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势汹汹进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纯正内息，不光对面兄弟俩，连考官都感觉到了。
在场几乎都是武者，对真气极为敏感，但场上除了段天娇和那俩兄弟，就只有一个不会武功的沈家二小姐，这股真气只能是从段家姑娘身上来的吧？
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把这事放心上。
她段天娇就算吃了金丹，武功也不可能一日千里，对上他们俩，输只是时间问题。
“天娇，叫我一声好哥哥，你邹哥哥让你输的没那么惨。哈哈哈”
“凭什么只叫你？我也要。”弟弟猥琐笑一声，“你要是喊我夫君，我立刻认输，怎么样？”
段天娇猛地攥拳，恨不得一招糊在他们脸上。
“少废话，有本事就手底下见真章，叽叽歪歪说个不停，我看你们是不敢打吧！”
兄弟俩一起撇嘴：“这小妞脾气真辣。”
“我还挺喜欢。”
“少废话，敲锣！”段天娇长鞭一甩，狠狠砸上金锣。
锣响开试。
谁都以为段天娇会打前锋，她会武功，先出手理所应当。
但没想到，段天娇长鞭一甩后撤半步，一道白衣人影如雷电蹿出，长风灌耳，气吞山河，一个腾转双袖如刃横扫全场！
一出手震住了所有人，不光考官，兄弟俩更没防备，眼看着白光绞在眼前，一股罡气排山倒海推来，所有人被掀翻在地。
“嘶——啊！”
兄弟俩狠狠撞地，起来时骨头像被打碎一样。
弟弟瞪着段天娇破口大骂：“你这女人！以为是太傅家的就不敢打你吗！还敢偷袭？你还要不要脸！”
“打不过就打不过，污蔑我们算什么男人？你们兄弟俩还真是窝囊废！”
段天娇鞭尾一晃，劲风直扑面门，兄弟俩终于开始反击，一进一退，一前一后，配合天衣无缝，招式密不透风。
几个回合下来，沈雪环发现段天娇底子很扎实，但临场经验不足，轻易被对方虚晃一枪。
“跟着我，我打谁，你打谁。”
她步履轻盈负责引，段天娇长鞭猎猎负责打，几招下来，她发现沈雪环能轻而易举预判对方招式，提前出现在他们回转走位的关键位置。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一看之下，浑身汗毛倒竖。
这个沈二小姐跟平常温婉柔和的模样全然不同，眼神深邃炙热，场上并不见血，但从她眼底能感受到血腥气，好像她就是从地狱的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一样。
还有那抹玩弄猎物的笑，这一切太诡异了，她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嗜杀状态？
“别分神，最后一下你打。”
那双吃人的眼瞳突然转向她，段天娇浑身一抖，鞭子霎时失了准头。沈雪环皱眉，拉住她衣袖转身一带，力挽狂澜把这一鞭子缠在了邹氏兄弟身上。
“啊！啊！！”
鞭子一抖，倒刺全部展开，兄弟俩连连惨叫，鲜血顷刻沾透衣服。
考官见势不好，连忙起身敲锣，宣布武试结束。
“恭喜段小姐，沈小姐顺利进入终试。”
段天娇欣喜极了，扔开鞭子一把抱住沈雪环，沈雪环毫无防备，竟让她逮住抛了起来。
“姑奶奶，你吓死我吧。”
散去真气的沈雪环又恢复了往常出尘若仙的模样，娇滴滴挂在段天娇脖子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初试名单出来还有段时间，师院里人来人往，看似随意闲适，但等待的气氛很紧张。
“你为什么这么想做帝生？”沈雪环看向段天娇。
“为了一个人。”段天娇似乎不太好意思，撇着眼不敢看她。
“男人？”
段天娇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都写脸上了，就差把瑞王的名字报出来。”沈雪环摇头。
“你为何不直说呢？瑞王的性子你肯定很了解，她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我不需要他可怜，我就想让他自己发现。”段天娇皱眉。
“不过现在看，太难了。他身边都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也不曾见他对谁多看一眼，于是我开始习武，想博他一个注意。倒是有些作用，不过……”
“不过什么？”
段天娇略有疑虑的看了她一眼。
“你一出现，就又不一样了。他不知道你会武功，那在他眼里，你跟那些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女人也没区别，那为什么他偏偏看中你了呢？”
这么一说，沈雪环也纳闷了，难道李昭棠有受虐倾向？就喜欢不喜欢他的人？
“也许我瞒着他的事太多，他只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是吗……”
段天娇将信将疑，她刚想说什么，忽然闭上了嘴。
“有人跟踪。”
“别看。”
沈雪环早发现了，也知道是谁，从校场出来，那丫鬟跟了她一路，都快跟急眼了。
“你先走，不用管我，数五十个数以后就到处跟人说，说我突然不见了。”
段天娇点头照办，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丫鬟满意地一笑，回去跟主子复命。
江蓠脸上都乐开花了，抚了抚鬓角：“没想到那女人靠着段天娇能过武试，幸亏姑奶奶算计的早，要不然，她成了帝生还不好下手了。你快去通知刘公子，让他立刻动手。”
“哎！”
丫鬟转身走了，没走两步忽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江蓠好奇地看过去。
“怎么了？”
话音刚落，一道白衣从天而降，伸出头笑盈盈看向她。
“别来无恙，江小姐。”
江蓠一副见鬼的表情，还没出声就被女人闪电出手点了穴道，想动也动不了。
她这是武功吗？她怎么会武功的？
不等她想完，女人抓住她腰带翻上墙头，三两步来到后门口，远远看见跟江蓠交易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江蓠被点了穴，眼睁睁看着她把她摆正，面朝墙壁，手帕挡住半张脸，她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喉咙发出“呜呜”的声音，但说不出一句话。
“差点忘了这个。”
她取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八股蚕丝扇，端端正正插在她腰带上。
“这扇子上有一些试题，我正好带了两把。本就是防着你们这些眼红爱嫉妒的小人，你若乖乖的，这就是礼物，若有别的心思，这就是匕首。”
她清浅一笑：“好了，江大小姐，你情郎可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