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香问道：“吃了吗？”边问着边转身回麻将桌。
乐乐皱起眉头，没进去，说道：“我去外面住。”
声音不大，淹没在麻将声中。
乐乐站在门口给武坤打电话，武坤的手机在楼梯口响起。
乐乐挂了电话，把婴儿车给武坤，“等我进去拿件衣服。”
进了屋，到卧室，又拿了点纸尿裤，拿了衣服。
中间卧室的门，对着大门，左侧客厅、右侧餐厅。
乐乐拎了东西，径直出了大门，无人过问。
子玉在舅舅旁边，坐着看牌，抬头盯着乐乐离开，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乐乐和武坤默默坐电梯，回到酒店，一路无话。
到了房间，乐乐的气儿不是很顺，说不出的烦躁。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随意的按着电视。
电话嗡嗡嗡响，乐乐抓过手机，是妈妈。
“哎，你不是回家了吗？”张桂香话里满是疑惑。
“又吵又呛，灵曦老是惊醒。”
“你又出去了？”
“嗯！”
“你二哥要走。”
“走就走吧，我洗完澡了，我先睡了。”
“这样，不太好吧？你要不过来打个招呼？”张桂香迟疑地建议道。
“不去了，你就说孩子睡着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中午没睡觉，这会儿也困，电视开着、台灯开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梦里着急忙慌出门，找衣服穿，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衣服。
好不容易换了上衣，低着头看裤子，浅色九分裤。
笔直修长的双腿，白皙凝脂般的脚踝，蹬着一双小白鞋。
正想这样也很好看，叮铃铃叮铃铃的铃声响个不停......
铃声一直响，乐乐回过神，好像是真的在响。
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房间的座机在响。
接起来，是武坤，内线打来的。
“常总，你接一下魏先生的电话。”
乐乐“噢”了声，才去拿手机。
灵曦被电话铃声吵醒，哼哼唧唧，扭来扭去，扑腾着双臂。
乐乐侧身喂奶，划开手机。
拨了电话过去。
魏无涯问：“怎么这么早睡？”
乐乐还迷糊，“无聊啊！”
魏无涯嘿嘿笑，“我回去陪你？”
乐乐笑笑：“来呀！”
“傍晚打电话怎么给挂了呀？遇见老情人了？”魏无涯笑嘻嘻地试探。
乐乐“噗”笑出声，“可不是，老多老情人了，还说要聚会呢！老情人坐一桌，刺激不刺激？”
“......”魏无涯沉默了。
“哈哈哈！神经！”乐乐笑道，“你不都给武坤打过电话了吗，还问我。”
“嗨，他不说。他是你的保镖，不是我的，嘴严得很。”魏无涯说话越来越温柔。
“你好好玩吧，都不给我发照片，儿子呢？”
“回去再看呗。”魏无涯犹豫着，像有话，又不说。
乐乐问道：“怎么了？”
魏无涯嘿嘿笑，不说话。
魏无涯的异常举动，终于让乐乐彻底清醒过来。
“你有事！”乐乐说道。
“没有没有没有，看照片，我给你发照片，先挂了。”魏无涯连连解释。
乐乐划开手机，看见默渊。
酒店的桌子上，满把手握笔，在画画，嘴巴里叼着根棒棒糖。
乐乐嘴角勾起。
魏无涯发道：“在给妈咪和妹妹写信！”
“真可爱，替我亲一口。”
魏无涯好一会儿回复道，“亲了。好了，你睡吧，晚安！”
挂了电话，乐乐又开始心烦，明天还要应付姑姑和三叔。
......
早上，乐乐回了家，门一开，感觉那烟味儿还在。
冬天，暖气，不开窗通风，一屋子烟味很难散。
常金宝还在睡觉，昨晚应该玩到挺晚。
张桂香开门后，坐回沙发，茶几上做好了早餐。
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乐乐，“呶，你舅舅、哥哥他们给孩子发的红包。”
乐乐没接，“你收着就好。玩到几点啊？”
“半夜了。”张桂香也在打哈欠。
“真有瘾。”乐乐无奈啧啧道。
“闲着也无聊，聊天也没那么多闲蛋扯！”
“那倒也是。姑姑他们什么时候来？”
“说是出发了呢，估计一会儿就到了，你赶紧吃点吧。”
张桂香抱了灵曦，乐乐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半小时，门铃响了。
乐乐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三叔的笑脸怼上来。
乐乐很少见三叔，自从爷爷去世，就没再见过了。
三叔也变成个枯瘦小老头了，皮肤黢黑。
三叔咧着嘴笑，露出一嘴黄牙，“乐乐，哎呀，过年好啊！”
“叔叔，过年好。来，进来。”乐乐站到边边上，让出路来。
三叔进了屋，随后三婶、姑姑、姑父，姑姑家的弟弟和妹妹，鱼贯而入。
“常辉怎么没来？”乐乐问道。
“丈母娘家呢！”三婶说道，“初三去，今天还没回，我们没等他，先来了。”
乐乐过去和姑姑抱了抱。
姑姑大乐乐十岁，小时候，她和乐乐姐妹俩，走出去，像姐妹仨，关系不错。
姑姑摸摸乐乐的头，还像小时候一样。
姑父高大帅气，皮肤白皙，和姑姑还真是俊男靓女。
乐乐一想到爸妈元旦的时候跟她说的，姑姑姑父的现状，不免唏嘘。
女儿过完年就高考，儿子才两岁。
一堆人围着灵曦看，灵曦睁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三叔问张桂香：“大哥呢？”
张桂香看向卧室，“还睡着呢，昨晚玩的晚。”
“我去看看！”三叔爱开玩笑，径直走向卧室。
一会儿，就听常金宝大叫：“哎呀！”
三叔的爆笑声传出来。
三婶、姑姑和姑父一起凑过去看，常金荣刚进屋，手还冰凉，伸进常金宝后背，把常金宝冰的呲牙咧嘴。
一众人爆笑开。
常金宝黑着脸，起了身，揉揉眼睛，晃晃脑袋。
乐乐也凑到门口，看老兄弟们逗乐子，有种异样的温馨感。
他们就床上坐开，开始询问常金宝的身体情况。
常金宝盘腿坐着，聊起来。
乐乐出了卧室，跑去找张桂香，“妈妈，这么多人，中午要不要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