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身孕？”
说起来，秦老夫人虽然听他们提过孙儿在外养了个女人，但她总以为他没上心。
毕竟以前他也没少逛花楼。
却不想，如今还有了孩子？
这对老人家来说那简直就是惊喜，活到这岁数，不就想看着孙儿给她生个曾孙吗？
像秦湛说的，他们家这条件确实不需要再往上冒头了。
高处不胜寒啊。
“祖母，你就要有曾孙了。”
秦湛笑呵呵回道，老人家哪里还坐得住，激动得恨不得拉着秦湛就去见见那姑娘，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人，管她什么农户出身，她都能接受。
“祖母，等爹娘同意了我自然带她回来，只是现在...”
“你放心，我去说服你爹。”
秦老夫人那叫一个激动，她好像看到了白嘟嘟胖乎乎的曾孙在朝她招手了。
越想越有劲，她快步往儿子院落走去，而秦湛则是出了门骑马往郊外去。
郊外院子。
“姑娘，小心点。”
柳如梦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晾晒自己采的花，想做个香包，只是旁边的春儿看着就有些心惊胆战。
“我知道，大夫不也说了，多动动对身体好。”
柳如梦却是不甚在意，自己身子自己知道，她虽然也紧张，但也不至于到动弹不得的地步。
这些花是她和文文她娘一起去摘的，文文跟她娘带着花去集市卖了，她也有点想去，只是因着肚子大了只能在家歇着了。
“可是...”
春儿听她这么说也没错，但就怕万一，要是被大人知道，她可就惨了。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柳如梦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知道是怕被秦湛说了，也不想为难她。
正说着，门口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果然，下一秒，秦湛带着侍从过来了，见她居然在摆弄花，眉头紧皱。
“你弄这些作甚？”
“做几个荷包。”
“多危险...”
“送你。”
秦湛反对的话被堵了回去，嘴角还略上扬了些许。
“那让她们弄就好，你在一旁看着。”
说着他就拉着人进屋里去了，春儿便接替了晒花的工作。
“大人怎么过来了？”
柳如梦被扶着坐在了软榻上，秦湛顺势坐在旁边，大手还抚摸上她的肚子。
见他这段时日经常过来，柳如梦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怎么？嫌我来得勤了？”
秦湛一听她这话拧起好看的眉宇盯着她，语气里带着点不悦委屈。
“没有。”
她哪敢嫌弃她，柳如心里暗暗吐槽。
“我祖母知道了你有身子的事，估摸着这两天就会过来看你...”
“啊？”
他话还没说完，柳如梦先紧张起来了，他家里人怎么要来？
“不用担心，祖母是个讲理的，何况，你肚子里的可是尚方宝剑。”
他视线落在她越发圆润的肚子上，眸光也柔和了些。
“大人，你家里不是说要你娶他人吗？”
柳如梦还是惊讶的，前段时日听他意思是要娶别人的，怎么突然变成要娶自己了？
而且，他家里人能同意吗？
“怎么？你不想嫁我？”
秦湛眼眸幽幽看向她，见她脸上没有欣喜之意，心里有些烦闷。
“不是，我...”
她跟烟烟一样的想法，能不嫁做他人妾尽量不要，所以她从不提及让他迎自己入后院的话。
“怕什么？嫁我你就偷笑吧，其他人我还看不上呢。”
看她没有欢喜雀跃，秦湛是有些挫败的他都替她想好了劝家里人，她却丝毫不在意的感觉。
“嫁给我，以后你想跟你姐妹往来也方便，就隔了一条街，孩子也能玩一起。至于别的，你就别想了。”
秦湛还记着她说以后不许来找她的话，他自是不认的，她是自己的女人，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放任她在外。
而且，想到她以后还想嫁他人，他更加不高兴了。
“嗯。”
柳如梦见他神色不愉也不敢再多说，只是低头抚摸着肚子。
她也没法反抗，做妾做外室，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秦湛晚上留宿这边，柳如梦也提他回不回去的话，怕他扫兴，反正这几日他时不时就睡这里。
“快上来，我跟小家伙聊聊天。”
秦湛穿着烟灰色的里衣坐在床榻朝她招手，柳如梦慢慢挪动过去。
她一躺下，秦湛就俯身在她肚子上，大手抚摸着已经会在肚子里动弹的小家伙跟他打招呼。
“小家伙，我是爹爹。”
肚皮突地一下，秦湛乐得咧开了嘴。
“看，他回我了。”
他满脸笑意，柳如梦看他如此眼底带笑。
“她哪里听得懂。”
“怎么不懂？大夫说了，多与他说话，小家伙也会记住的。”
他像个孩子般乐此不彼地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柳如梦就看着他半张脸贴在自己肚皮，嘴角带笑的样子。
说起来自己也是幸运的，至少跟了他没有被打骂过，也被他护得好好的，没有人来打扰过，他对肚子里的孩子也重视。
可她又怕做了妾，很多东西就不能随自己所想了，听有些人说，连孩子都不一定能自己养着。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大人，若孩子出生，我想自己养。”
“不要乳娘？”
秦湛明显跟她不是一条线上的，他理解成她自己要喂养孩子。
“不是，我是说孩子我想自己养，你不要把他给别人养，好不好？”
她柔声请求，秦湛这才坐直了身体，一双带笑的眼眸直盯着她微紧张的脸。
“你是孩子娘亲不是你养你还想给祖母照顾啊？她老人家可受不了。”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柳如梦刚张口想解释，却被他直接轻啄了一口。
“一天天想什么？我说娶你是做夫人，不是做妾室。”
他眼眸带着认真，柳如梦却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
“大人所言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在祖母面前好好表现，只要她老人家同意了，那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他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柳如梦心还怦怦乱跳，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我...我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