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贺姓农夫辛勤劳作了一晚上的证明。
不止是这里，农夫在他的领地，任何地方都留下了辛勤劳作的证明。
贺行之来到床边。
一夜未睡的他，眼底罕见多了点乌青。
但依旧不影响那张脸的帅气。
只是看起来人有点萎靡不振。
贺行之在床边坐下，轻手轻脚地把时郁的腿放进被子里，然后好好地盖上被子。
时郁在翻了个身，嘴上小声嘟囔，“奶奶，行之他吃饱了。”
因为他的呓语里，有他的名字，贺行之的表情又好看了一点。
他俯身在时郁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我不管你目的是什么，既然你来了，就别想离开，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代价。”贺行之在时郁的耳边，低声呢喃。
他想起来，两人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有一阵子，他经常会做一个噩梦，梦到时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无论他怎么喊，都找不到他。
那时候他经常被这个噩梦吓醒过来。
贺行之盯着时郁的脸看了一会儿，喃喃道：“我不会让你离开，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
第二天早上。
约莫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时郁在贺行之的怀里苏醒过来。
肚子饿得扁扁的。
他伸手摸了一下肚子。
贺行之握着他的手，往下拉去。
掌心的温度，让时郁气得咬了他一口。
“你怎么老是像只发、情的狗崽子。”时郁嘟囔。
贺行之还很困，眼睛都没睁开，但不影响他自力更生，享受生活。
他下巴贴在时郁的额头，然后扯开时郁的裤子。
时郁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都是男人。
他也会享受。
又过了许久。
时郁更饿了。
本来就很饿，又消耗了那么长时间，更饿了。
他肚子都要咕咕叫了。
时郁拉过贺行之的手，让他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道：“我饿了，想吃肉。”
贺行之终于睁开眼，在他眉眼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起床，“我去煮。”
贺行之离开之后。
时郁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然后摸到一团纸巾，是刚才没扔干净的纸巾。
他想到刚才的事情，把纸巾拿起来，投入垃圾筐。
然后拉过被子，把自己埋进去。
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昨晚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
他后来有说玫瑰花种子发芽的寓意吗？
他们到底复合了没有？
他后来实在太累了，有点记不清楚到底说没说，好像说了，又好像是在梦里说的？
他好像还梦到了之前那个梦的延续。
他梦到自己真的把贺行之带回去看奶奶了，奶奶身体也恢复了健康，高兴地一个劲地给贺行之夹菜，都给他弄吃醋了。
想到梦里快乐的时光，时郁忍不住翘起唇角，笑得格外开心。
【时郁，大事不好了。】系统忽然嚷嚷。
时郁习惯了它一惊一乍，淡定地坐起身，“然后呢？”
系统刚要说昨晚的事，但突然滋滋响了一会儿，它变得略微有些迟钝，像卡了信号一样。
【昨天……晚上……你前……男友……滋啦……】
“统儿，你漏电了？”
【啊，昨晚，我又看了一晚上的马赛克，咿唔咿唔……】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是真欠揍。”时郁穿了鞋子，去浴室洗漱。
系统懵懵的，它确实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要说，但又好像没有，想不起来了。
感觉怪怪的，但具体问题又想不出来。
……
时郁洗漱出来，贺行之刚煮好早餐，应该说是午餐了。
他在睡觉之前，点了外卖配送，备注让对方送过来之后，直接放在门口，不需要电联也不需要敲门。
所以刚才他洗漱后，出门就拿到了两大袋食材。
他做了四菜一汤。
汤是时郁爱喝的鱼汤。
奶白色的，很鲜美。
时郁走出来，看到鱼汤，眼神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
“今天有鱼汤啊？”他用勺子舀一勺，轻轻吹凉，尝了一口，笑眯眯道：“还是那么好喝。”
贺行之安静地看着他，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时郁回过头，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不会是你在我脸上也留下痕迹了吧？”
不对。
他刚才刷牙洗脸的时候，检查过了，这一次的草莓印都被衣服藏住了，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虽然被衣服藏起来的地方，根本没眼看。
多到能让人密集恐惧症犯了。
有些甚至都重叠了。
贺行之走过去，从前面抱了抱他，道：“阿郁，你昨晚说要跟我说的事情还没说，现在还能说吗？太阳出来了。”
时郁走过去，拉开落地窗帘，暖暖的太阳光线隔着窗户照了进来。
时郁光着脚站在木质地板上，仰着脸，让温暖的光线亲吻他脸颊。
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阳台，玫瑰花苗正在努力生长。
时郁往回走的时候，瞥到了旁边的垃圾篓，里面堆满了糖果纸。
他刚想问，贺行之招呼他，“先过来把饭吃了，不是说肚子饿吗？一会汤凉了就没那么好喝了。”
时郁走快几步，也忘了要问糖纸的事情。
贺行之今天炒的都是比较日常的菜。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今天饭桌上的菜，和他第一次出去学会粤菜回家后，给时郁做的第一顿饭菜一模一样。
连份量都大差不差。
时郁并非忘了过去的事情。
他只是心里记挂着，想着到底是先把复合的事情说了，再吃饭，还是在吃饭的时候说？又或者是吃饱之后再说？
昨晚上都那么激烈了——
贺行之今天应该不会再要那么快了吧？
时郁想了很多事。
贺行之给他夹菜，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
像个不会挑食的乖宝宝。
时郁很喜欢贺行之煮的鱼汤，喝了一碗还想续一碗。
贺行之看出他想喝，主动给他舀。
时郁想了想，还是等吃饱之后再说吧。
现在先吃饱。
不然他怕贺行之太高兴，连饭都不吃了。
两人这一顿吃饭，都没怎么开口讲话。
但贺行之一直在照顾他吃饭。
终于吃饱后，贺行之要收拾东西去洗碗筷。
时郁按住了他的手，轻轻道：“行之，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