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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么直接吗？
可惜了，面对冰山美人这样的绝顶美色。
我柳龙，心里只能装得下党和人民了！
柳龙致歉连连，说日后一定再给王小姐按摩。
送王玉嫣上了一辆车，柳龙这才开着车，在雪夜大街上兜兜转转了几圈。
确定没有人跟着他，这才把车停远，敲响了赵清如的家门。
以前经常能看到赵清如在窗台那边摆弄花草，来赵清如家里还是第一次。
赵清如开了门，一股清新淡雅的体香味迎面而来。
地板老旧，但是一尘不染。
房间里清洁整齐。
这可比他那个单身男人住的狗窝，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了。
“快进来……”
赵清如装作看外面的雪夜，左顾右盼，见安全，低声让柳龙进门。
柳龙游刃有余笑道：“赵老师这家里，可比我家干净太多了。”
赵清如得到了柳龙的夸奖，俏脸微红：“柳同……”
柳龙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先是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端详了一会。
然后又顺着电话线摸到头，检查有没有窃听装置，以确保赵清如家里安全。
一个穿长衫带着素色礼帽的人，从赵清如家的地下室走出来，笑了笑：“我来的时候，都检查过了。”
柳龙看过去，没想到居然是老赵！
“这个时间，咱们见面有点危险啊……”柳龙有点担心。
老赵反锁上门，苦笑道：“你的那个计划我听清如同志都说了，太过于惊人了！……所以我坏了单线联络的规矩，今天说什么也要见你一面！”
柳龙坐下来，从手腕上拿下手串盘着，神色凌然：“这已经是我能够想到最好的主意了。黄金一共有六吨，新京长春在中央，南边辽宁，北边是黑龙江，都在鬼子掌之中，地大物博，想要通过陆运运出去，谈何容易？”
老赵沉思道：“确实如此。所以你这个计划我再三思索，想给陕甘组织汇报一声，征得他们的同意。”
柳龙苦笑道：“事有多变，其他的事我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上一定要听我的，不用再联系组织了。”
柳龙真怕老赵脑子一根筋，要强攻。
更何况这次有关东军一个中队，还是训练有素的千代静子带领之下。
就算有奇迹发生，强攻下来，这六吨黄金依然没办法安全运走。
“可是……”老赵叹息一声：“这件事情太重大了！不能有任何差错。”
老赵很少抽烟，但是今天点了一根柳龙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夹着烟认真的看着柳龙：“我要动用电台，向组织汇报。”
老赵想用电台的这个举动很冒险。
也让柳龙很为难。
老赵想要和组织汇报，确定计划的心思不坏。
但坏就坏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
这个时候用电台，有极大的暴露风险。
见老赵这么执拗。
“容我想一想。”
柳龙皱着眉头，站起来盘着手串，解开领口的扣子，在房间里踱步。
怎么样使用电台，能逃过特务科和保安局的追查。
还能让发电报的电报员同志，安然无恙。
这都需要契机。
但是眼看已经是年末，再有五天时间，就到了黄金运送计划开始的时候。
时间紧迫。
不能干等契机，需要自己去创造了……
赵清如坐在沙发上，合拢玉腿，斜斜放着。
目不转睛的盯着柳龙的侧脸。
她第一次看这么严肃且凝重的柳龙，一颗芳心有点怦然跳动。
赵清如最开始以为柳龙只是地下党发展的一个线人。
但是救出误抓的地下党李烈钧的时候，赵清如就知道柳龙绝对是拥有一颗赤诚一颗红心的革命同志。
而且又专又红。
但是现在赵清如又品出一点别的味道。
她的叔叔老赵，是长春地下党书记的身份，但是很多事的主意仍然需要柳龙来拿。
这说明什么？
柳龙是有绝对身份的。
有可能是特工……
而且不是一般的特工。
赵清如每每想到此处，都觉得心跳激烈，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一般。
夜鹰，这两个字已经呼之欲出了……
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地下党王牌特工，就在眼前，赵清如心乱的厉害。
柳龙想了半天，重新坐下来：“我有办法了……”
老赵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柳龙突然停顿不说了，看了一眼赵清如。
老赵会意，点了点头：“清如，我和柳科长单独有话谈， 你先回避一下。”
赵清如点了点头，看向柳龙，从桌上拿起空烟盒：“你没烟了吧？我去给你买烟，就抽这个牌子吗？”
“好，麻烦赵同志了。”柳龙笑着点了点头。
赵清如出门之后，柳龙正色看着老赵：“让我用夜鹰的身份，再行动一次，这样可以把特务科和保安局的视野转移到我身上来。与此同时，你和管理电台的同志，向组织发报，我帮你们拖延时间……”
“什么？这不行！”老赵脸色巨变：“组织宁可不要那六吨黄金，也不能让你暴露身份！”
柳龙呵呵一笑：“谁说就一定要暴露身份了？明天晚上，咱们这样这样……”
老赵听完柳龙的话，面色舒缓了一点，但依然冷峻，叹了口气：“这样太危险了一点。”
柳龙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特务科高木最近没什么动静，他一定是盯着我方电台的，只有夜鹰重新出现，他们才会高度重视，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我身上。”
冒着自己牺牲的风险，保全电台……
老赵进退两难，表情动容：“可是，这……”
柳龙呵呵一笑，拍了拍老赵的肩膀，略显浮夸的给他宽心：“别忘了，我是谁？我能被发现吗？那会内查，中央警察厅的同事内投，都说如果你柳龙是地下党，那全警察厅都是地下党了……”
老赵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
柳龙站起身来：“就这么办吧，我等会走了，明天按照老规矩打招呼。”
老赵见柳龙意见决绝，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二，拿包大红桥。”
外出买烟的赵清如买了一包大红桥，但是玉手里攥着那个空烟盒，却迟迟没有丢掉。
室外漫天飞雪，挺冷的，赵清如却一点寒意都没有。
她厚实的棉靴子，踩在咯吱咯吱的雪地上，还把空烟盒放在鼻子里闻了闻。
有股烟草味，似乎还有柳龙身上的温度味道。
赵清如觉得自己这行为有点傻，吐了吐丁香小舌，没舍得扔了空烟盒，藏在了自己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