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川想牵上南玉的手，刚好被他摸鼻子躲开，男人：“……”
灯芯顺便用手遮着嘴，小声说：“走吧走吧就这么走，你看我爹了吗？他想骂我。”
沈栖川看了眼尚书令，双方都微微点头。
沈栖川问老婆：“为什么骂你？”
南玉：“我跟你一起呗，大家都带家眷，就你带我。”
男人勾唇，小声逗他：“你不就是我的家眷？”
灯芯小脸一红，咕哝两句谁也没听清，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入席，文臣在左，武臣在右。
大周朝目前没有一品将军，沈栖川正二品是最高了，再上面，估计会袭爵，坐在武将第一位，南玉也跟着蹭前席去了。
他老爹都排在后面。
因为文臣上面有太傅太尉太师。
沈栖川瞩目，连带着南玉也被皇帝发现。
小公子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大大小小见过不少场面，问什么回答什么，沈栖川都不慌，尚书令已经冷汗浸背了，这要是说错一句话，连累的是齐家满门。
郁琛都坐到殿尾了，眼睛死死盯着御前身影，双拳紧攥，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海棠跪坐在一旁，恨的咬牙，又不敢直说。
“容和，少喝点吧，吃些菜。”
也不知是被小公子刺激到了，还是不甘，他扭头问海棠：“如果我两年前答应他，是不是就不会这般了？”
海棠呕的要死。
为什么要对自己说？
“容和，有我还不够吗？”
海棠眸中闪过泪花，但他不敢哭，这种日子殿前失仪，后果很严重。
得不到才是最好，原来一心追随他的少年，如今向他人投怀送抱，郁琛受不了，他觉得这一切都该是自己的，齐子墨就应该追在他身后！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应该还是！
他凭什么脱身，留自己一个原地痛苦？
大脑飞速闪过一道念头，迫不及待抓住海棠胳膊，语速略快：“海棠，是我对不起你。”
海棠被他冷不丁的道歉吓一跳，紧跟着就是恐惧，总感觉他要说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艰难扯唇：“容和，我爱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爱你。”
他只能把姿态放低。
只有这样，郁琛或许还会对他有几分怜惜。
郁琛：“我知道，我也一样，海棠，但是我真的不甘心，只能委屈你，我想让他做正夫，你做侧夫，你放心，你们待遇一样，我不会厚此薄彼。”
知道他会说一些难以接受的话。
海棠都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听了后心还是有点碎。
就算自己不能做正夫。
他也不想把那个位置让给齐子墨。
可他没办法，只能把委屈咽下去，点头：“只要你幸福，我愿意做小。”
他敢点这个头，就是笃定，齐子墨绝对不会选择郁琛。
皇帝问完，南玉坐回席位。
皇宫就是皇宫，御厨手艺没得说，沈栖川官大，有些菜跟水果别人没有，他有，比如荔枝，在大周朝荔枝属于御前水果，只有皇帝赏你，你才能尝那么一颗。
谁桌前有那么一碟，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尚书令都没尝过。
眼睛落到小儿子那边，距离不算远，灯芯剥荔枝的画面尚书令尽收眼底，眼看他，剥了一颗又一颗，竟也没想给沈将军吃一颗，简直！简直！
传出去还以为他教子无方。
这孩子忒不懂事了！
尚书令气得吹胡子瞪眼。
南玉问了沈栖川，他不吃。
察觉尚书令视线，小公子剥荔枝的动作一顿，他看到他爹瞪他了，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沈栖川，说：“我爹想吃哎。”
沈栖川低头：“等宴席散了再给岳父大人送几颗，席上就别动了。”
灯芯乖乖点头，他知道，这是皇帝赐的，不能随便乱给人，要给也是私下给，摆在明面，就是对皇帝大不敬。
“肚子有点胀，我出去上个厕所。”
沈栖川：“我陪你。”
“不用，你太招眼了，一会他们又要问，等一下就回来。”
沈栖川：“嗯，快点回来，待会还有好吃的。”
一听有好吃的，小公子就高兴，嗯嗯点头。
郁琛一直看着，见不疑出去，他也寻了个借口离席，灯芯刚小解完，正在系着裤腰带，出去，边拍袖子边走，头顶好似有道阴影，拍袖子的手一顿，抬眸。
一看又是郁琛。
他沉默了。
准备绕过离开。
郁琛拦住了小公子的去路，道：“我们聊聊。”
南玉：“没什么好聊的。”
继续绕，又被对方拦住了，郁琛焦急道：“我同意娶你做正夫。”
南玉：“……”
郁琛：“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同海棠说了，他也同意。”
“你。”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太自信了。”
郁琛皱眉：“我娶你做正夫还不够诚意？不疑，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哭着求我接受。”
南玉：“你也说了是当初，当初眼瞎。”
郁琛语气笃定：“不可能！我知道你是心悦我！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不疑，欲擒故纵差不多就可以了，次数太多，我会生气。”
“害！你还生气？”南玉被他气着了，声音都忍不住放大了，“谁跟你玩欲擒故纵？郁琛，有空拿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两年前你拒绝，凭什么还觉得我会等你？你自己说，沈栖川哪点比你差？”
郁琛瞪眸：“你爱我！”
“爱可以变！”
郁琛：“我肯娶你做正夫，他敢吗？”
“关你什么事？只要我肯，没有什么敢不敢！”
郁琛：“他不敢！我都同意你做正夫，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同意？郁大人同意吗？郁夫人同意吗？”
“只要皇上下旨，他们会同意。”
“你可真是孝顺。”
被嘲讽了，郁琛脸一黑，放身侧的手攥紧，忍不住咬牙：“还不是为了你，你什么态度？”
南玉瞪眼，连忙后退两步：“少在这乱扣帽子，我还没同意，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这要是同意了，你后悔起来还不得把我给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