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苏妙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底透着冷冽的光芒，一步步朝着柳王氏走近。
月光苍白而清冷，她身穿浅色衣裙，裙摆随风轻扬，周身带着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柳王氏不禁后退了一步，身子发颤，面色惊恐看着苏妙。
“怕了吗？”
苏妙一把捏住柳王氏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看清楚了？我究竟是谁？”
她声音透着冰冷，仿佛可以穿透人的肌肤，直达心底。
柳王氏后背发寒，一张脸铁青。
“你居然没死！当年的人，不是都被解决了吗，怎么会……”
当时她还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确定知道那件丑事的人都死绝了之后，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后来她也没有太担心，毕竟都是一些普通老百姓。
没权势的东西，碾死简直轻而易举！
更何况，章水城这边那么偏僻，只要手脚干净，就不怕被人发现！
没想到，还会有人活着……
活着就算了，竟然还潜伏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她的危险并不表现在外，而是隐藏在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之下。
柳王氏不敢直视苏妙的目光。
“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我的女儿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是你兄长的妻子！你若是对我做了什么，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别以为你现如今身份变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柳王氏红着眼威胁。
苏妙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
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和害怕，反而像看待笑话那般看着柳王氏。
“我都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以为我怕吗？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的柳娇娇！”
“你要做什么！我要告诉娇娇，我要告诉她，当年的人没有死，我让她杀了你！”
“来了这里，你还能平安地回去吗？”
苏妙话语轻柔，手顺势落在了柳王氏的脖颈上，一把掐住了她。
“你敢杀了我？你就不怕沈长寂查出来吗！”
“直接杀了你，倒是让你太轻松了。”
苏妙说着，直接将柳王氏的头往地上狠狠磕去。
“砰”的一声，柳王氏瞬间发出了尖叫。
“你……”
“痛吗？痛就对了！这磕的还是头呢。比不上你们一刀刀刺进那些无辜百姓，看着他们流血身亡，万分之一疼痛！”
说着，苏妙再次将柳王氏狠狠往地上磕。
“啊！你个疯子……”
“是啊，我就是一个疯子！被你们逼得疯子！”
苏妙眼尾映出猩红一片，心头强烈的恨意涌上，泪水滑落而下。
很快，柳王氏额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面前土地。
她软倒在地上，翻涌而上的疼痛十分剧烈，仿佛要将她每一寸肌肤都撕成碎片般，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我不会这么快杀了你，我会让你一点点痛苦死去……”
苏妙说完，掐住柳王氏的脖颈，拿出准备好的药丸直接塞入她的嘴中，由不得她拒绝。
“咳……这是什么！”
“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东西，别想着回去可以跟柳娇娇通风报信，因为你没有这个机会。”
柳王氏瞪大了双眼。
苏妙看着她，莞尔一笑。
这一笑，十分瘆人。
寂静幽深的林子里，掺杂着泥土腐朽气息，耳边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柳王氏一脸恐惧看着苏妙。
她笑容愈发得意，在月光下愈发显得阴森。
“你、柳太仆、还有柳娇娇。一个都别想逃！
特别是柳娇娇，罪大恶极！
怕吗？你明明知道我是个恶人，却不能告诉自己的娇娇，这种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你以为她真能做国公夫人吗？有我在就绝、无、可、能。”
苏妙双眼如同深渊般漆黑，嘴角勾着的浅笑，充满了讽刺和轻蔑。
一听到这话，柳王氏情绪更加激动，但她发现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说不出话。
嗓子好似被刀割那般难受……
她痛苦捂着自己的脖颈，满眼怨恨盯着苏妙。
“果然啊，你们还是很在意这个国公夫人的身份。”
苏妙轻笑，她拿过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染上鲜血的手。
“来人啊，将柳大夫人送回去！”
“柳大夫人可别那么快去死，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折磨你的娇娇！就像她……折磨我哥哥那样。”
柳王氏脸色惨白，看着苏妙的眼神好似两把锋利匕首般，无声刺入她的心底。
说完，苏妙扔下手帕，转身离开。
即使被送回去，柳王氏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尽是血腥的恐怖……
除了当年那件丑事外，她仿佛还看到了自己害死的那些姨娘和妾室，一个个出现自己的眼前。
……
此时的柳娇娇，正与沈长寂共赏月色。
沈长寂：“月色不错。”
“是啊，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圆的月亮了。沈郎你说，这是不是暗示日后的我们会好好的？”
柳娇娇拿过酒盏，她的右眼皮不经意跳动了一下。
但柳娇娇没有太在意，而是转过眼满眼眷恋看着沈长寂。
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这么勾人心。
特别是月光打在沈长寂侧脸上，线条流畅刚毅，面容清疏，俊逸清冷。
他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淡青色衣袍穿在身上，风姿如玉，威严且矜贵不可犯。
沈长寂转过脸，看了柳娇娇一眼。
“你醉了。”
“我没醉，我只是太想沈郎罢了。”
柳娇娇说着，不由凑近了沈长寂。
距离虽然不近，但沈长寂可以感受到柳娇娇喷洒过来的酒气。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别过目光，站起了身子。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好难受……特别是想到我的娘亲现如今还在庄子那，我就无法安心。”
柳娇娇拿着酒杯，跌跌撞撞起身，伸手拉住了沈长寂的袖子。
“沈郎，再陪陪我好不好？”
柳娇娇放柔嗓音，透着几分撒娇之意，迷离双眼看着沈长寂。
“你还要作甚？”
沈长寂抽回自己的袖子，嗓音淡淡。
柳娇娇看得出，这个男人在跟她保持疏远。
她看着沈长寂那张脸，毫不犹豫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贴近他耳边，别有暗示道：“沈郎，我早晚是你的妻子。今夜，让我完完全全成为你的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