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萍手里黄金多着呢,大学那会儿趁着旅游的功夫,她专门去洗劫东边岛国的国库,暗地里在滇南开着几家制药厂和罐头厂,甚至因为打点到位,她那几家厂子都收到了来自各国军方的大额订单,赚钱自然不必说,势力扩张才是重点。
陆振华早就有了主意,但他老人家免不了需要陆依萍几句话来安安心,“依萍啊,你觉得面粉厂跟纱厂怎么样?”
陆依萍觉得完全没问题,直接赞同:“面粉厂不错,纱厂更是前景广阔啊。每个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衣食住行了,面粉厂跟纱厂几乎囊括了这最重要的一半,基础摆在那儿了,只看我们自己如何经营了。”
陆振华听了陆依萍赞同的话,也不禁心花怒放,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面粉厂也就罢了,横竖这江南之地自古以来都富庶,不怕收不到麦子。纱厂倒是有些麻烦,我倒是有些想法,想给纱厂添一桩做医用纱布的路子。”
陆振华的思路是十分清晰的,陆依萍从燕窝粥里抬起头来直接夸赞:“不愧是我爸爸,哪怕如今远离战场,这眼光依旧不是外面那些个所谓的专家能比的!”
陆振华一边矜持地摆摆手,一边又忍不住自得,“嗨呀,我也是老了,如今也只能从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出出力了。”
一桌子人除了年纪太小的陆尔杰左顾右盼最终又埋头吃饭去了,也就王雪琴没懂,就连才上初中的陆梦萍都忍不住有些担忧,“依萍姐姐,你跟爸爸的意思是,战争就要来了吗?”
王雪琴的心重重地一跳,赶紧呵斥陆梦萍:“梦萍你作死呢!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傅文佩赶紧轻拍陆梦萍的后背安抚她,又着急地对王雪琴说道:“雪琴,这会儿吃饭呢,哪有在饭桌上训斥孩子的道理?”
陆如萍也对王雪琴这一惊一乍的作态表示不满,“妈,你别总是这样——”
陆振华在王雪琴正准备哭诉委屈的之前开口堵住了她的嘴:“好了雪琴。战争迟早要来,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如今东北全境都已经沦陷,甚至他们的手脚已经伸到了华北——”
陆振华看着饭桌上的一家人,想到去了美国的大太太、二太太并三太太三房人口,另有几房被留在东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总之,别人或许能侥幸,但我黑豹子终究是跟日本人真刀真枪做过几场的,他们的野心,大着呢!”
王雪琴不肯输了面子,仍旧忍不住小声狡辩:“咱们大上海可是远东有名的国际大都市,日本人的首都那什么东京的都比不上呢,市区还有这么多租界,那些国家就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人在这里称王称霸?”
王雪琴的心态,就代表了如今绝大多数人的侥幸,陆依萍叹着气说道:“如果,这一场大战,不输十几二十年前那会儿呢?还记得我们的山东是如何割让出去的吗?”
王雪琴顿时脸色煞白。
她不太记得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形了,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戏班的戏子,日常就是颠沛流离,但她看到过那些学生们涌上街头游行,隐约听到是一个什么会决定了把山东给了日本。
她自己没敢跟着游行,可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模样,她也曾短暂地被影响过,后来还是饥饿的咕噜响的肚子让她清醒了过来。
王雪琴忍不住担忧:“老爷子,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别的不说,把钱多换成金条,多屯点儿吃的喝的总少不了啊!”
陆振华也的确有些忧心这个,而陆依萍直接安抚大家道:“日本虽然强横,但它也不敢把八国联军全部得罪了,我们家在法租界必定能安稳一时,吃的喝的家里也从来不少,够我们一大家子吃喝半个月的就够了,多了也占地方。”
“其他物资什么的倒也不着急,我有路子一一准备,当然,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枪、械,我们家人多钱也多,总要有点儿让人不敢随便动手的武器。”
傅文佩虽然也担忧,也忍不住心跳加速,但她毕竟见过世面了,直接提议道:“振华,家里的孩子们,骑射也该捡起来了——”
陆振华果断听从,并且盯着陆如萍跟陆梦萍说道:“平时你们姐妹俩不喜欢跑马也没有接触过武器,但是现在不是寻常时候了,战争一起不知道要打多久,如今我们家缺少了护卫哪怕住在法租界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战争结束,所以你们俩不可偷懒了!”
陆如萍跟陆梦萍齐齐应是,保证一定会尽快学会自保。
吃完了早饭,陆依萍要上班,陆如萍、陆梦萍还有陆尔杰要去上学,王雪琴要操持一家人的吃吃喝喝还要管着家里的佣人,陆振华跟傅文佩正操心家里的产业,一时间大家都忙碌起来。
而陆依萍刚刚上班,就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隐藏病人——沈近真。
沈近真身上这个又是枪伤,陆依萍二话不说赶紧给她处理了,还给她用上了自己特制的灵药,还给她去了一身血腥味,这才有空吐槽:“我之前不是给了你不少药吗,怎么没用?”
沈近真笑着答道:“你陆大博士的秘药珍藏我哪里舍得随身带着用啊?”
陆依萍明白沈近真这是知道她作出来的药,药效非同寻常,所以舍不得自己留用,应该是上交给组织了,当下也不继续追问了,只是说道:“我也只是在药材配伍方面有些独到的研究,另外或许再加一点玄之又玄的运气之说,你们真的需要啊,直接找我拿药方啊,只要你们是制作出来自己使用,并不拿来牟利,我都支持。”
沈近真只听自己想听的,笑道:“我是个武器制造专家,陆医生你在西医方面尤其擅长,结果你跟我说了一通这样的话,我可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了。”
陆依萍翻了个白眼儿,“孔夫子不是说了嘛,子不语怪力乱神。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信,也不能拦着别人相信,更加不能随意妄加批判。”
沈近真嘿嘿一笑,就从包里掏出两张请帖,“你知道的,我哥哥最近履任央行,请帖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