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钱该交了。”
几个混混围绕着一名摊贩周围将其团团包裹。
见状，其余商贩有的乖乖准备好自己的那份钱。
有的则是一脸难看的看着那些人，等也不是，跑也不是。
洛玥眉间微皱，随后还是一脸淡然的从那群身影后面默默走了过去。
“你不打算管管？”
看着洛玥洛玥漠然的态度，沈翎星满脸不解的望向洛玥。
“管？拿什么管。”
“普通人是人，恶人也是人，都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我无法管，也不能管。”
洛玥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朝着前方走去。
“我的职责，仅仅只是保证世间的平衡，这善与恶也是平衡之中的一种。”
“曾经有个人对我说过一句话。”
“神灵，不能仅凭自己一时的善恶观念去干扰世人的事情，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轮回。”
“身为神灵，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天下苍生，而生灵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神灵不会去插手。”
“除非他们所做之事违逆天道，有危害世间之嫌。”
“如此，我自会亲自出手将其抹除于世，让他连进入混沌界，步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就此化为虚无。”
听到洛玥口中冒出的各种陌生的词汇，沈翎月二人听得那叫一个一脸懵圈。
现如今有活动能力的神灵，大多都在混沌界中，维护着世间的安危。
这不仅仅是因为混沌界中封印着混沌始源初兽，还是因为混沌界是生灵入轮回的最终场所，于世间而言都格外重要。
再者，混沌界中最是接近天地未开之时的环境，神灵的力量大多来源其中。
若是无事发生，神灵们自然更乐意待在混沌界当中。
即便是外界出了什么意外，神灵们要想出来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完全用不着特意停留在外界。
因此，外界很少流传着神灵的传说，哪怕是强如瑶光圣地和魔月宗，洛玥也从未在其中发现过任何有关神灵的描述。
虽然不排除他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文献，但从他记事以来，至少他从未听说过有关神灵的事情。
只这一点，便足以看出外界和混沌界的不同。
毕竟混沌界内大家都信仰神灵，其中更是危机四伏，人们都疲于面对混沌凶兽的侵袭，万众一心，哪来的时间搞分化。
也就只有外界相对安全的环境，众人才有时间你争我夺。
漫步在幽云城内，洛玥就如同一个不染凡尘的大小姐，无论什么都要看上一眼。
但是面对那些不公之事，他又只会选择作壁上观，漠然看待着一切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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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茶楼内，洛玥神色平静的注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
在他心中，神性与人性在不断对抗，今日所发生之事，让他毫无波澜的神性有了些许动摇。
“你所说的神灵是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身后的木桌上，沈翎月体态优雅的端坐在那里看着洛玥。
在她身旁，沈翎星双手撑着下巴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闻言，洛玥沉默片刻，随后对着二人缓缓道来。
“神灵，分为上古神灵、先天神灵、和后天神灵。”
“如今的世界正是当年上古神灵们，举全部神灵之力，借天道所开辟出来的。”
“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混沌初开之时。”
“而上古神灵在当年开天一举不是神陨，便是身受重伤陷入沉睡。”
“如今守护着世间的神灵共五位，其三为后天神灵，其二为先天神灵。”
洛玥徐步走到桌前坐下。
“后天神灵，是经过生灵刻苦修行，而后在天道的准许之下晋升为神灵。”
“先天神灵，则可以理解为天道所创造的神灵。”
“他们如今都身处在混沌界中，皆被天道赋予了各自的职责，守护着上古封印。”
“若无他们的存在，封印中的东西跑出来，这世间怕是早已化为了一片炼狱。”
听完洛玥的描述，沈翎星瞳孔不由得放大。
沈翎月表面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心中也是波涛汹涌。
“你呢？你应该也是神灵吧？”
“那你为何又出现在外界，难道你没有自己的职责吗？”
“我？”
听到沈翎月的询问，洛玥不由得摇了摇头，看着身前茶杯中的水，在其中他看见了自己。
“我是神灵，却又不是神灵。”
“准确的来说，我凌驾于神灵之上，却又不如神灵。”
“什么意思？”
沈翎星脑袋一歪，满脸疑惑的看着洛玥。
见二人好奇的模样，洛玥心中犹豫片刻，将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我生来便天道，如今的天道早已接近濒临毁灭，我未来势必会身化天道，代替如今的天道守护着世间。”
洛玥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此刻的他成长了，却终不似当年的模样。
只见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心中更多的是难过与不舍。
“因此我本质上并不是神灵，却又跟神灵差不多。”
“只是他们的职责是守护天下苍生，而我的职责，是拯救天下苍生。”
沈翎月闻言眉头一皱，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最后会死。”
洛玥微微摇头，转身看向沈翎月。
“从微观角度来讲，我确实是死了。”
“但从宏观角度来说，我还存在，只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罢了。”
“一种人们难以发现的方式。”
“值得吗？”
沈翎星神情有些复杂，站起身走到洛玥身前，一动不动的盯着洛玥的双眼。
洛玥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而后略带感慨的看着二人。
“我生来便肩负着拯救苍生的责任，自我诞生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属于自己了，哪来的值不值得，应不应该。”
“以前我或许只是碍于自己的职责行事，可如今我才明白。”
说到此，洛玥微微顿了顿，而后转过身去。
“我若不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整个世间也会就此毁灭。”
“而师尊她们也是这苍生的一员，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哪怕不为苍生，仅是为了我所在乎的人，我也必须肩负起自己肩上的责任。”
“至少，在那之前，我还有时间，可以陪伴在师尊她们左右。”
“于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回想起沈霜寒她们，洛玥的情绪开始慢慢复杂起来。
沈翎月二人也明显感受到了洛玥身上的那股情绪波动，此刻的洛玥仿佛不再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神灵。
他也跟常人一样，有自己的情绪，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情感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