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过后，当然是说正事了。
可是要说起正事了，孙师傅和老王头还有老钱头罕见的互相推脱了起来。
“你说。”
“别，柱子是你徒弟，你说。”
“拉倒吧，我才不说呢，还是让老钱头说吧。”
“凭什么我说，我才不说呢，就该你这个正儿八经的师父说。”
这给何雨柱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还推诿上了呢。
“咳咳。”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
“师父，要不就你说吧。”
“你看，柱子都说让你说了吧，那你就别推辞了，赶紧说吧。”
“就是。那个啥哈，我出去遛个弯，刚才吃撑了。”
说着，老钱头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哎，对，老钱头，我也一起去。”
得，老王头也站了起来，一起跟老钱头往外走。
可怎么看怎么都是这俩老头是在“落荒而逃”。
等老王头和老钱头重重的把门关上了之后。
“唉~~~”
孙师傅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是裹了好几口烟袋锅子，直到烟袋锅子里一点火星都没有了，孙师傅才开口。
“柱子，何大清去年回来了。”
“嗯，回来就回来呗，咋滴了？”
本来，还没反应过来的何雨柱顺口就接了话茬了。
可反应过来的何雨柱，愣了。
“不是，你说谁回来了？”
说实话哈，何雨柱对何大清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
别看想当初，何大清走的时候，何雨柱甚至都不舍的流泪了。
可那时候的何雨柱，只能说是把何大清当成了后世刚过身没几天的父亲的平替而已。
是，何雨柱自己也知道，“父亲” 是无可替代的。
但是，何雨柱真的是迷失在3年中的一次又一次的何大清的关心中。
“相依为命”，不是单指陈小春对于应采儿。
也可以指后世的何雨柱和他的父亲。
那种感情，真的不是一次穿越就能放下的。
可是后来，随着何大清的跑路，何雨柱一点一点的，也算是习惯了。
毕竟歌词里也说了，走吧，走吧，人总得学会自己长大，不是嘛？
尤其是从65年过完之后的最近十几年，何大清那边一下子就断了联系了。
虽然何大清最后的一封信里也说了，怕剧情的开始，影响到何雨柱和何雨水。
可是，三十年的不见面，再加上里面有一半的时间是没有任何联系。
任何感情，也都该淡了。
哪怕是血缘关系。
所以，当孙师傅还没再说一遍“何大清”的时候，何雨柱很是淡然的开口了。
“哦，回来了啊，不没事么？那就行。”
“嗯？你不激动么？”
孙师傅也没想到过何雨柱有这种情绪。
他从何大清回来之后，就有考虑过何雨柱的反应。
有可能激动，也有可能暴躁。
却唯独没想到何雨柱能这么平静。
看着孙师傅愣愣的表情，何雨柱笑了。
“我滴师父哎，他回来就回来呗，我激动个什么啊？”
说着，何雨柱故作矫情的夸张的表演上了。
“啊，我激动死了，我终于有爹了。”
说完，何雨柱看向了孙师傅。
“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没事就要去找爹。我今年都47了，都快当爷爷的人了，还有什么能让我激动呢？”
“也是。”
孙师傅对于何雨柱这个理由，还是很赞同的。
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锅子，重新的装了一锅子之后，抽了几口，孙师傅才开口。
“那柱子，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何雨柱早几年就已经思考过了。
所以这时候，一点也不虚。
“能咋办，养着呗。毕竟他好歹也是我爹，这回回来了，我也不差他那一口，就养着呗。要是有空的话，就隔三差五的回去看看他，也算是做到一个儿子该做的养老送终，也就行了。”
说着，何雨柱往沙发上一靠，点了根烟抽上了。
看着何雨柱这副样子，孙师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那你不算搬走吧？”
看着孙师傅小心翼翼的样子，何雨柱不免有点心疼了。
于是，何雨柱开始调节气氛了。
“伤心啦，这么多年了，我师父竟然要把我扫地出门啦。哎呀我的老天爷呀，没有天理啊。”
说着，何雨柱干脆，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上了。
还别说，这时候的何雨柱，可能也就只有喊“老贾”的贾张氏能过来“掰头”一下的。
看着何雨柱的表演，孙师傅不仅没有不满，反而还很欣慰的坐到了何雨柱的身边，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
“你啊，一天天的，都要当爷爷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嘿嘿~~~”
看着孙师傅笑了，何雨柱也就收了表演。
不过，在心里，何雨柱不得不吐槽一下易忠海。
看看，这才是培养接班人，或者说选养老人最好的方式——以心换心。
要是搁电视剧里，易忠海对待何雨柱有像孙师傅他们老哥仨对待何雨柱这样，不，哪怕有十分之一呢，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骂易忠海。
既然双方都把话说开了，也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那接下来说话，也就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
而且，现在的何雨柱也有点担心他妹妹了。
要知道想当初何大清走的时候，伤的最深的，不是何雨柱，反而是何雨水。
那时候的何雨水，毛岁才7岁，刚懂事、记事不久。
而且，从记事开始，小雨水就是跟何大清混的，属于寸步不离的那种。
可想而知，当时的何雨水得有多伤心。
干脆，何雨柱主动开口了。
“对了，师父，何。。。。他回来，小水知道不？”
“嗯，知道。”
孙师傅点点头。
“去年你。。。。何大清回来的时候，最先联系的就是小水，是小水告诉我们的。后来，我派车从火车站给何大清接回来了，还在我这住了几天，才搬回四合院那边去住。”
“他还在这住了几天？”
何雨柱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这么说的话，去年我不在的时候，我媳妇和孩子都见过他了？”
“嗯，他也是为他的孙子们才留下住了几天的。”
孙师傅随后又解释了一句。
“当时，小文下连队了，没回家，也是我让何大清在这住几天的，算是让他能看看他的大孙子。”
何雨柱本来就没什么关于何大清的话题。
现在，知道了何雨水没事，何雨柱就更没有话题了。
只能顺着孙师傅的话往下说了。
“那他就没说给他的孙子孙女们一点见面礼啥的？”
“给了，怎么没给。”
说到见面礼，孙师傅捂头了，一脸的无奈。
“唉~~这个老何啊，刚见面，就给了小武一对核桃，说是他在邢台的时候自己种的。然后给你媳妇一串星月，不过，佛头是一块老翡的无事牌，还说是从造办处流出来的老物件。给小双的也还行，是一支簪头金掐丝的金丝楠的发簪。”
“嘶~~~~”
何雨柱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些年混的不错啊。”
要是真像何大清说的，不管是造办处流出来的老翡翠，还是金掐丝的金丝楠发簪，别看现在的文玩古董啥的，没有后世那种动辄就以万为单位的值钱，但是，也得说价格不菲了。
“那他给小水家的都是啥？”
何雨柱有点不敢确定的又问了一嘴。
“给小民的是一串紫檀的老手串，中间有一块是老岫玉的葫芦。给小芳的是一对金耳环。”
得，这下实锤了，何大清这么些年，属实混的不错。
可孙师傅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知道他给小何文的是什么不？”
“给的是什么？”
何雨柱有点不敢想了。
既然老二和老三，还有外孙子和外孙女都能给的这么好，那作为“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眼珠子”里的大孙子的小何文，肯定不能差吧？
等等，何雨柱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了。
可当何雨柱没想起来哪不对呢，孙师傅就开口了。
“老何给小何文的是一个纯金的戒子，戒子面还是一块玻璃种的老翡。而且放话了，小何文以后结婚的五金，他包了。当然了，小何武，还有小民这俩小子也是一样。”
等孙师傅说完话，何雨柱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不对呀，师父。就算他再喜欢大孙子呗，也不能这么偏心啊。啊，老大和其他人都给了不是金就是翡翠的，怎么到老二小何武那，就给了一对核桃？而且，还是新的？”
“哪能啊？没听我说的是刚见面嘛。”
说着，孙师傅还摸了摸下巴。
“还别说，老何种出来的核桃就是好，油性大不说，连个头都大。而且，配出来的对，还极其的合适。”
说完，孙师傅起身，从里屋拿出来一对油光灿亮，已经泛红的核桃，放在了茶几上。
“看，这就是老何送我的那对。”
何雨柱好奇的刚想上手拿起来。
“啪”的一下，就被孙师傅给拍下去了。
“去，洗手了么就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你在给弄坏了。要玩你玩你自己的去。”
“我也有？”
何雨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嗯，你也有，多说了这玩意是一人一对，你怎么可能没有？”
说着，孙师傅爱不释手的用带着手套的手，开始刷起了核桃。
“你也没说一人一对啊。”
何雨柱小声的嘀咕了一嘴，才又开始问道：
“师父，你还没说给小何武的是啥呢？”
“哦？我没说么？那我现在说也一样，给小武的，是一个羊脂玉的老扳指。”
孙师傅说完，连头不抬，继续刷着核桃。
可一旁的何雨柱却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他有点怀疑何大清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要不，电视剧里的何大清，也没听说有玩文玩古董的爱好啊。
嘶~~~~
难道，何大清上错号了？
这是上成了“九门提督”的后人“关大爷”？
还是上成了始终是听闻，而不见播放的电视剧版《鬼吹灯之寻龙诀》里的“大金牙”？
不管了。
何雨柱决定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何大清都是这具何雨柱身子的“亲爹”，到时候，肯定得回去看看。
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就这样。
一边，是何雨柱在那不知不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呼噜声。
一边，是孙师傅在认真的刷着核桃发出来的“唰、唰”声。
一时间，客厅里，两种声音的交织，还别说，挺和谐的。
“老孙，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王头和老钱头看着睡着的何雨柱，压低的声音小声的问着。
“嗯，没事，照旧。”
孙师傅同样的小声，却是在老王头和老钱头的心里，像是“炸雷”一样的响。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就怕这小子一下子就跑回去了，然后。。。。。”
老王头心思重，说着说着，还红了眼眶。
而老钱头就不一样了。
别看他能跟老王头玩一辈子，但是，他却是个大咧咧的人。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怕这小子听到信，一下子受不了再炸毛。怎么说当年也是。。。。。。”
“行啦，都过去了，就别说了。”
最后，带得是孙师傅唏嘘着“一锤定音”了。
何雨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别看只是坐在沙发上睡的。
可是，这也是他这年大半年来，睡的最“死”的一回。
当何雨柱在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爸爸，我好想你啊。”
当何雨柱还没反应过来呢，刚想一掌拍过去的时候，水灵灵的大眼睛的主人——何无双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好在，何雨柱反应快。
拍出去的手掌收住了力气，定在了空中。
从其他人的视角看过去，就像是何雨柱用手推着小双的脑袋，不让小双去抱一样。
而且，何雨柱还顺势的说了一句：“哟，都大姑娘了，可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啦。”更是坐实了何雨柱是在阻止小双抱自己。
“不嘛~~~~”
小双撅起嘴。
得，戏都演完了，何雨柱也就不装了。
一下子张开了双手，把小双抱进了怀里。
“我的闺女哟~~~”
如果说，何雨柱“重男轻女”的话，绝对没瞎说。
因为，重话，都是留给儿子的。
丫头，那是用来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