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醒过。如果非要在她和你们做一个选择。我会选她。”
打开车门那一刻，顾婉君还在大声吼着男人的名字：“骆蕴霖。”
一旁站着的司机都被这样的尖叫声惊住了。
回到骆家后，想要给自己情绪找一个宣泄口。直接从房间大喊道：“泊淇你出来。”
就怕自己下一秒气到昏厥。
“妈，怎么了？”男人在没开门之前，光听声音就感觉到不对。
“先进来再说。”
关上门的那一刻，顾婉君立马发作起来：“骆蕴霖真的要气死我，非要和那个叫赖梦薇牵扯在一起。他还说在家里人和她选择一个，会选她。”
他停顿一秒后，很是困惑。“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反对他们在一起吗？”
“还能为什么，之前自杀那一次，我就查过。就是因为她，这次受伤还是因为她。一个当母亲的人，绝对接受不了。”一向认死理的女人，也顾不上其他。
她就是不同意，谁也拿她没办法。
“妈，蕴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他。也不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他现在是一个成年人，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顿了顿，继续说。“你可能完全没在意过，他从小读书厉害，什么也不让人操心。进军娱乐圈之后更是成为最年轻的影帝，是你对他太过苛责了。”
一向强势的女人，不能接受有任何一件事不顺着她意。
拍桌而起身。“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和我唱反调是不是？”
“这不是唱反调。孩子从来都不是你的私有物，也没有必要按照你安排的人生轨迹走，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骆泊淇句句都是心里话，每句话也都精准踩在她的雷点上。
她气得一直捂住肚子，只能勉强自己坐下。
在今天这一双重刺激下，声音都变得好小声。“泊淇，我肚子疼……得不行。”
骆蕴霖还在和赖梦薇冷战中，谁也不想让谁。
“我妈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这样想的。”
“你是怎么样想的重要吗？骆蕴霖，我不缺人喜欢，这个人是你也不例外。就算全世界没人喜欢我，但我依旧把自己放在首位。”
这段话是内心积攒已久，她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说出来。
“我不懂你的意思。”男人完全在状况外，只是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
她揉了自己发疼的前额。
一字一句顿出：“我能容忍一次你妈妈这样说我，我不能容忍一而二再而三，这样懂了吧。”
关门声很小，只能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着呆。
等手机铃声响起后，才瞬间回过神来。
“蕴霖，快来医院，妈在医院做手术，幸亏发现得及时。”
“我马上过来。”
男人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医院，只知道回过神来，已经浑浑噩噩到手术室门外。
“哥，是什么样的手术。”他马不停蹄赶来，一脸阴沉。
“只是个胃部息肉摘除手术。”
两兄弟坐在手术室外，神情姿态几乎一模一样。
“妈今天去找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用力攥了攥自己手，压下自己心底起伏，带着几分心里苦涩，开口道：“哥，现在我觉得我又要被抛下了。和七年前一样。”
“别想太多，妈这边交给我。”
骆泊淇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之前不声不响辞去检察官的职位，为了全身心接收公司，更重要让骆蕴霖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
需要做出割舍，牺牲也好。由他来就好。
“蕴霖啊，你只需要做让你开心的事情。”
没人注意到，骆泊淇眉眼不自觉向下弯，眸中盛满了笑意。
虽然是苦涩一笑。
“妈，你醒了。”
顾婉君睁开眼睛那一刻，就见着眼前窜动着模糊身影。
“滚，赶紧滚。骆蕴霖。”她情绪没有稳定住，一下子失控起来。
骆泊淇朝他点点头，“蕴霖，你先走，这里有我。等妈消气之后你再来。”
男人一个人失魂落魄回到家里。
越想越不对劲，“出来喝酒吧。”他挂断电话那一刻，手机屏幕滑到薇薇那一列。
竟然迟疑了，到底该不该打电话，还是被迫放下。
等霖舟找到他，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蕴霖，醒醒？”伸出手拍拍他的脸，想让男人清醒过来。
一束光晃到骆蕴霖脸上，伸出手来。嘟囔着：“好晃眼。”
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
“我说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叫我出来喝酒。我现在不同了，是有家室的人，也快要当爸爸，要是被我家宝宝闻到我满身烟味和酒味，我只能去睡客房。”
霖舟男人就怕没有听到自己说话。
拿起一杯白水，毫不犹豫泼了他一脸。“好冰。”
确定是加了冰的水，男人不好意思笑笑，“霖哥，我送你回家。”
好不容易送男人回家，他躺在床边休息。看一眼手机已经到了十二点。
“宝宝。”
霖舟开口那一秒，还想着解释。
毫不留情被打断：“别解释了，家里门禁就是12点，你要继续在外面鬼混我管不着你。但是家你别想回。”
那边很快掐断电话。
只留下一脸手足无措的他，将头发揉成鸡窝头。思考片刻，为了自证清白。很快就发给孟岁宁一段视频。
女人看了一眼，觉得好笑。很快转发给赖梦薇。
“骆蕴霖喝醉酒的样子，还是挺乖的。”
很久那边才给出回复“我和他没关系，发错人了。”
“怎么的？又吵架了。”
孟岁宁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开了扩音。
“今天算是说清楚了吧。”赖梦薇从回到家里那一刻，情绪都变得莫名低落。
“说清楚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说清楚。”
孟岁宁还一边擦着脸，发现眼角都长了两颗晒斑。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婚纱选好了吗？”
赖梦薇整个人躺在床上，本来以为自己应该是放松的状态，没想到思绪更加混乱。
“婚纱你不在怎么可能选得好。霖舟选的每一件我都不喜欢。”
“行吧，到时候叫我。”
反正她最近也不会接任何通告，没事可做。准备挂电话那一刻，手僵硬在半空中。
“你们两个真的没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