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运跟长公主闻言一愣，忽然对视一笑。
他们这一笑不要紧，可是给凌晨紧张够呛。
坏了坏了，这怕不是气极反笑了？
那他这还能活不？
正在凌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滔天的气势从言清禾身上爆发，直接将毫无准备的凌晨掀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十几米开外的柜台上。
“卧槽！咳咳咳……这真是阿弥踏马的陀佛啊……”凌晨捂着胸口，艰难的站起身。
感受着浑身上下各处的疼痛，凌晨不由得一阵咧嘴。
要不是自己从小是被各种珍贵药材泡出来的，被言清禾气势冲击这一下，怕不是能让他身上断十几根骨头。
而也就是这一刻，凌晨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自己眼里，言清禾一直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小老头了。
言清禾分明就是万象境的大高手，刚才刚刚突破到天行境。
“终于……终于到了一步。”言清禾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终于可以尝试触摸那道大门了，虽然仅仅是一个资格，但是也足以让言清禾万分激动。
“恭喜了，你终于到了问心境了。”刘运笑呵呵的拱手道。
“问心境？”一旁正在揉胸口的凌晨一愣。
“文人的境界与我们有所不同，在玉筋境以后名字就不一样了。”长公主出言解释道。
或许是因为凌晨机缘巧合下帮助言清禾突破，所以原本对待凌晨面无表情的长公主此刻脸色都温和了许多。
“文人的玉筋境之后分别是见闻境、悟文境、自我境、红尘境、忘我境、问心境、天灵境。”
“若是到了天灵境，那便是代天行事，真正游走在人世间的天地神灵，比一般的逍遥境强横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可惜，从古至今，也仅有三位圣人曾经达到过这个境界。”
“因为只有圣人达到过天灵境，所以天灵境也被称为圣人境，不过若是没有足以开宗立派的大智慧绝无可能突破到这个境界。”
“呃……刚才言老说书林院的冯继儒一脚踏入门里了啊。”凌晨弱弱开口。
“呵~他？”长公主忽然冷笑一声。
“他也仅仅是初窥门径罢了，离真正迈出那一步还早着呢，古往今来无数先贤都到过他这一步，结果都失败了，凭他冯继儒还不够资格。”
凌晨一愣，听长公主这话的意思……
他怎么感觉……
长公主好像不太待见这个冯继儒呢？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极其的厌恶跟鄙夷。
这其中有故事啊！
不过凌晨还没蠢到问出这种话来，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心思等有机会问问言清禾老爷子，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不过当凌晨不经意间看向刘运的时候。
却发现这位老王爷看向长公主的眼神格外的古怪，甚至隐隐中带着一丝怜悯跟心疼。
嘶——
凌晨暗中倒吸一口凉气，他有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怕不是这位长公主倾心于冯继儒，但是却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吧？
凌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据言老爷子说他自己二百余岁，而冯继儒比言老爷子小了近百岁，那冯继儒也就是一百多岁呗？
长公主倒是看不出具体多大岁数，但是应该不会太小，估摸着应该也得有个几十岁的样子。
在这个高手都是二百岁打底的世界，长公主跟冯继儒相差几十岁并不算很离谱，甚至可以说很常见。
嗯……
不过也可能是长公主倾心于冯继儒的弟子，被冯继儒棒打鸳鸯，所以才导致长公主对冯继儒有意见。
这两个都有很大的可能性。
凌晨摩擦着光洁的下巴，不断的头脑风暴。
这也就是长公主不会读心术，不然若是知道凌晨在想什么，怕不是会一巴掌抽死他。
“还是多亏了三葬小友，老夫才得以醒悟过来啊。”言清禾捋了捋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欸~言老您言重了，还是您自己的功劳，不然凭借小僧这浅薄的学识，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啊。”凌晨连连摆手。
不管言清禾是真的感激，还是捧杀，反正凌晨是打定主意不准备要这个功劳。
不然凭借言清禾举足轻重的地位，只需要随意提那么一嘴，恐怕自己未来会被无数的文人修士缠上，凌晨光是想想都觉得麻烦。
言清禾闻言一挑眉，人老成精的他又何尝看不出凌晨的想法？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言清禾越发的觉得凌晨是可造之材，越看越顺眼。
不骄不躁，谦虚谨慎，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
可惜了，这小子已经出家为僧，言清禾也做不出直接让凌晨还俗的事来。
不然的话，言清禾还真有心收凌晨为弟子，然后带回京城精心培养，当做自己的接班人。
若是凌晨知道言清禾的想法，估计头都得摇断，他巴不得离皇室中人越远越好呢，还送上门？
做梦！
两世为人的凌晨唯一一个一直坚守的习惯就是将一切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凌晨杀那些山贼土匪的时候从不留活口的原因了。
只要没人活着，那就大概率不会有什么背后靠山找上门来，甚至都没人会知道是谁杀的。
对此凌晨还是很自得的，自己前世摸鱼的时候那些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那些一时不察，或者手下留情，导致最后仇家的家人、靠山找上门来的事可太多太多了。
甚至因此那些主角还得献祭几个好朋友或者红颜什么的，然后再嘶吼着绝地反杀。
啧啧啧……
这何苦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所以，凌晨坚定的认为，不出手则已。
一旦出手必定挫骨扬灰，灭其满门！
就是土里的蚯蚓都得挖出来竖着劈一刀，鸡蛋都得摇散黄。
什么女人、老人、孩子、婴儿的，不在乎那个，但凡是个能喘气的都得死！
嘶——不对不对不对……
阿弥踏马的陀佛。
凌晨忽然双手合十低声诵经。
怎么最近自己老是想这些杀啊死啊的东西呢？
自己可是和尚来的，标准的出家人，有戒牒那种货真价实的僧人。
所以。
这应该叫超度才对。
贫僧看不得他们承受这人间疾苦，所以特意送他们往生极乐，去西天佛祖脚下享清福。
嗯，没错。
下一次就这么说。
“这小子……这是怎么了？”言清禾看着脸色变换的凌晨，向刘运两人询问道。
刘运跟长公主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啊，好端端的他自己就这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