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禾柠看到佣人有些尴尬地站在那。
她给许愿夹了些别的菜，“不用了，就算有，应该也已经过期了。”
就像感情一样，都有保质期。
季岫白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可以再买新的，我这就让人去买。”
“太晚了。”许禾柠说着，嘴角轻挽开笑，“买回来早饭都吃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她嘴里的‘太晚了’三个字，是不是也在说他们之间的感情？
季岫白顿时食欲都没了，只是还坐在那里，看着姐弟两人吃东西。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季岫白拿起来接通，“说。”
那头传来连淮的声音，“小九爷，乔宁这边安排好了，一会就去做检查，我也通知苏晓过来了。”
季岫白只是极淡地应了声，“嗯，知道了。”
连淮挂了电话，看眼在病床上躺着的乔宁。
送过来的一路上都没说过话，可能是心里还没转变过来，觉得再烂再渣但好歹是爸？
“乔小姐，其实有些缘分也就存在于一刻之间，你姓乔，他姓冯，也许结局早就注定的。”
乔宁望向窗外的脸别回来，面上带着感激，“谢谢，我都想通了。”
就是一下高兴不起来而已。
亲生父亲联合同父异母的姐姐，为了那么一点点的生机，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相信如果再给冯婷婷一次机会，冯婷婷会在她的脑袋上再来两下。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很快，苏晓就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
她双手拎满东西，肩上背着，腰上挂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去逃荒的。
“宁宁——”
乔宁眼里一下又有了光似的，想要起来。
“你别动，别动。”
连淮看不下去，走过去帮她拿，“这东西从哪来的？”
“医院门口的超市啊，住院三件套，都配套齐全了，就连拖鞋和毛巾都有。”
苏晓将东西递到江怀手里，“这里交给我吧，我做陪护那可太有经验了。”
“不用的晓晓，我自己可以。”乔宁不好意思，觉得一次次的太麻烦别人，“我可以让家里的阿姨过来。”
“阿姨负责给你送饭就行了。”苏晓推着连淮出去，出了门，她又把他拉到边上。
“在电话里你也没有细说，到底怎么了？”
连淮大概跟她提了两句，苏晓愤愤不平的，“太坏了，一家坏种啊。”
“你也不用劝她，我看她是想通了。”
连淮看眼苏晓，一路走过来，这丫头性子又急又躁的，额头上都是汗。
连淮指了下她的前额，“我在这呢，你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不是怕你还要回小九爷那，耽误你的时间嘛。”
苏晓手放到兜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捏紧了，“连淮，伸手。”
“干什么？”连淮虽然这样问，还是将手乖乖伸了出去。
苏晓将一颗圆滚滚的巧克力球放到他手里。
“白巧克力，超级好吃，你跟着小九爷有时候不按时吃饭，小心低血糖啊。”
苏晓眯起眼冲他笑，心里想的却是：她的两个小姐妹最近都有点背，今天还要多亏季岫白，再加上许愿的事，一堆堆地都不给许禾柠喘息的时间。
她虽然对小九爷有意见，但还是希望他该出手时就出手，小九爷的马屁拍不上，但是可以拍连淮的呀。
作为季岫白身边的红人，那他就好比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说话老有用了。
苏晓恨不得喊他一声：连公公。
连淮捏着手里的巧克力，多看了苏晓一眼，“谢谢。”
她什么意思？给他送巧克力，巧克力和鲜花的意思是一样的。
连淮手掌握紧了些，苏晓喜欢他？
连淮有些吃惊，随后盯紧了苏晓看。
苏晓正好抬头，连淮比她高一个头呢，跟着小九爷久了，压迫气势很强，不过俗话说张手不打笑脸人，苏晓咧着嘴就冲他笑。
连淮突然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两拍！
他真的没有看错，她冲他笑成这个样，眼里全是不清白。
“一会我让人送吃的过来，你不用出去了。”
苏晓忙不迭点头，“行，那乔宁这边就不用准备了。”
连淮单手插在兜里，要走，想了想停住脚步看她，“你想吃什么？”
“我一会问问宁宁……”
“她脑袋被敲坏了，做检查之前就不吃了，主要是你。”
苏晓听他说话怎么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我都行。”
连淮偏了下头，“进去吧。”
苏晓摸不着头脑，就这么进了病房。
*
吃完早中饭，许禾柠要带许愿回去，季岫白安排了司机送他们。
“不用担心被你爸妈看见，送到门口就走。”
“噢，谢谢。”
许禾柠挽着许愿的手臂，“能自己走吗？”
“没事，姐，我都好了。”
毕竟年轻，也不是多大的事，许愿出门的时候还专门跟季岫白说道：“姐夫，改天我一定请你吃饭。”
“行，”季岫白眼神始终都盯着许禾柠，“跟你姐一起请，她也要谢谢我。”
“走吧。”许禾柠扯过许愿的手臂。
两人回到家里，家中正准备开饭，见到他们进来，孙曼柔撸了下袖子。
许愿赶紧往许禾柠身后躲，压着声音，“姐，救我。”
许禾柠忙过去，像个小挂件一样挂在孙曼柔的肩膀处，“妈，你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孙曼柔抬手冲着许愿点了点，“你啊你，谁让你去喝酒的？”
“他有同学生日，他又不常喝酒，没喝多少就倒了。”
“行吧，放过你一次。”孙曼柔瞪了儿子一眼后，拉过许禾柠的手，“吃饭吧。”
“我们吃过了回来的，一点不饿。”许禾柠没看到老太太，“奶奶呢？”
“在楼上，还有个汤，等盛出来就去喊她……”
“我去吧。”一晚上没回来，老太太应该急坏了。
许禾柠快步上楼，许愿也想赶紧从孙曼柔的眼皮子底下逃开，只是刚要上楼，就被她给拽了回来。
“过来！”
“妈，干嘛呀？”
孙曼柔开始扒儿子的衣领，这么一扒不要紧，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