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声闭眼，喉结轻滚。
“可是梦醒之后，身边一无所有，你依旧离我那么遥远。”
陈臾从座椅上勉力起身，哪知身体却因药力未消而瞬间失去平衡，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炽热而坚硬的胸膛。
夏日炎热，少年衣衫单薄，那股暖意透过薄薄的衣物直达肌肤，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令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
黑暗中，她慌乱的手指在空气里胡乱摸索，却在不经意间触到了他的口口。
“嘶……”
那触碰立即引起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陈臾没反应过来，才刚扶稳，就感觉到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而沉重，一股热浪滚滚而来，直冲她的耳廓。
那微妙的接触仿佛开动了某种禁忌的开关，让整个空间的气氛暧昧至极。
“你……”
江述声喉咙里溢出一声性感的低吟。
陈臾看着他这反常的反应，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误。
连忙，立刻，将手缩了回来。
片刻之后，她试图缓和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这句话无疑让尴尬指数飙升。
“有事。”
少年声音粗哑异常。
江述声的脸庞被烧得通红，热意似乎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瞥见她微红的脸色之后，他内心倒是觉得缓和了一点，故意拉长了音调，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你得负责。”
“……”
陈臾心跳不止，匆忙找了个借口，话语都慌乱起来，一开口就结巴了一下。
“你……你把灯打开。”
对方没有反应。
陈臾补充道，“这里太黑了，我看不见。”
倒也没这么严重，不远处的壁灯一直开着，视物完全没什么问题，她甚至能清楚看到江述声此刻紧紧盯着她的眼神。
之所以喊他开灯，一方面是为自己刚才的尴尬行为找个借口，她可啥都没看见，另一方面，是为了驱散这股异样的旖旎。
江述声沉默了片刻。
少年缓步走向墙壁，伸手按下开关，顷刻间，客厅里灯火通明。
然而，光明驱散了黑暗，却未能抹去那弥漫在整个空间里的浓烈暧昧气息。
明亮的光线映照下，两人的面庞都染上了一层粉红霞光。
眼神交汇。
陈臾只觉得心跳疯狂碰撞。
……再这样对望下去会出事的。
余光瞥见桌上的蛋糕，陈臾脑子一热，连忙拿起叉子，喂进嘴里吃了一小口。
继而扯了扯嘴角，“味道不错。”
江述声的目光如同熔岩般炽热，紧紧锁定在陈臾的脸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呼吸都镌刻在心底。
陈臾被他的视线笼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在被他炙热的目光灼烧。
她脑子短路似的，开口说了一句，“多少钱啊，我转给你。”
江述声并未接她的话茬，目光停留在那沾染了奶油的柔软唇瓣上，赤红水润，在灯光之下泛起盈盈微光。
少年欲望疯长，炙热逐渐昂扬。
“好吃吗？”
江述声的声音低沉又暗哑。
“我觉得还不错，就是有点腻……”
陈臾正打算把蛋糕叉给他一块，下一刻，只觉眼前骤然一暗。
江述声猝不及防地朝她倾身压了下来。
那炙热的唇瓣瞬间贴上了她的，像是锁定了许久的，精准无误。
熟悉的男性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唔……”
陈臾脑中一片空白。
感受到独属于江述声的温度与气息紧紧包围着她。
微凉的舌尖撬开她牙关，侵略性十足。
像是在扫荡着什么，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劫掠。
良久，在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的那一刻，对方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瓣。
陈臾愣愣的。
心跳如雷鸣，脸颊滚烫。
江述声一声轻呵。
“哪里腻了？”
每一个字眼都像羽毛般轻拂过她心田。
是他品尝了蛋糕后的感觉。
也是对刚刚那一吻的回味无穷。
不知过了多久。
陈臾终于找回了点理智。
生日过得差不多了，她得尽快找借口赶紧离开才是。
可自己现在全身酸软，估计走到门口都费劲。也不知道江述声给她喂了什么东西，都三天了药效还没过完，好在身上没什么别的症状。
想到这里，她其实还挺想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药，打哪儿来的，能不能给她也弄点，说不定她后面还能用得上呢。
不过……眼下还是先脱身要紧吧。
陈臾颇为友好地朝他笑了笑，“那个……谢谢你帮我过生日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先送我回去吧。”
江述声眸子微暗，薄唇轻启。
“困了？”
“嗯，……额，不是。”
陈臾的视线看向墙壁上挂着的艺术感十足的挂钟，“我是说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江述声点点头，下一秒，宽厚的手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起。
“其实，你扶着我走也可以的……”见他不搭理她，陈臾又开口，“谢谢啊。”
没什么诚意的道谢。
陈臾想，毕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害自己现在路都走不动呢。
江述声抱着她。
没走两步，她就察觉不对劲，指着身后的方向，“唉不是，走错了，你家大门在那边！”
江述声恍若未闻，抱着她往前面走。
陈臾又被放回了床上。
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无奈地一睁一合。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学吗？”
江述声慢慢坐在了她身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缠绕在她的柔软发丝里，缓缓开口：“每天回到教室里，都可以在你身后远远地注视着你，哪怕永远也无法企及……”
“哪怕，你眼底从来没有我。”
他仍然甘之如饴。
她是他无聊且漫长生命里唯一的甜。
陈臾的眸子颤了颤。
她这三年几乎都被学业与压力填满，每日埋头在数不尽的习题和卷子中，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风景，更不用说注意到一个安静而低调的江述声的存在了。
原来，他一直在注视着她啊。
陈臾忽然想起了之前看见的那个帖子，有人扒到他很早之前就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却从头到尾，没有让她察觉。
“我原本没想接近你的。”
“这三年里，我最大的努力，就是克制着不要接近你。因为我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