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自己，为什么她的心脏跳的这么快，耳边全是脉搏的鼓动声。
如鼓点，振聋发聩。
“嘶——”
“怎么了？”
颜清动了动手腕，眼尾染上湿意：“手疼。”
温玉寒松开手指，小心牵着颜清的一双手放到眼前，只见原本白净柔软的手背，指节被磨红了，破了点皮。
渗出点点血丝。
温玉寒眉眼舒展，星眸里盛满盈盈笑意，修长的手指将颜清的手拢进掌中，轻轻摩挲着，轻笑调侃：
“是弟子疏忽了，忘了师尊如今还没有开始修炼，灵力低微，承受不了弟子。”
颜清顿时面上一热，紧咬着唇别过头。
“胡言乱语！”
看出她的不自在，温玉寒低低笑着，手上却用灵力替她疗愈伤口，然后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下。
“师尊，你怎么这么可爱？”
颜清恼羞成怒：“为师哪里可爱了？”
温玉寒俯身，贴着她的唇私语：“…哪里都可爱。”
“…？”
唇上传来一点湿润，唇峰被温玉寒舔了一口。
愣了瞬，颜清旋即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逆徒！孽障！放开我！！”
这哪里是她徒弟，分明是哪个登徒子！
哪个徒弟是这样跟师尊说话的！
一时气极，颜清急促喘息着，胸口起起伏伏，眼尾泛起了红晕，清冷的狐狸眼露出了原始的媚态。
温玉寒眼神霎时间暗了下来，握着她手的力道也大了些。
师尊不会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诱人。
浸透的白色里衣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视线轻瞟就能收获一片风光迤逦，瓷白的肌肤如一捧冷雪，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留下引人遐想的印记。
肌肤赛雪，唇红齿白，微张的唇瓣可窥一丝娇嫩，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桔梗花香。
真真是桔梗花精化形。
“师尊，你好香～”
湿漉漉的脑袋在她脖颈间一顿乱蹭，颜清不适地推开。
“放肆！”
“嗯，弟子放肆…弟子还有更放肆的，师尊要见见吗？”
以前的他多有克制，如今的他主打一个叛逆。
“我……唔！”
不等她开口，温玉寒便低头以吻封唇，将她的拒绝的话悉数堵在喉间。
他的动作轻柔，温热的唇瓣轻慢地碾磨着她的唇，直至双唇发麻才放开她。
“师尊感受到弟子的放肆了吗？”温玉寒用指腹揉了揉颜清的唇角，“师尊可还喜欢？”
他问得诚心，眼中却满是深意。
他已经忍了四百年了，如今她彻底回归，叫他还如何忍得？
这四百年，他对师尊的思念越发深重成疾，他无时无刻不想倾泻心中的爱意，奈何她不是她。
今日之前的师尊，只是拥有灵身的木偶人，不会说话，不会思考，不会回应。
虽然日日可以看见她，但是他是一个鲜活的人，他需要她的回应，哪怕是训斥，哪怕只是一个字。
如今她回来了，这具灵身才是真正活了过来。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他心中的思念便如潮水翻涌，泛滥成灾。
他没有对她做其他什么过分的事，已经是他拼命克制的结果了。
她不会知道，见她如今的模样，他有多么想撕碎她，将她拆吃入腹。
他的好师尊，这一次，弟子不会再放过你了。
颜清被吻得有些窒息，唇瓣发麻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眼神涣散，眼泪不受控制从眼角滑落，如断了线的玉珠，楚楚可怜。
不得颜清回应，温玉寒抬头去寻她脸上的表情，眼中深邃却是瞬间凝滞，心中什么欲念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极少见颜清哭，温玉寒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几乎是手忙脚乱将人松开，慌乱解释。
“师尊，师尊你别哭……你要是不喜欢，弟子以后不说了……对不起师尊，是弟子错了，弟子以下犯上该罚，你想怎么罚弟子都行，弟子都听你的好不好……师尊别哭了……”
温玉寒眼神慌乱，在心里暗自给了自己一巴掌。
明知道师尊不喜欢自己以下犯上，不喜欢这些荒唐事，他还硬往上撞。
师尊才刚清醒，他就惹她生气了。
他真是该死！
是他心急了。
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差这一时片刻。
颜清哭的时候面无表情，眼中也没有情绪涌动，只是无声的流泪，却更看得人心疼。
仿佛整个人都碎掉了。
见她还在流眼泪，温玉寒只得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哄着，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珠。
和温玉寒的慌乱不同，颜清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
是的，刚才大脑一片空白后，她的意识就被强行挤出了身体。
强行！
颜清：“……”
她真的服了。
见过排斥别人的意识夺舍的，
就没见过自己的身体排斥自己的意识的。
一定是她重塑灵身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导致她的身体和意识的融合度变低了。
如果不解决排斥问题，她怕是要一直这样了。
这时，温玉寒也发现了颜清的不对劲，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反应，只是一直流眼泪。
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好看的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回事？师尊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若不是他确认自己意识清醒，都要以为方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思索无果，温玉寒抱着人从水里站起身，长腿一迈便出了温泉，用灵力烘干两人的衣服和头发，大步往外走去。
移步换景。
下一秒，两人就出现在竹屋中，简单的装饰却透着隐藏的奢华。
或许是因为身体和意识之间还有些许牵引，颜清也被扯着来到了竹屋中。
温玉寒抱着人放在雪白的狐裘毯上，亲手给换了衣服，全程神色坦然，面无表情。
完全不似之前在温泉里那般妖孽。
反倒是给颜清看了个面红耳赤。
即便已经在记忆里见过，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温玉寒躺在颜清身侧拥着她，骨节分明的手轻缓地捋着她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
鼻尖嗅着桔梗的芳香，意识放缓。
“师尊，午安。”
房间里两人睡着后，颜清的意识也一同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颜清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身体里。
见温玉寒还睡着，她拿开腰间的手准备悄悄挪下床。
结果，“师尊，你回来了。”
颜清刚醒温玉寒就察觉到了，感受着她逃离的动作，温玉寒还有什么不明白。
是他家师尊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