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了看台上的观众，王毅可惜的看向两个被挑中的年轻人。
太惨了，卷到谋逆之事里，就算是全程被蒙蔽的，也讨不了好。
就在这时，文信骄傲的脊背崩塌，他已经明白一切。
怪谁呢？怪陛下，姐姐能把信送出来就说明陛下给过自己机会。
怪那些不安分的谋逆者，人家都要谋反了。
只能怪自己。
身旁的大臣一个一个被拖走，挣扎不休，疯狂求饶，新楚王挣扎时的丑态极为难看，手指拽住了文信的袍角，险些把他带倒。
脑子终于搞明白事情的苏烈开口了，执着但是简单的大将军看向凌潇“你真的是神女吗？”
李越准备讨好一波姑姑，想吹吹彩虹屁。
凛然正直的王宰相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在你看来陛下难道是昏君吗，神女身份尊贵，神力高强，怎么会是假的”
苏烈一脚踹开要拉好友的将士，抓抓头发苦恼的示意他上。
跌坐在地的文信整理衣服，沉声道“陛下，您长居宫城，不知道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精通戏法，以此蒙骗金银”
王毅冷笑“陛下重回青春，延寿三年是戏法？十余人共游地府带回奇物是戏法？你说哪一样那些江湖骗子能做到”
做不到，都做不到！文信哑口无言。
“够了！”天子愤然起身，掀开头上冠冕上的珠帘，露出那张十七八岁的嫩脸。
“朕为姑姑作证，上天共证。”
大臣们在王毅的带领下跪地大呼:
“臣等为神女作证”
难道真的是神女，是他错了，文信狼狈的低下头，拼命寻找那是个骗子的证据。
不行，完全不行，那些人表演的不过是蒙骗之术，让人重回青春怎么可能。
眼看着文信他们萎靡下来，李越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现在还来得及，没有引起姑姑出手，自己训诫一番，再派出京几年避风头，以后还是朝之重臣。
凌潇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吗，做梦比较快。
“等等。”
稚嫩的嗓音回响在大殿上。
幼年神女原本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好像在看大戏似的，这时突然收敛笑容。
无悲无喜，跳下宝座，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小小的身影压迫住大殿之中几百之人。
不敢说话，不敢动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凌潇在脑内和说:
“系统，你确定今年大晋会有大旱？”
正色起来:
“每个王朝都会经历很多天灾，系统的天气预报检测到大晋今年降水不足往年三分之一，一定会有大旱，而且就会很快发生。”
“那就好，准备情蛊投放。”
情蛊就是某些宫斗宅斗小说经常出现的那种工具。
被下蛊的人在固定的时间，如果没有和女主接触就会痛不欲生。
当然和谐社会，这个接触已经不那么黄暴了，指的是皮肤接触。
摆好姿势，一切就绪。
残忍的幼年鬼神眼中充满戏谑，摘下一根发丝:
“你说不信鬼神，本神女慈悲为怀，就让你见识见识。”
在李越惊痛的目光中，发丝豁然扭曲蠕动，如毒蛇般窜到文信双目之间。
刹那，发丝破开皮肉一点点钻进去，仿佛为了戏弄文信，钻一会儿停一会儿。
“这是什么东西。”
苏烈见到这诡异的场景，瞪大了双眼，想要把那根发丝扯下来。
谁知扯第一下，文信便大叫着挣扎在地上翻滚，脸上青筋毕露，肌肉扭曲，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全无。
见好友如此痛苦，苏烈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神女的惩罚——没人会觉得这根头发钻进人脑子里会无事。
苏烈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受苦，望向那个女童，或者说神女，今天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原本以为自己在为国除奸，到头来发现不过是被人利用。
神女……也是真正的神女。
那些传言如何逼真他都不信，但是作为战场上的常胜者，他亲眼所见的神异恶狠狠冲击了苏烈的认知。
“请神女宽恕文信，他也是被蒙骗的”憋了许久，也只憋出这一句话。
只见小女孩模样的神明诡异的笑着，那根发丝陡然加快速度，几乎是瞬间就完全钻进肉里，留下细细的小洞和一丝血线。
文信大叫一声，竟然昏迷过去。
“亵神者必有罚，既然不相信我是神，为何要求我宽恕。”
凌潇伸出手掌，娇气的对天子道:
“上次回师父那里，幸好把瘟部星君送的礼物带来了，不然断手断脚的，不好看。”
望着神女仿佛苦恼的神色，李越心里的寒意遏制不住。
喉咙发干，想求情说些什么又不知是否会更加惹怒她。
苏烈情急之下发问:
“这惩罚要持续多久。”
“当然是一辈子啦”神女为着快意欢乐的笑起来，清脆的笑声撒满整间大殿。
落到其他人耳中，宛若勾魂追命的声音，声声入耳，难以忘却。
神女还在笑:
“我已经很仁慈啦，一月发作一次，发作时只是痛而已。
大概就像生孩子那么痛吧，一次也才半个时辰，很好挨过去的。”
说的轻巧，有大臣想起妻妾生产时痛彻心扉的喊叫，只觉脊梁骨都发凉。
“神女”艰涩的声音响起，原来文信最初痛昏，现在已经醒了。
苍白的脸庞上几缕汗湿黑发沾着，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我对神女不敬，理应受罚，还请神女消气”
成王败寇，他自己被人利用犯下的错误，往后的苦果也该如数吞下去。
凌潇表面点点头，脑内和系统道:
“你确定没卖我假冒伪劣的药，都痛昏过去了，这么快就醒了？”
仿佛炸了毛的猫，大叫“怎么可能，一分钱一分货，我们只坑钱，绝不卖假货！”
很义正言辞了。
见文信醒了，神女好像有点没意思，仿佛失去了兴趣。
李越暗松了口气，一切就此打住就好，开始思考怎么再哄哄姑姑。
下一秒，他如坠深渊。
神女目光落到紧张看着好友的苏烈身上，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你对黑帝神像做了什么，居然有怨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