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自动开启捧哏模式，她看了李捷一眼，“啊——原来是不行，才导致脾气暴躁啊！”
“嗯哼，对。”李嘉赐点了点头，搂着季十九的手得更用力一些。
季十九感受到臀部上的那力道，很难不想歪。怎么都像是李嘉赐故意在吃她的豆腐！季十九圈住李嘉赐的脖颈，手指自然地在他胸膛前垂下。随着李嘉赐的步伐，季十九的手指时不时点在他身上。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你们说这些就能激怒我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我怒上心头，就能找到我的破绽，就能逃走？”李捷听到李嘉赐的讽刺，沉默了半晌，而后仰天大笑。
季十九都佩服这人的脑回路。怎么就这么多戏呢？季十九没理会李捷，跟李嘉赐降低音量吐槽：“他……小时候，真没磕到或是碰到头吗？”
“没有啊……”李嘉赐细细回想，没想起有这种事。
季十九沉吟一会儿，终于帮李捷找到了原因，“你刚才不是说他和他母亲一样吗？那就是随他母亲的智商咯？哦，对了，他母亲又有什么瓜啊？为什么他会说所有人都不配提他母亲？”
“能有什么故事？不过又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做得出的蠢货。先是给皇兄下毒，又勾结大臣与外戚，想推李捷上位。事情败露后，皇兄看在慧嫔生了一对龙凤胎的份上，只将参与其中的主谋处死。慧嫔行刑前一天，四公主闯至朝堂上为母亲求情。老文官们最是见不得有损江山社稷的人，当下跪了一排，要皇兄无论如何不能心软。”
“四公主则扬言若是真的要死，也是她跟母亲一起死，说完就服毒自尽了。太医匆匆赶来时，四公主已无力回天了。”
“本以为留下这个李捷，他会懂得皇兄的用心良苦。谁料他反倒听信谣言，非要说是皇兄冷血，逼死了慧嫔与四公主，也就与皇兄渐渐生疏了。”
“哎呀，这么说来，还是他们自己太贪心。”季十九回味了一遍，给出评价，“只是，你怎么讲故事的时候话这么多？”
“你不是最爱听这些？我就讲细致些。”李嘉赐轻笑着摇了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后边李嘉赐和季十九说笑漫步，就像是普通的约会日常；而前边的李捷，此时已经冲进皇帝的寝宫，开启了逼宫剧情。
“父皇，儿臣回来了。”望着床上瘦骨嶙峋的皇帝挣扎着坐起，李捷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父皇生了这样的重病，为何不让儿臣回来在父皇膝下尽孝呢？”
“正因为……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东西……朕才有意隐瞒，不让你知晓！”皇帝费力地坐好，累得气喘吁吁。
李捷坐在皇帝身旁，端着茶水送到皇帝嘴边，来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好戏，“父皇，您对儿臣实在是偏见太深。儿臣现在，已经改好了，儿臣当真只是想跟父皇一起留下一些开心的回忆。”
“开心？朕现在立刻……将皇位交给你，才是你要的开心吧？”皇帝抬起手，打翻了李捷端着的茶杯，茶水洒落一地。
李捷耐心耗尽，干脆抓着皇帝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威胁道：“父皇，您都知道儿臣目的何为了，不如就成全了儿臣这个心愿吧？也好少些皮肉之苦！”
皇帝用尽全身力气，给这多年不见的逆子来了一耳光。
李捷被打得一愣，随后眼神阴冷地用手捏住了皇帝的脖颈，“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你不是恨圣上害死她们，你是为自己的懦弱、愚蠢找了个好借口！拿着她们说了这么些年，有本事就下去陪她们！”季十九手里拿着佩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与李捷对峙。
“你懂什么？你一个外人！”李捷被季十九这么明晃晃地揭开羞耻布，眼睛死死瞪着季十九，像是要喷火一样。
“我是外人啊～外人才看得清呢！你跟那公鸡似的，嘴上‘喔喔喔’喊得倒是大声，不会真以为太阳是你叫起来的吧？”季十九趁此机会，拔剑直直刺过去，与李捷对打起来，“哎哟，我给忘了！那公鸡，还有小崽能生呢！有的人啊，坏事做尽，要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咯～”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给我闭嘴！”李捷气急败坏地喊着，以更快的速度挥剑刺向季十九。
“哎哎哎！破防了是吧？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季十九跟李捷的武功比起来，还是逊色很多。她手上抵挡的动作吃力，嘴上说的话更加损人：“你倒是知廉耻，为了皇位要杀你爹！跟我话都没说过几句，还评判上我了？”
“我要是贱人，你就是被世人淘汰了的废物种马！没钱没权没脑子，还生不出孩子！简直是废物界的顶梁柱！”
李捷怒骂着，找到季十九躲闪的漏洞，利用这个时机打算给季十九来致命一击。
季十九眼见李捷的剑直冲她的心口而来，她快速侧移几步，手腕翻转带着手中的剑上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躲过，但好歹尽力一试。
“小姐！”
季十九预料中的疼痛都没出现，还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季十九抬头看了看眼前人，察觉他眼里的紧张，季十九悄悄扬起嘴角乐了起来。
阿盛左手环住季十九的腰肢，右手接过季十九的剑反刺，同时抬起一条腿攻击李捷的下盘。
阿盛松开环住季十九的手，叮嘱她躲远一些。
季十九忽然被替换下场，饶有兴趣地看着阿盛跟李捷的打斗，明显阿盛占了上风。无论是阿盛出手的速度，还是阿盛挥剑的力度，每一招都是冲着李捷的命去的。
季十九绕到皇帝跟前，一屁股坐在了皇帝床榻下边。季十九抽空瞅了瞅皇帝的脸色，不算好也不算差，一时半会儿应该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她还是接着看打戏好了。
李捷当上位者太久，早就忘了遇到强敌时从他人手里捡命的感觉。而此刻，他在眼前这个黑衣男子身上，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濒死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躲过几次。
“你，师从何门？”李捷知道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却还是想问。
“想听？”阿盛缓缓勾起嘴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李捷，“等你下地狱后，问下边的人吧。”
“阿盛，留他一条命！”季十九眼见阿盛要下死手，赶紧出声制止。李捷逼宫的事大众还没消息，直接让李捷死了，指不定外边要怎么编排呢？
阿盛淡淡应了一句，转移了目标，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李捷的手筋挑断。
“嘶——”季十九看着眼前一幕，莫名幻痛起来。她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手腕和手臂，确定自己没受伤。
阿盛听见季十九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是吓着她了。
阿盛转了个方向，用后背挡在季十九前边：“别怕。”
季十九的大脑加载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盛是在跟她说话。季十九心中暗爽，嘴上不忘记装可怜：“我、我没怕……”
阿盛拧了拧眉。明明声音都在颤……
“十九！”李嘉赐带着锦衣卫狂奔而来，脸上沾染着几滴血和汗水，“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季十九看着忽略皇帝径直蹲在自己跟前的李嘉赐，摇了摇头，夸奖了一波阿盛：“都说了阿盛很厉害的啦！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盛听见季十九拍马屁，心里很是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