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怀德这么说，我们肯定答应！就这么定了！”
“对对，怀德还是那么大方。”
“怀德，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义不容辞！”
众人继续说着好话，不吝赞美之词。
“哈哈，应该的，大家互相帮助嘛。”
李怀德心里是那个美啊。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很清楚，一堆人在木家屯抢鱼，王铁蛋运气好，抢到一半那才三四千斤。
他贡献出个零头，堵住这群人的嘴，非常值得。
不是我不给，是我真没有。
“怀德，我听说，你们厂有几个采购员定期给你搞一些野味，不是野猪就是山羊、鹿什么的，有没有这事？”
“肯定有，我听我们采购科长说过。”
不用李怀德回答，就有其他领导接了话，讨论相当热烈。
“上次怀德请咱们吃的那个熊掌，你们忘记了？”
“真羡慕，要是我们厂也有这样的采购员就好了！”
“他们每个月搞多少肉啊？”
“具体多少猎物不知道，反正每个月几百斤肯定是有的，对不对，怀德？你可得说实话。”
李怀德还能怎么说，只能点头。
“是有那么回事，每个月四五百斤，也不多。”
“这还不多，相当于每个月多了两头生猪！”
“就是就是，怀德，你要不愿意，把这采购调我们厂来，我用一千斤猪肉给你们换。”
“我出两千斤！”
“嘿，你哪边的，故意抬杠是不是？”
“哈哈，行了，一顿饱和顿顿饱，怀德又不傻，把这么好的采购员换给你们！”
“嗨，说着玩嘛，哈哈。”
几人说说笑笑，其中一人开着玩笑说道：“怀德，这都年底了，你这个采购员不得给你多弄些猎物过年啊，说说，有多少，你放心，我们不抢。”
“对对，有鱼了，再要肉就过分了，怀德，你实话实说，到底有多少？”
李怀德心里都快骂娘了。
我信你个鬼，谁还不知道谁，要是知道有一吨多肉，你们不是抢，是疯抢。
不过，他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你们猜得没错，年底了，他们是多弄了点，也就一千来斤猎物，你们也知道，大冬天的，山里也不好进，猎物不多。我啊，勉强让工人们多吃两顿荤腥。”
“一千多斤，也不少了！”
几人也不拆穿，继续笑着捧哏。
“确实，四五头猪的量，我听着就羡慕。”
“这要让我平白无故多出五头猪，我肯定分给你们一人一头。”
“真的假的，你能有怀德那么大方？”
“嘿，看不起谁呢，人家怀德都能发扬精神，他能分给咱们那么多鱼货，咱也不能落后是吧？”
“照你那么说，我要是有那么多肉，我也分你们一人一份！平均分！”
“嘿，好像谁不分似得！”
“俺也一样！”
几人争论完，同时看向了李怀德。
李怀德心里再次骂娘。
你们都没有肉，想怎么说怎么说，我tmd是真有肉，哪能这么说。
他现在不禁怀疑，几个人是否在给他下套。
可仔细想想，关于一吨肉的事，除了运输科科长和自己，应该暂时没人知道。再说了，他之前又安排了人去堵车，应该说说也无妨吧？！
气氛都到这了，不说就太不合群了，官场大忌。
“我这不是将鱼肉分给你们了嘛，要是有肉，我也义不容辞！走走，外面挺冷的，咱们办公室聊！”
李怀德说着，就要招呼五人去自己办公室。
去了办公室，更安全一些。
可五人都快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扯皮了那么久，等得就是李怀德这句话。
谢厂长急忙摆手。
“怀德，有你这句话就成了，整天坐办公室，腰都酸了，还是在外面待着吧，我们看到鱼，心里才踏实。”
“对对，屋里屋外都一样，也不是太冷，这样聊天也蛮好的。”
正说着，一声汽笛声响彻在了不远处。
李怀德抬头观看，心头一紧。
不会是自己厂的卡车吧，难道没遇到去堵车的厂里人？
想什么来什么。
谢厂长他们终于没在压住笑声。
“哈哈，肯定是鱼来了！”
“一定是了。”
五人站成了一排，堵在了轧钢厂门口。
李怀德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紧张地手心冒汗，他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钟有财，气是不打一处来。
这些猎物真要被看到了，责任全怪这坑货。
卡车在大门口渐渐停下，立即从车斗里跳下了十几个喜不自胜的人，当然也有红星轧钢厂的人。
“谢厂长。”
“张主任。”
“邱厂长！”
“李厂长！”
一群人打着招呼，走向了各自领导身边。
李怀德一阵头大，在这群人跳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猎物的事情瞒不住了。
“嗯嗯，不错，你们怎么跟着车过来了，是鱼吧？”谢厂长还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
“不是的，谢厂长，是野猪、野山羊，起码一千多斤，接近两千斤，全是杀好的。”
“啊，真的假的？”
谢厂长几人急忙冲向车斗后面，掀开帆布一看，果然是一堆堆杀好的肉，看着都有食欲。
这时，李怀德也走了过来，不等他开口，谢厂长就堵住了他的嘴。
“怀德，你刚才可说了，一人一份，你可不准反悔！”
“嗨，怀德是那样的人嘛，铁骨铮铮的男人，一口吐沫一根钉，看不起谁呢！？”
“就是，咱跟着怀德占那么大便宜，你们可别吝啬钱和票，都要给足了。”
“放心吧，一定不让怀德吃亏！”
李怀德心头在滴血，RNm，我在乎你们那点钱。
可这个时候，反悔是不明智的，只能多留一点是一点。
“各位，不瞒你们说，这肉还有南锣鼓巷街道办一份，他们是要慰问烈属和五保户的，你们分我的可以，千万别分他的。”
“不对啊，我不是听说，南锣鼓巷慰问烈属是要分鱼嘛？”
“哎~怀德怎么说就怎么做，怀德还能骗我们不成，那就分七份，咱一人一份！”
“行，就这么办！”
李怀德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七份就七份吧，怎么说也有六百多斤。
至于分给南锣鼓巷王主任，肉就算了，还是给鱼吧！
有意见？
不好意思，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