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顾怜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
她只是突如其来的念头，来公司探了探班。
自从怀孕以来，她便很少来过公司。
偶尔想来看一下，丈夫的秘书也会提前帮她安排。
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以往看到的深爱着她的丈夫和关系还不错的秘书，能搞到一起。
怪不得她这次突然来，办公室这一层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在。
原来竟是给这贱男贱女腾位置。
办公室内。
齐想叹了口气，不慌不忙的系着身上的扣子。
一旁的李秘书整理好仪容。
丝毫不慌的向顾怜鞠躬问好。
还像是和以往一样，淡定的模样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理所当然的神情，毫不心虚的样子令人恶心。
顾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二人，怒极反笑，却控制不住的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肚子。
齐想摆了摆手，示意李秘书。
“你先走吧。”
李秘书再次鞠躬，向二人示意告别，便想离开。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被顾怜抓住了胳膊。
她讥笑着，手上所用的力度却在李秘书胳膊上留下了红痕。
“说清楚再走，别急啊。”
齐想皱了皱眉，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二人面前。
“小怜，放她走吧，有什么话咱俩说。”
顾怜一巴掌甩向齐想的脸。
刹那间，齐想的脸颊便红了起来。
他有些不耐烦的捂住自己的脸，却还是耐心的低头看向顾怜。
“别闹，咱俩有话好好说。”
顾怜笑了，眼泪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幸福的生活被打乱，罪魁祸首还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
此时此刻的温情模样，还是和平时对待她一样。
她松开握着李秘书的手。
力道之大，已经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李秘书却好像没有丝毫察觉的，再一次向他俩鞠躬告别。
直至离开办公楼，她嘴角扬起的标准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看着众生镜中倒映着的一切，林洛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
她将时间暂停，她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却又没法明确指出哪里不对。
一旁的祁晏时紧紧盯着镜中的李秘书，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和身上明显的红痕。
“她，像是一个机器人，就像是编程好的一样，没有感情，也没有触觉。”
林洛恍然大悟，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一点。
她操纵众生镜，二人继续看了下去。
镜中的二人已经进入到办公室内。
一个坐在了办公椅上，一个站在办公室中央。
顾怜不想坐下，她害怕不小心会碰到让她恶心的地方。
齐想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
“放心吧，没有，注意肚子里的孩子。”
顾怜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
也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她不想歇斯底里，可他淡定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牙痒痒。
她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像是从肚子里蹦出来的一样。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嘛，真就忍不住这几个月吗，我们，我们十年的感情。”
说着说着，顾怜不禁哽咽了。
是啊，已经十年了。
从校园，到他白手起家，再到如今家缠万贯。
她陪着他，住过最简陋的出租屋，也吃过最廉价的地边摊，到现在住着豪华的屋子，吃着她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一切，走过了漫长的十年。
她似乎还记得，青葱时期，校园里树荫下，他牵着她的手，承诺一辈子会对她好，还记得，明明简陋的出租屋，他还是会在赚钱之后，给她买上一杯对他们来说有点奢侈的，但是她喜欢的奶茶。
齐想放下手里拿着的茶杯，他有点疲倦的无奈的看着顾怜。
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一样。
“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哪一个大老板身边不带一两个秘书的。”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还是如今娇养着的齐太太，生下孩子，孩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照常回家，工作，有什么非得计较这些。”
顾怜颤抖着嘴唇，她应该没有判断错他话里的意思。
李秘书自从招聘之后，跟着他已经三年了。
所以，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三年期间，他们一直。
想及此，顾怜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齐想无奈的起身，来到顾怜身边，想帮她拍拍后背。
顾怜向旁边躲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我嫌恶心。”
齐想的手停在半空，也没有和她计较。
施施然的放下手，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顾怜。
顾怜直起腰，一手抚摸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齐想也不阻拦，任由她离开。
高高在上的留下一句。
“你好好想想吧。”
顾怜的脚步未停，她的肚子此刻有些难受。
齐想也像是丝毫没有发现一般，重新坐回了办公椅。
跌跌撞撞的，顾怜离开了高挺的办公楼。
楼里的办公人员也有注意到她的，却竟也没有一人，愿意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顾怜走到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她的情况，急忙带着她到最近的医院。
异常顺利的，顾怜躺在了病床上。
“孩子没事儿，就是有点见红，切记不可再有情绪太大的波动。”
病床旁的医生一边整理物品，一边交代。
顾怜一脸麻木的盯着天花板，白皙的灯光刺眼的扎入人眼，刺激的想让人掉眼泪，她却像是没有一点察觉。
“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医生整理物品的手被这句话顿住。
“不行，七个月的孩子，祂已经成型了，现在打掉，也会危及你的生命。”
顾怜扭头，看向医生，眼角一直聚集着的泪水此刻顺势流了下来。
“我有钱。”
眼里尽数是自嘲。
“你有钱有个屁用，不行就是不行，好好养身体吧。”
医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病房。
顾怜目送着医生离开，又重新扭回头看着天花板。
像是能把天花板看出来一朵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