“你可能喝不惯九块九的手冲咖啡，等哥将来工作挣大钱，肯定给你买最贵的手磨咖啡。”
秦扶摇喝完粥，拿起一个核桃包，慢条斯理掰成两半，轻轻咬了一口。
一边打趣道：“哥，你这饼是单单给我画？还是给所有人都画？如果是画剩的，就不用给我画了。”
“神经哈哈哈哈……”沈砚舟一秒理解她说出来的梗，笑得乐不可支，“你是不是每天除了上学，就是上网背梗？”
说话时，他瞟了眼屏幕亮起来的手机。
两眼放光，惊呼道：“我靠！扶摇，哥这次是真的要挣大钱了。”
沈砚舟放下勺子，右手就着裤子擦了擦，拿起桌面上的手机，颤颤巍巍地看着自己面试通过的消息。
秦扶摇：大钱这么容易挣的？求带。
“哇塞！真的吗？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出声附和，给的情绪价值很到位。
虽说是敷衍，但让人挑不出差错。
“真的！导演通知我，说是试戏通过了，下个月就可以进组拍戏。”沈砚舟的激动之情言溢于表，声情并茂道：“我这次演的不是路人甲乙丙丁，而是货真价实，和男女主有对手戏的男三号。”
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了！
现在读大三就能接男三号的剧本，毕业岂不是跻身实力派演员了？想想都好幸福。
秦扶摇听完他说的话，脸色瞬间就发僵了。
蓦然想起，癫文里有过这出动静。
这部历时一年拍摄，没有机会播出的仙侠剧，差点就葬送了沈砚舟的演艺生涯。
杀青后，他被爆耍大牌，还拖延拍摄进度，顶流男一号坦言不想再合作……因此他遭到一大群网友的抵制围攻，都说内娱请这种人拍戏，指定是完了。
他没有经纪公司，又没有公关，就算解释也被指认是狡辩，那些可怕疯狂的舆论让他在学校也受到了不少白眼，人生低到谷底，一度生出退学放弃演戏的念头。
因为演艺梦，所以咬牙坚持了下来。
沈砚舟大学毕业时，那位顶流男一号被锤脚踏多条船，该税的不税，不该睡的乱睡，塌成废墟。
迟到的真相公之于众，这些黑料是顶流男一号恶意散布。
“哥……”秦扶摇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只好欲言又止。
这部剧他努力过后得到的机会，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虽然但是！泼天的屎盆子都快扣头上了，还搁这嘎嘎乐。
沈砚舟就是又高又帅又年轻，演戏有灵气，才遭到顶流男一号的嫉妒，可恶的妒夫！
为什么如此对待要脑子没脑子的他？
“扶摇！”沈砚舟没看到她犹豫的神情，兴奋说道：“你快猜猜哥的片酬有多少。”
秦扶摇满脸写着：你看我开心得起来吗？
还是不扫兴地问道：“多少？”
沈砚舟比出5的手势。
秦扶摇盲猜，“五千万？”
新人指定没有这个数，她是随口说说而已。
估计得少个零。
“……”沈砚舟一下子就整不会了，“没有五千万这么多……”
“五百万？”
“也没有这么多……”
“难道是五十万？”秦扶摇声音拔高，面目渐渐变得狰狞，差点没把手中的包子捏成一团。
狗日的。
这点b钱花一年时间才挣到，还挨了不少骂。
反观那什么顶流，出演无敌的面瘫男一号，后期还用上各种抠图，片酬却有五千万。
沈砚舟点点头，心满意足道：“这是我接到最高片酬的剧本了，而且还可以开实习证明。”
“……”狗屎导演挺会拿捏的。
不是演员请不起，而是大学生更有性价比。
五十万全款拿下廉价劳动力。
秦扶摇觉得自己再听下去，保不齐就能再心肌梗塞一次，顺利回到现实世界了。
既然三哥想去演，找个路子把男一号换了？
她捏着没吃完的包子，站起身说道：“哥，我吃饱了，你慢慢琢磨吧！”
“你去哪？”沈砚舟抬头看了一眼。
秦扶摇走向客厅，“去上学。”
妈の最も烦いは装逼の人。
有点手痒，想去暗鲨顶流男一了。
想必经常砂仁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时候是真的很想砂仁。
此时的沈砚舟正在沟通后续事宜，继续埋头看手机，应声说：“行，注意安全。”
……
秦扶摇心情难得郁闷，走在学校的校道上，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
回头看，又什么都没有。
说来十分奇怪，这段时间，她在教室能感受到，似乎总有一道黏糊糊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走。
可是又找不到源头。
该不会是什么得精神疾病了吧？好开心呢！真的要成为精神病了。
无所叼谓。
兵来先卒，水来自掩。
秦扶摇踩着上课铃声踏入教室，落座时，往第四组某个空荡荡的位置看了眼。
“你可真牛批！”司徒惊鸿大方表扬。
现在他离学校近，自然也就来得早。
在渣爹没有道歉之前，他是绝不可能回家的。
当然，实在撑不下去另说。
秦扶摇拿出练习册，随性道：“姐的魅力无处安放，习惯就好。”
说完，又往第四组那边瞟了一眼。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反手掏出手机，低头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司徒惊鸿：包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