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每次考完试，成绩都会公布在教学楼一楼的公告牌上，考完试后的第一二天来到学校，第一眼看到的也许不是同班同学，而是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成绩。
按照以往的经验，成绩一般会在考完的第三天公布。
这次似乎早了些。
晚上七点，丁晓宇在班级群里连刷十几条感叹号，张文超很捧场地回应了他。
张文超：？
丁晓宇：劲爆消息！
李旭：这是群聊，不是私聊【微笑】
这一条消息发出来，炸出了班上一半同学，现在轮到大家扣问号了。
肖雨晴：班长。。。。这句话好像没什么问题呢。。。。
张文超：班长平常是不是看多了？
江淮鱼：班长你…
时眠：班长你…
丁晓宇：你们知道我今天听到了什么吗？下午放学听到几个老师谈话，联考成绩出来了，但具体的排名还不知道，就知道我们漾哥不是年级第一了！他们说晚上还得搞什么排名开什么会。
江淮鱼：下次能不能说重点，看得我头疼。
张文超：我不信。
肖雨晴：不信加一。
欧阳菲菲：你说的是单科成绩吧？
…
清一色的“不信”。
每次考试都能每次都能超第二名二三十分，一中的重点培养对象，说沈漾不是第一的可信度，未免太低了。
不是不相信有黑马，实在是沈漾在他们的印象里，确实是个无法超越的存在。
时眠选择直接采访当事人。
无敌可爱小仙女：沈漾同学，你好，我是A市第一中学的校园小记者，最近有流言称您在这次的十三校联考中未能夺得一中第一，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沈漾戴着耳机，指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声响，电脑屏幕将少年本就白皙的面容照的更亮了些。
丢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沈漾拿起来看了眼。
屏幕有限，只看到几个字。
“沈漾同学，你好，我是A市…”
手指点了两下，总算看清了全部内容。
漾漾：？
无敌可爱小仙女：你没看qq群消息吗？
漾漾：没。
无敌可爱小仙女：他们说你联考不是第一哎，你有什么感受？
漾漾：无感。
耳机里传来祝竹不可置信的声音。
“阿漾，你挂机了？”
“别搞我啊，我都输好几把了！”
无敌可爱小仙女：那你现在在干嘛？偷偷难过吗？
漾漾：打游戏。
…
很好，当事人还挺淡定的。
第二天早自习，夏渐青站在教室后门，将沈漾叫了出去。
班里窃窃私语起来。
“我靠，不会是真的吧？”
“不是吧？！”
“你看老班那表情，贼吓人。”
“应该是挺生气的，到底是哪位牛人，考过了漾哥？”
丁晓宇一副“我就说吧”的表情，“你们别不信啊，虽然我也不信，反正也许今天就出成绩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夏渐青今天确实很生气，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在前面，连走路都透着怒气。
回到办公室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看着面前十分自觉地已经坐下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道我找你来干嘛吗？”
沈漾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椅子边，无聊地点了点，“应该不是来表扬我的。”
夏渐青闭了闭眼，放弃与沈漾的谈话，直接打开电脑，调到成绩排名表的界面。
“你看看，你的语文怎么回事，94？再差点就不及格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联考这么简单的卷子，你是怎么考出这个分数的？”
沈漾的名字排在第二个。
沈漾，语文97，数学149，英语145，理综293，总分681，年级排名2。
沈漾扫了眼，挑了挑眉。
“差一点？夏老师，四分也是分啊，您常说，一分可以拉开…”
“你给我闭嘴！”
夏渐青自诩是个端庄大方能沉得住气的好好老师，极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年级组一堆老师操碎了心，昨晚整理表格到半夜，今早又开了个紧急会议。
他倒好，还在教室里悠闲自在地翻着漫画书！
“沈漾，语文有这么难学？课文背不下来吗？还是作文不会写？”
“稍微花点心思，也不至于考这个分数！”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的语文考了107，我不说什么，只是稍微有点偏科而已。”
“这次呢？我不信你认真写能考出这个分数来！”
“我看还是李老师对你太宽容了，不要以为其他科目的成绩好就可以乱来！”
…
少年低着头，垂眸盯着夏渐青放在办公桌下的绿植，一言不发。
叶子已经枯萎了，估计是还没来得及处理。
夏渐青看着沈漾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心情平复了些，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只不过她觉得再这样放纵沈漾下去，他偏科不得偏到赤道啊！
谁知道少年下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吐血。
“老师，我确实没认真写，不过这不能怪我。”
“笔写到一半，没墨了。”
…
离早自习结束不到十分钟，沈漾捏着一张A4纸，从教室后门进来。
径直走到肖雨晴座位旁，将A4纸一放，继续回到座位上，翻起漫画书来。
班里人的视线从沈漾身上又转移到沈漾捏着的那张A4纸上。
张文超站起身越过课桌从肖雨晴桌上拿过那张纸。
“张文超，你干什么！”肖雨晴转过身来去抓张文超手上的纸，可惜没能成功。
“卧槽！漾哥真的不是第一！”
“什么什么？”
“我看看。”
一堆人下了座位跑过来，围在张文超旁边。
没一会儿，人群里一齐发出一种植物的声音。
“宁岁晚？”
“这么牛吗？不愧是七中的。”
“这数学成绩认真的吗？”
“虽然比起漾哥还是差了点，但真的牛啊。”
“啧，漾哥的语文成绩经历了什么，又要被老李唠叨了。”
“牛啊！七中的就是不一样。”
…
江淮鱼和时眠没去凑热闹，倒是后排的丁晓宇一个健步冲进人群。
“怎么样，我的消息可靠吧？”
“我靠，宁岁晚？”
虽然早已得知同桌是七中的学霸，但此刻还是有些惊讶。
“岁晚同学，你太厉害了吧！”
周围不断投来视线，宁岁晚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还好。”
“这叫还好啊，”丁晓宇走回座位坐下，“太谦虚了，深藏不露啊宁岁晚同学。”
“这简直是史无前例，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一中，我还能看见有人的成绩排在漾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