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发疯！实验区那么多人鱼，如果都能用这种方法强化体质，我们就可以做生殖实验！用来填补数据的空缺！龙里那边已经准备进行切片研究，一旦证实实验的可行性，在研究人鱼领域，这就是质的飞跃！”
实验就是这么残忍。
会进行活体解剖，龙里是研究所里另一个部门，周霄海只负责病毒数据，用人鱼的身体来过滤。
能抗住，就从他们体内提取细胞继续研究。
抗不住，就会送到龙里那边解剖。
把有用的内脏取出。
基本除了鳞片，不，鳞片捣碎还能养花。
全身可利用。
但活体解剖需要秦晔签字，一般情况下都是不批，一来是人鱼数量稀少，捕捉难度大，用麻醉，药量更是人类的十倍。
麻醉过量对他们血液也有破坏性。
第二个，人鱼之间有低频共鸣，一旦有一个遭受活体解剖，其余人鱼就会躁动不安，产生自杀倾向，就因为批准了一个。
水柱里那些人鱼，情况都不怎么好。
先前跟南玉待在一个池子里的那几个例外。
可能有雌性，阴阳调和了。
研究所里一共二十八条人鱼，目前每天数据都在变化，其中雌性只有四个，除了水池那三自愿。
根本无法强行交配，雄性人鱼不愿意，宁愿死，小弟也不起。
雌性人鱼也会死。
但水池里的，虽说交配，却无法繁殖，不知道是环境不合适，还是其他原因，也研究了不少，始终没办法突破。
“你们要解剖那条金尾人鱼？”
周霄海激动道：“对，龙里说要向您报告，我正好过来，秦所，只要你点个头，我保证，这次的实验结果让你满意！”
小人鱼一听他们要解剖金乐。
圆眸瞪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嘴吐字：“不刀，不刀，不刀他，秦晔，不刀他。”
在场的几名工作人员，包括周霄海都惊呆了。
开始小人鱼说话还不怎么清楚，现在都能这么清晰表达了？
“不刀，不刀。”
小鱼着急，晃着秦晔。
秦晔眼看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胳膊收紧，瞥向周霄海声线冷漠，“先观察几天。”
周霄海皱眉，不过也的确，做实验，最重要就是观察，才刚发现，等几天也无妨，他们得观察过程，也就没反驳秦晔。
看着秦晔把小人鱼抱走。
开始小人鱼还埋秦晔肩窝。
渐渐远了点，抬起脑袋，手放在眼角下，往下扒拉，吐舌做鬼脸，“略~~”
周霄海：“……”
秦晔虽然没看见，但那声略就在耳边，不免侧目，小人鱼已经收回了表情，乖乖窝在他怀里。
回海洋舱，看地方这么大，只有自己一条鱼。
灯芯忽然握住秦晔的手，放嘴巴上贴贴，他在电视上学的，绅士吻，尾巴在水里游，用来保持平衡，抬起小脑袋，用那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秦晔。
说：“美丽的王子，可以让金乐跟我一起住吗？”
秦晔听他这一连串熟练的话：？
“会认这么多字了？我怎么记得有些还没教？”
小人鱼傲娇抬了抬胸脯，“我聪明！”
秦晔被逗笑，摸了摸小人鱼蓬松的脑袋，抓住他上一句关键词：“他叫金乐？”
南玉点头。
秦晔捏着小鱼的白皙嫩骨，肉肉的，手感很好，为了方便交流，干脆坐在台阶上，略显松散地靠着身后玻璃，问道：
“乖鱼，你们人鱼怎么交流？”
小人鱼张嘴，没有声音，秦晔不解：“你在说话吗？”
南玉点头。
秦晔：“说什么？”
南玉：“我想吃派。”
秦晔：“……”
“能再说一遍吗？”
小人鱼继续张嘴，嘴张的不大，就一点点缝，也不像人类说话，张张合合，他嘴皮子都不怎么动，秦晔盯着，根本看不出什么头绪。
想再观察，小鱼说：“一个字，一个派。”
秦晔：“……”
小东西还挺会做买卖，他让他学四个字给个蛋黄派，他说一个字，就要他一个派，吃那么多都没找他算账，又想要。
“算了，我走了。”
说着作势要走。
小鱼立马把他攥住，往水里扯，秦晔手快，握住了玻璃一角，才没被带下去，“别拽。”
南玉松手。
秦晔轻叹，“做什么？”
小人鱼：“金乐，来。”拍拍水面，“地方大，让睡。”
秦晔气笑，盯着水里的小鱼道：“这好像是我的地盘，让睡也得我让睡，你怎么还做上主了？”
小人鱼眼睛一瞪，指了指水面，“我的！”
人类又不能在水里生活，他可以，小鱼都把地盘巡视了遍，现在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灯芯单方面宣布。
秦晔微笑，隐隐透着一丝危险：“我的。”
小人鱼：“我的！”
秦晔：“你要非这么说，就别吃蛋黄派了，待会我就把那些清理了。”
可以骂他打他凶他气他，就是不可以动他的蛋黄派，被拿捏了，气势立马瓜怂，小胖鱼尾巴都不晃了，靠着玻璃，蔫蔫道：“你的。”
秦晔要摸小鱼头，小鱼让他摸。
男人哑声问：“水柱当时那么多人鱼，你为什么只救金尾？”
“好看，金尾巴。”
自己是银尾巴。
一金一银，很配，嘿嘿(*^．^*)
秦晔只抓住前一句好看，眉眼瞬间阴沉，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霾，静了几秒，忽然发出一声低声冷笑，“好看？”
“你觉得他好看？”
“我跟他比谁好看？”
一句比一句有压迫感，要不是鱼在水里，肯定会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
小人鱼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是人。”
你是人，怎么比？
“怎么不能比？谁好看？”
明明不在乎容貌，小人鱼说了一句旁人好看，心里没由来的嫉妒，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说话处处带敌。
“都好看。”
“必须说一个。”
“那你给我派吗？”
小人鱼眼巴巴瞅着问。
秦晔又气又好笑，忍不住磨牙：“不给！”
南玉：“他好看。”
秦晔眯眸，胸口情绪翻腾的厉害，扯出一抹假笑，“给派。”
南玉：“你好看。”
大丈夫鱼能屈能伸，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