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懂得模仿，没有任何感情投入，有形无神。”
柯观棋默默点评着。
一曲结束。
李青牛期待地看着柯观棋。
柯观棋右手一动，古琴回归身前，他再次弹奏起‘碧海八音’。
李青牛一边盯着柯观棋的双手，一边仔细聆听琴音。
连续弹奏五遍‘碧海八音’，柯观棋再次将古琴推给了李青牛。
李青牛眼睛一亮，当下轻抚琴弦，学着柯观棋的模样，弹奏起来。
柯观棋仔细聆听，半晌后，神色十分复杂，有惊叹，亦有遗憾。
“如何？”紫阳真人传音询问。
柯观棋传音道：“攻于技，失其神。他不会弹琴，仅是在模仿我，模仿的很像。
然而，他或许能够弹奏出相同的琴音，但他的琴音里，并没有神韵。”
“想弹奏出神韵需要真正的天赋…”紫阳真人轻语，看着卷轴里的李青牛，知道这徒儿能够模仿出琴音，主要是因为足够的单纯，足够的专注。
“专注不等于天赋…”
紫阳真人想起李青牛可以引出仙道擂台，神色变得晦暗起来。
“难不成长青最大的对手是你？”
紫阳真人盯着卷轴里的李青牛，好一阵后，轻轻摇了摇头。
“先取出仙道擂台里的大机缘再说。”
半个时辰后。
在紫阳真人的操纵下，李青牛回到了炼真磨盘前。
“师父。”
李青牛心虚地喊了声。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紫阳真人温和的声音，在李青牛耳畔响起，“接下来，不可再败了。”
“哦。”李青牛松了口气。
通天塔二层。
紫阳真人看着身前的卷轴，卷轴上亮起了三千六百颗光点，每一颗光点代表着第一层的一座密室。
“能够引出仙道擂台的资质，掌教还舍得让他去卧底吗？”紫阳真人扫量着卷轴上的一颗颗亮点，最终目光落在一颗猩红的亮点上。
猩红的亮点刹那间变大。
卷轴上出现一座猩红的密室。
“先给你一本魔功修炼…”紫阳真人双手齐动，通过操纵卷轴，挪移李青牛的身躯，进入到这座猩红密室当中。
正常情况下，想要闯过通天塔第一层，需要连续打通五座密室，才能引出一条通往第二层的阶梯。
很显然，从李青牛进入到通天塔后，就已经不是正常情况了。
猩红密室里。
李青牛屏着呼吸，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前方正在从墙壁上涌现出的血色身影。
“如你所见，这面墙材质特殊，刻画有特殊符阵，能够留下前人的战斗虚影。”紫阳真人介绍道，“你现在看到的血人，并非真实的，是由血气和前人的战斗虚影融聚而成。
打败它，你能获得一种功法。”
“获得功法？”李青牛眼睛一亮，当下大步上前，一拳直接轰向前方刚凝聚完整的血人。
血人似是下意识地回以一拳。
“嘭。”
两拳相碰，血人直接化作一片血雾。
李青牛眨了下眼。
这就完事了？
崩散的血雾再次凝聚。
李青牛一颗心微提。
血雾凝聚出一本血色册子。
“这是…功法？”李青牛想起师父紫阳真人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血，海，无……”
李青牛看着血色册子封面上的四个字，认出了前三个。
“要修炼吗？”紫阳真人温和的声音在李青牛耳畔响起。
李青牛连忙点头，“要。”
“你经历过炼体，血气远比常人浓烈，修炼这门血海无量，倒是挺合适。”紫阳真人微笑道，“你需要记住一句话。”
“师父请讲。”李青牛好奇。
“功法不分善恶。”紫阳真人轻声道，“善恶只跟品德有关。”
李青牛眨了下眼，点头道：“徒儿记住了。”
“血海无量…难道这是一本邪功？”李青牛肚子里，白色小蛇微微蹙眉，隐隐听出了紫阳真人的言外之意。
“先看看功法，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询问老道。”紫阳真人微笑道。
“哦。”李青牛伸手接过有如实质的血色小册，翻开看了看，忍不住挠了下脑袋，“师父，我认识的字还不是太多。”
紫阳真人顿了顿，有点无奈，说道：“老道一字一句讲给你听。”
“麻烦师父了。”李青牛脸上露出喜色。
“这是一门特殊的炼气之法，能将自身血气炼化为灵力。”紫阳真人介绍道，“这种灵力，称之为血神子。
血神子的威力，要比普通的灵力强横十倍不止，并且随着实力的提升，血神子的威力成倍递增……”
“血海无量，共分七层：化血神子，血泽流沙，血瀑三千，血湖烘炉，血河滔天，血海无量，无相血神……每一层，都有大威能。”
“……”
紫阳真人着重讲述了血海无量这门功法的强大之处，并未提及这门功法的来历，以及另外一种修炼方式……吸收他人血气为己用。
更没有讲述，这门功法的副作用。
以血气练功，多半会沾染嗜杀的习性，同时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害，影响寿命。
稍有不慎，还容易失去理智，疯癫入魔。
“血海无量很强大，但修炼这门功法，必须要有足够的定力。”紫阳真人叮嘱道，“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信念，没有一颗正道的心，老道并不建议你修炼。
你要好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修炼。”
“定力…”李青牛犹豫了，他想起当初在天海云图里发生的一件事。
明璃贴在他身上，他心里明明是很抵触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
听到师父紫阳真人提及‘定力’，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件事。
“怎么？你没信心？”紫阳真人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李青牛小声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定力。”
“怎么说？”紫阳真人诧异。
李青牛脸颊发红，嘀咕道：“我的心肯定是有定力的，但是我的身体可能会不受控制。”
紫阳真人顿了顿，没听懂。
“说具体点。”
“这个……”李青牛脸颊越来越红了，有点害羞，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曾经有个女人，我不喜欢她，我确定我一点都不想抱着她，但当她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我的身体不受控制。”
紫阳真人：“？？？”
“你的经历还挺丰富。”紫阳真人差点气笑了，心里无语至极。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李青牛叹气道，每每想到明璃那个女人，他就有点烦。
紫阳真人摇了摇头，说道：“老道说的定力，跟你说的这种定力，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在心里补充道：“你那大概也不是没定力，是吃幽鳞蛟的血肉吃的太多了，阳气太盛。”
“那师父说的定力是？”李青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