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童傻眼了。
围观群众们也都傻眼了。
反倒是两个当事人表现得淡定。
“凤洛，你不该这么称呼我。”
凤洛慕早知道童锦兮会这么说，笑道：“可是我也不该叫您师姐了。我最后并没有加入朱丹宗。我去了覆云宗。”
童锦兮想了想，认真纠正：“那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是别的称呼。”
“好~~”凤洛慕甜甜地叫道：“小兮。”
童锦兮皱着张小脸，小声嘀咕：“都是长辈这么叫我的。”
凤洛慕站起身，勾了勾她的手指，状似委屈：“小兮这是后悔了？”
童锦兮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就这么叫吧。”
“小兮，小兮~~”凤洛慕讨好的，顺势蹭了蹭她的手。
这小孩，还是和以前一样会撒娇。
童锦兮望着这张和从前相同的脸，有些恍惚，仿佛一切都还未发生过，又回到了往昔。
但手感到底还是不太同。
童锦兮歪了歪脑袋，认真审视这份异样，突然认真道：“凤洛，你长高了？”
以前好像勉强和她一样身高，但现在，她似乎需要仰视他了。
凤洛慕弯腰屈膝，还低了童锦兮半个脑袋：“好像是？”
童锦兮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进去，我有要事和国师大人商量。”
童锦兮粗略看了一眼，这里的布置同当年的童府别无二致。
像回到家一样，这不只是一个比喻句。
凤洛慕站直了腰，但却主动落后童锦兮一步。
“小兮，我知道你需要我做的。”他勾起一缕就在眼前的黑发，放于指尖细细碾磨，“我会帮忙。不过，我们来谈谈代价吧。”
童锦兮侧过脑袋，未停下脚步：“你要什么？”
凤洛慕没轻易开口，他招来小门童，从他手中接过童锦兮刚才给的钱袋子。
他牵上童锦兮的手，塞还给对方。
“小兮，我不要你的钱。”
童锦兮也不客气。毕竟没给到对方心坎上，给了也是白费。
她等着，凤洛慕的下文。
“小兮，如果你成功了，重启世界后，我想保留现存的记忆。”
“好。还有别的需求吗？”
凤洛慕摇头，站着童锦兮背对着他，就放肆且贪婪地盯着她，目不转睛。
难耐地舔舐嘴唇，凤洛慕才道：“没了。我不贪心的，只想要一个，但这个需要我自己去争。就不求小兮了。
一万年前，降羽仙尊走遍修仙界万宗游说。借其成果，如今号召，不是难事。小兮，请给我半年的时间。”
“行，这半年在你这蹭点衣食住行，不会赶我吧？不好见的国师大人~”童锦兮略带调侃地转过身。
“荣幸之至。”凤洛慕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随侍，“把主房的禁制打开。不必派仆从服侍，小兮她不喜欢。另外，再通知下去，让下人们对小兮，要比我还尊敬。”
“是！”从相见到现在，只这么几分钟的时间，但也足够叫侍卫体会到童锦兮的不同了。
主子的态度决定一切，侍卫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凤洛。”童锦兮再次打量凤洛慕，比之前还要仔细。
凤洛慕温柔地笑道：“怎么了？”
“感觉你变了好多。不止是长高了。从前软软糯糯的一小只，现在沉稳了许多。”
“毕竟活了这么久，没多少变化，岂不是白活了？”凤洛慕笑容丝毫不减。
凤洛慕没说的是，从前的软糯性格，不过是看童锦兮喜欢，所以才他是那种性格。
童锦兮喜欢什么模样，他就是什么模样。
可后来，童锦兮是喜欢，但不会爱。
所以他也就没有继续伪装成的必要。
童锦兮欣慰地点头，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
凤洛慕却浑身发麻，怎么看怎么觉得童锦兮疼爱的眼神不对劲。
好像和他预期的，不大一样？
童锦兮继续老母亲的感慨：“修真不容易吧？还记得当年叫你背点心法，你和我斗智斗勇就是不背。谁能想到曾经的小孩，如今是撑起人族的国师了呢。”
凤洛慕越发觉得这话中预期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只好僵硬着一张笑脸附和：“我当时从降羽仙尊处听说了小兮准备做的事，小兮救我养我，我也想为小兮做些事。这一路，就这么过来了。”
但凤洛慕还没说的是，他拜入的覆云宗，是个魔修的宗门。
他为了修炼，挖了那个云卷舒的骨，就连死去的苏澫儿的尸体都没放过。更是杀了数不清的修士或凡人。
哦，对了，就连童锦兮那个二师兄，也是被他一点点剥了皮，凌虐致死。
谁让他觊觎他的主人呢。
那他就活该被他碎尸万段~
他没说，他修的道，是杀生道。
童锦兮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同凤洛慕说笑：“想为我做事，还要向我收取代价。真是个小坏蛋。”
凤洛慕乖顺地低下头：“我只是不想忘记同小兮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