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淮没什么意外。
“那是先医腿还是先泡药浴？”
巫怀惊讶于夜清淮的接受能力，但还是提醒道。
“虽然打断的时候我会用灵力让你感觉不到疼，但是之后休养的时候还是会疼的，不怕吗？”
“师尊。”夜清淮抬起头，乌亮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我不怕疼，我只想最快速度好起来。”
巫怀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收收眼里的恨，又不是不让你去报仇，猴急什么？”
“你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在你及冠之前，我不会放你出苍玄宗。”巫怀平静道，“就算要出去，我也会全程带着你。”
“可是……”
巫怀抱着人下床。
“你不是想报仇吗？给你看看你还需要经历什么。”
为了靠着舒服，巫怀身上就穿了件薄的里衣，因为抱着的缘故，夜清淮只能靠在巫怀的心口。
巫怀将人带到了后院。
信念一动，已经准备好的药材就出现在了院落里。
堆起来的瓶瓶罐罐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管解毒与否，每日都要泡的药浴药材。”巫怀示意道，“这里还只是半年份的，很多基础药材我等下还要去宗门里拿。”
夜清淮抿着唇，没有说话。
“接骨之前，改善一下体质，防止你熬不过之后的药浴，以往痛得恨不得了断的也不是没有。”巫怀声音没什么起伏，但夜清淮听着有股凉意。
“解毒之后每日也要泡药浴，泡完之后至少三个时辰基本功。”巫怀将瓶瓶罐罐收起来，抱着人往屋里走。
原主没有太多的功法收藏，巫怀干脆抱着人瞬移到了宗门的藏书阁顶层。
“这里是藏书阁，顶层是只有长老级别的人才能上来，你之后要将适合的所有功法书册都背诵下来，我每日都会抽查。”巫怀环视一眼，“大概就是这里一层的书册数量。”
这一层大概有两百本的样子。
夜清淮没有吭声。
巫怀抱着人悄悄离开，隐身带人去了外门弟子的练武场。
“以你现在的实力，外门弟子每日做的所有练习，你都得做，而且是至少双倍的量。这些弟子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刚刚筑基，但是他们一击就能送好几个你提前见阎王。”
“昨日我杀掉的那三人，实力都在金丹，也就是一般三流家族高手的级别，你爹娘应该也是那个品阶。”巫怀顿了顿，“金丹在苍玄宗只能混到一个小管事。”
夜清淮知道巫怀的意思。
几个小管事级别的人，想杀他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要留着他的命这才让他堪堪逃亡了一年之久。
巫怀抱着人回到屋内。
“很多人究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元婴，这不是只有努力就能做到的。知道为什么苍玄宗要分外门和内门吗？”
夜清淮摇了摇头。
“一部分原因当然是区分实力，不可能让十年二十年都突破不了筑基的人留在内门浪费资源。另一部分原因是，能进入内门，本身就代表这人有冲击更高层次的天赋。换个说法，应该说看个人的灵根和纯度。这个你爹娘应该有和你说过吧？”
“说过。”
“测过自己是什么灵根和天赋了吗？”
“没……被下毒后虽然有坚持修炼，但是爹娘怕给我再惹什么麻烦，就没提过给我测灵根和天赋的事情。”夜清淮低下头，“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修炼，那个预言也是假的。”
看着明显低落下来的小少年，巫怀知道自己的敲打算是有点作用了。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因此心生退意，只是告诉你，你本身的天赋只是被埋没，等到身体调养好了，很多事情都会水到渠成。”
“所以，师尊，我之后可以跟您一样强吗？”小少年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期许的光。
理论上讲，甚至能摸到成仙的壁障。
不过巫怀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他。
“说不定呢？所以才希望你之后乖乖的，我都是根据你的体质定制的安排，对你以后的修炼也会更有帮助。”
“师尊，我会乖乖的。”夜清淮自知理亏，又怕巫怀觉得他不听话，缩着身子不是很敢动弹。
巫怀叹了口气，取出了昨晚做的衣服。
“不用这么拘谨，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有什么好的都会紧着你，你大可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身上这件只是暂时应急的衣裳，这套是新做的，能给你抵御几次元婴的攻击，之后我再做几套给你换着穿。”
夜清淮有些别扭地挪了挪腿，从巫怀怀里挣脱出来，小跑到床边去看自己的新衣服。
“师尊，你刚刚说，我是你唯一的弟子，师尊以后不收新的弟子了吗？”爱不释手地在袖子、衣摆处摸了几摸，夜清淮忽的转头问巫怀。
巫怀暗自感叹。
年纪挺小，占有欲倒是不小。
“不收了，就你一个。”巫怀点了点头，“再去捡个小乞儿回来，从头开始养？为师还没这么闲。”
“那师尊，为什么会捡我回来？”夜清淮紧追不舍。
“嗯……这个问题……”巫怀佯装思考，用余光瞧着小少年越来越忐忑的模样，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给夜清淮笑迷糊了。
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孩子。
再怎么早熟懂事也只是个孩子。
“这个问题，等你及冠了再来问我，先保持一下神秘如何？”
“师尊，这和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给你留个念想，就算哪天要欺师灭祖了也还能惦记着这事留我一条命不是？”
“我不会！”
“好~那小清淮，午饭想吃什么？”
夜清淮眨了眨眼。
话题快得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吃辟谷丹吗？”
“我这山头没那东西，要不等你之后筑基之后辟谷，要不就老老实实吃饭。”
巫怀一副爱吃吃不吃饿着的态度。
当然是假的。
但夜清淮不知道啊。
“那，那有什么能吃的吗？我去和外门弟子一起吗？”
巫怀在他鼻尖刮了刮。
“我刚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