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也不知道苏蔓跟张市长说了什么，只见张市长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等苏蔓忙完，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过年，林野跟林自强忙着贴窗花，挂灯笼。
王二妹和唐桂芬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苏蔓跟林红星坐在屋里剪窗花。
苏杨在院子里玩儿花炮，噼里啪啦作响好不热闹。
家里人多，年味儿越发浓郁。
林红星看着认真的苏蔓，张了张嘴。
“嫂子！”
“嗯？”
苏蔓抬头看她，见她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
林红星咬了咬唇，放下手里的剪刀，认真做好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林红星正要张嘴，就听外头林自强喊了一声。
“嫂子，郭老师来了。”
苏蔓看了林红星一眼，林红星急忙起身。
“没事儿，你先去见郭老师，我待会儿说也一样……”
苏蔓点点头，起身出了门。
郭思敏拎着一个行李包，神色匆忙。
就站在大门口，连门儿都来不及进。
“苏医生啊，我是来跟你说一声，今年过年，我就不跟你家过了。”
“我有急事，得回首都一趟。”
“怕你念着，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
苏蔓见她一脸着急，拿了钥匙推着摩托车出了门。
“走，我送你去火车站。”
转头，又跟林野交代了一嘴。
“老公，我送郭老师去车站就回来。”
林野快步进屋，给她拿了帽子围巾和手套，一一戴好。
“下过雪，路上滑，注意安全，慢点骑。”
苏蔓点点头，跨上了摩托车。
大过年的连个三轮车也叫不到，郭思敏又赶时间，也没推辞。
坐上苏蔓的摩托车，一路疾驰。
路上，苏蔓问了一嘴是啥事。
郭思敏叹了口气。
“是我妈，病了……”
其他的她没多说，苏蔓也不好问。
很快把人送到了火车站，她送郭思敏到火车站门口。
“郭老师，家里和医务室的电话号码你都记得吧？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郭思敏眼眶红了红，点点头。
“谢谢你，苏医生！”
见郭思敏进了车站，苏蔓这才回家。
这一来一回折腾的功夫，天都快黑了。
年夜饭上桌，一家子聚在一块。
电视打开，春节联欢晚会开始。
林自强端起酒杯，说了一番吉祥话。
“希望咱们一年比一年好，争取明年让我奶抱上重孙子。”
林野跟林自强碰了一个：“行，那你加把劲儿，靠你了，我跟你嫂子不着急。”
林自强倒是不介意比他哥先生娃儿，他都等不及想把妮妮娶回家了。
美滋滋的喝了酒，看了林红星一眼。
“到你了，说点让咱们开心的。”
林红星紧了紧拳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端起酒杯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我也有个开心事儿。”
“明年，我就要出国留学了……”
她一番话说完，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
主要是，这消息太突然了。
她回来这么久，一直没透过风，连苏蔓都不知道。
唐桂芬登时眼眶就红了：“留学，出国？那，那挺远？得坐多久的车才能到啊？”
林红星笑了笑：“奶，那得坐飞机，要几天才能到。”
飞机？唐桂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只知道，她的孙女要去别的地儿，那个地儿好远好远，她这个老婆子是去不了的。
“红星啊！不去不行吗？”
她这么大年纪，万一哪天不在了，红星都赶不回来。
林红星看着唐桂芬这样，也不由红了眼眶。
“奶，你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
王二妹赶紧打圆场：“哎哟，呸呸呸，今天过年，可不兴说这话啊！”
唐桂芬赶紧抹了把脸，笑着点头。
“是呢！不说不说，先吃饭。”
林野看了林自强一眼，他立马站起身来。
“是，吃饭，尝尝我做的这八宝鸭子，味儿可好了……”
一顿年夜饭吃得没啥滋味儿，吃完饭王二妹和唐桂芬去收拾。
让他们几个看晚会，可，谁看得进去？
林自强碰了碰林红星，瞅了眼厨房里抹泪的唐桂芬压低声音。
“我说你咋想的？非要这大过年的惹奶生气？”
“过个年了说都不成？”
林红星咬了咬唇，抠着自己的手指。
“我这趟回来，是办手续的，年初二就得走。”
本来也准备说的，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林自强一听她这是先斩后奏，声音都大起来。
“那你直接走就是了，还回来说干啥？”
“怎么，咱们华国这么大的地儿，还装不下你一个林红星？”
林红星无奈看他，耐心解释。
“二哥，我学的服装设计，现在国内的教育资源有限，不说能不能学到东西，就算毕业了也没有什么好工作。”
“我们老师说，我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留在国内实在埋没了。”
“她给我争取了公费出国的机会，我肯定不能拒绝。”
林自强不懂这些，只知道林红星瞒着他们要出国。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林红星满脸无奈，看了林野一眼。
“大哥，你说句话？”
林野神色冷淡，也不说话，叫林红星摸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苏蔓看着两兄弟那别扭样儿，知道他们是担心红星出国被欺负。
偏那嘴，又说不出个好听的话。
她站起身，冲林红星招招手。
“红星，你跟嫂子进屋……”
林红星跟苏蔓进了屋，关上门。
低下头，抹了把眼睛。
“嫂子。”
苏蔓示意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让她擦了擦眼泪。
“大过年的，哭啥？”
“你先前要跟我说的，就是出国的事儿？”
“这是好事，有啥好瞒着的？”
林红星擦了把眼泪，捧着热水抽了抽鼻子。
“可，可家里都不同意，咋叫好事？”
“我就是怕他们不同意，所以才一直不敢说的。”
“机会难得，我又不想放弃。”
她抬头看着苏蔓，认真道。
“嫂子，我总不能一辈子都靠你们铺路，我也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