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之小心翼翼地把郁儿放到旁边睡，给他擦掉眼角的泪珠，又给他盖好被子，跑去浴室面壁思过了半小时。
顺便洗了个冷水澡，还洗了换下来的裤衩子。
等他忙完出来，刚好听到郁儿翻了个身的动静，贺行之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郁儿睡相不好，歪歪斜斜地，一只脚都快掉到地上了。
贺行之走过去，握着郁儿的脚踝，把他推进去一点。
手刚握上去，梦里的画面重叠发生，贺行之吓一跳，差点松手。
贺行之重新给郁儿盖好被子，打算进厨房做早餐。
刚走进去，就看到了昨晚摘回来的两根大黄瓜。
贺行之脑子里闪回一些不可细说的画面，呼吸都沉了点。
身上的体温好不容易靠冷水凉下去一点，但凉水澡的作用，好像要消失了。
贺行之无可奈何地，把那两根大黄瓜藏了起来。
他简单地煮了一锅番茄牛肉面。
刚煮好，奶奶先起床了。
奶奶吃面的时候，问了一下郁儿昨晚是不是哭了。
贺行之心虚得很，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说：“做了个被怪兽追着跑的噩梦，哭了一会，后面就继续睡了。”
奶奶没有继续问，吃完之后说：“我去串门散散步，你等他醒了，让他吃早餐。”
贺行之：“好。”
奶奶出门后。
贺行之又回到房间，看了看还在睡的郁儿。
“郁儿，起床吃面了。”贺行之轻轻推了推郁儿的肩膀。
郁儿嘟囔，委屈的声音响起，“行之，我不要了，我吃不下了。”
贺行之：“……”
他昨晚的梦里，郁儿也说了这句话。
贺行之捶了捶脑门。
越发肯定自己就是禽兽化身而来。
贺行之又等了一会儿，怕面坨了影响口感，走出去之后，又走进来，捏着郁儿的鼻子，把郁儿弄醒过来。
郁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眼皮子有点肿了。
昨晚半夜哭的原因。
眼尾还泛着红。
贺行之轻轻碰上他的眼睛，柔声问：“眼睛会痛吗？”
郁儿点点头，“痛。”
贺行之：“先起来洗漱，一会吃面，我给你拿冰敷一下眼睛。”
郁儿还没完全睡醒，嘴上应着要起床，下一秒，又倒在床上，撅起屁股，抱着被子，睡着了。
贺行之的视角，刚好看到他屁股抬高的样子——
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再次出现。
贺行之想给自己一巴掌。
不对，两巴掌可能都不起作用了。
贺行之把郁儿直接抱起来，抱到浴室去，给他洗了个冷水脸。
冷水刺激下，郁儿有点清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贺行之，“行之，我在哪儿？”
贺行之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浴室，先刷牙，刷完牙去吃面，吃碗面，我带你去工作。”
郁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慢吞吞地接过牙刷，闭着眼睛，慢吞吞地刷牙。
刷完牙，漱口，贺行之又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抱着他走出去，直接抱到吃饭的地方。
郁儿坐在高凳子上，赤着脚晃荡着，然后低头吃面，“好好吃哦，行之，你煮的面天下第一好吃。”
贺行之坐在旁边看他吃，故意逗他，“那是我煮的最好吃，还是奶奶煮的最好吃？”
郁儿：“奶奶哦，奶奶煮的最好吃，但你的是天下第一好吃。”
贺行之被他这端水能力逗笑了。
郁儿看到他笑，怔怔地发呆看了一会儿，说：“行之，你笑起来真好看。”
贺行之捏捏他的小脸蛋，“是吗？那你喜欢我……”笑吗？
贺行之话还没说完，郁儿抢答了，“我喜欢哦，我最喜欢行之了，最最最最喜欢。”
贺行之知道他说的是小孩子的喜欢，但还是心暖暖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说：“我也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郁儿了。”
郁儿高兴地晃动脚丫子，脸上绽放的笑容特别漂亮，说：“行之，你刚才说八个最哦，比我的多一倍，所以你更喜欢我，是吗？比我喜欢你更喜欢多一倍！”
贺行之觉得他这种小孩子的思路方式也很可爱，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下，说：“对，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郁儿了。”
郁儿噘着小嘴，闭着眼送到贺行之面前，说：“那可以亲亲这里吗？”
贺行之盯着那张娇艳的小嘴，吞了吞口水，垂下的眼眸，眼底燃烧着很疯狂的渴望。
他舔了一下唇瓣，很克制地，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飞快离开，“郁儿快点吃。”
郁儿心满意足，摸了摸被亲过的嘴唇，继续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他又抬头说：“行之，我刚才没有舌头打架哦。”
贺行之深吸一口气，“是的，没有。”
郁儿又乖乖吃了两口，“行之，我们不能舌头打架哦。”
贺行之：“嗯，不能。”
郁儿咬了一口鸡蛋，又说：“行之，刚才的动作，你也只能跟我做哦，不能跟别的小朋友做。”
贺行之连连灌水：“嗯，只和郁儿做，郁儿也只能跟我做。”
郁儿爽快答应，“好哦，我只跟行之亲亲，行之也只跟郁儿亲亲，太好了。”
贺行之摸着他的脑袋，“郁儿，好好吃饭，吃饱再说话。”
贺行之感觉自己可能要疯了。
郁儿那些话根本没有特别的含义，但他脑子就是很脏。
成年人的肮脏思维。
郁儿吃饱，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
贺行之朝他看过去，小嘴抹油，亮晶晶的。
跟昨晚上的梦里，被他亲狠了之后，唇瓣发亮的样子很像。
贺行之反应过来，自己又在胡思乱想，连忙拍了一下脑门，把黄黄的想法拍出去，让自己冷静冷静。
郁儿靠近他，拉住他的胳膊，语气认真，表情严肃地说：“行之，不能打自己哦，打自己也会疼的。”
郁儿说着，双手抱着贺行之的脸，然后靠过去，挨近后，噘起娇艳的红唇，对着贺行之的额头，轻轻吹起。
“呼呼。”
“好了，现在不痛了吧。”
贺行之呼吸一紧：“……”
救命，他也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