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徐乐阳对着平板在大屏电视上的投屏，说着自己目前掌握的情况。
‘这感觉好像毕业答辩。’
方教授和方雨潼先是一脸平静，然后嘴巴越张越大，震惊地无以复加。
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厚...学博识之人。
方明正凭借自己经验，知道徐乐阳所言非虚。
“徐老师还真是深藏不露。连我这种考古界的老家伙都自愧不如啊。”
“你是在哪学的这些知识？书本上可没有。”
方雨潼怀疑的目光瞪了过来。
“跟你们一样，从古籍上偶然得知。”
徐乐阳歪嘴一笑。
“不愿意说就算了。”
“嗯，徐老师选石溪作为突破点是对的。道路千万条，溪流就未必。”
方明正此刻也走到电视机前，手托下巴盯着屏幕。
“你们没听说过行军道和石溪？”
方明正摇了摇头。
“关于乾朝和惠山的历史书籍里，没有这两个名词。但是附近村子里有个传说，山里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天泉，他们祖祖辈辈进山打猎，都是靠的这唯一条上天的恩惠。”
“所以这座山就叫惠山？！这条天泉可能就是石溪？”
徐乐阳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正是。”
方雨潼脸上有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就是大佬嘛！我那天还是太心急了，有些问题忘了问。’
“明天我们老位置进山，然后往西走到第二峰的位置，从这个地方开始探索。”
方明正滑动屏幕，指向一块区域。
“这里地势低，水往低处流。”
“好。”
徐乐阳点头答应。
‘确实感觉目标清晰了不少，比我一个人瞎转效率多了。’
电视右上角的时间，已经12点过。
“时间不早，我就告辞了。明天山谷入口见。”
正准备离开，却被方明正拦住。
“徐老师连口饭都没吃就走，那不显得我怠慢了贵客。”
“太麻烦了。”
徐乐阳嘴上说着，其实肚子已经在叫了。
“不麻烦，不麻烦。至少吃碗面吧。雨潼，快去下三碗面。”
方明正又拉着徐乐阳坐下。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平常老人，跟徐乐阳拉起了家常。
不一会，三碗色香味俱佳的面条端了上来。
“徐老师快尝尝。今天时间不合适，下次来我这吃晚饭，雨潼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
‘手艺啊，我还以为是手...’
“嘁。”
方雨潼发出一声细微的抗议，先吃了起来。
“嗯不错，你下...的面挺好吃。”
徐乐阳吃了一口，看着方雨潼笑道。
“食不言，不懂吗？”
对方马上瞪了回来。
方明正哈哈一笑。
“徐老师今年多大了？”
这个问题一开，徐乐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25。”
“谈朋友了吗？”
刚问完，方雨潼马上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方明正。
“谈了。”
“也是。徐老师一表人才，学识渊博，应该很受女孩欢迎。”
徐乐阳吃完夜宵回到出租屋，已经过了一点。冲了个澡就直接躺下。
第二天早上七点，在山谷入口见到了一身灰色户外装的方明正二人。
方雨潼毫无意外地戴上了大框眼镜。
方明正领路，方雨潼走中间，徐乐阳垫后。三个人保持队形往西而去。
爷孙俩的敏捷程度，超出了徐乐阳的预料。
上砍下坡，非常灵活。潜伏在草里或者树上的蛇，也能及时发现，丝毫不耽误行程。
‘这叫一个专业。’
“徐老师，我很佩服你。”
在一块大石上休息时，方明正说道。
“为什么。”
“你一个人，没有地图，能在惠山里来去自如。
在避开毒蛇的同时还能探索这么多区域，没有一定经验的人是做不到的。更何况你还不是专业人士。”
“所以他才可疑。”
方雨潼在旁边补了一句。
“我说小妹妹，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不准喊我小妹妹，我比你大！”
徐乐阳瞟了一眼她残念的胸口，在心里叹了口气。
之后的路非常难走，一个坎接一个坎，有些落差达到三四米。
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一处平滑下坡的空地。
方明正比对指南针和平板上的地形，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低洼地说道。
“就是那了。”
“可这附近没有溪流啊。”
方明正沿着低洼地来回查看，时而蹲下抓起一把泥土。
“这里有些冲刷物，是从山上带下来的。你看这些碎石，只有后面的山上才有。”
徐乐阳回头看了看不远处两百来米的山峰。太阳正明晃晃挂在上面，十分刺眼。
“这里，往下挖。”
方明正用登山杖示意了一块区域。
方雨潼刚拿出工兵铲准备动手，就被徐乐阳接了过去。
“我来吧。”
徐乐阳身体经过强化，一铲子下去的威力比一般人大很多。很快，一个五六十公分的坑就挖好了。
‘这下面土是软的，还有点湿。’
“现在是冬天，雨水少。山里面从这个月初开始到了枯水期。”
方明正又从坑里抓了把土，放到眼前看了看。
‘难怪我一直找不到溪流！’
徐乐阳心底涌出的兴奋直冲头顶，随即又马上冷静下来。
“有两个问题：第一，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溪流；第二，这么多年了，它有没有改道。”
“我和雨潼探索过第四、五峰附近，没有发现溪流的痕迹。今天我们从第三峰过来，目前只剩下第一峰还没去，但它的出口在西边。”
“好！”
方明正的分析让徐乐阳痛快地喊了出来。
忙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成果。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
“至于改道问题。这条溪流靠的是季节性降水，没有源源不断的水源，惠山整个地质条件也比较稳定，所以几率很小。我们就沿着这条沟往前找，剩下的我来判断。”
方明正拿着登山杖，东戳一戳，西翻一翻。
‘跟专业人士合作就是省心省力啊。’
三人在原地吃了点东西，补充能量。
方雨潼在平板上不断做着标记。
“下午的任务很重。我们要沿着线路，把溪流的流径都摸一遍。碰到南北走向的路要特别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