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都做完后，二人又一次简单洗漱后躺到了被窝里。
今日司玖才狠狠发作过一回，温白芷想着让他早点睡觉。
所以一向喜欢在睡觉前说话的她，今晚却变得很是沉默。
她一言不发，司玖也僵硬的躺着。
但他也是真的很累很困了。
就这样，他一边纠结是否要不管不顾的睡去，还是去搂着温白芷的腰，哪怕只是抓着她的一片衣角都行。
温白芷很是熟悉司玖真正睡着后的呼吸频率。
所以她知道司玖肯定还没睡。
她都刻意没有说话营造安静的环境了，没想到司玖还是不睡。
她侧身将手搭在司玖的腹部上：“怎么还不睡的？睡不着吗？”
司玖感受着她的触摸，身体各处都舒展开。
“快睡着了。”
温白芷的手在他身上轻轻的拍着，像哄小孩那样温柔。
“快睡吧，我一直在呢。”
他本就倦极，温白芷稍一安抚，便很快睡了过去。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
哪一次不是倦极痛极，堪堪睡过去。
就是睡了，也不会睡很久。
现在温白芷在他身边，哪怕是夜里突然醒来，他都不会有曾经那些水漫到鼻尖的窒息感。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温白芷在他身边。
他睡着后，温白芷撑起上身，悬在他的脸颊上方，看着他睡熟中的脸。
眼皮还是肿着的，眼尾也还带了抹红。
鼻子，嘴巴。
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嘴巴。
她想到今天给他揉眼睛的时候，那个不受她控制的，快要落在他唇上的吻。
如果不是他突然睁眼，温白芷觉得，自己那个吻是肯定要吻下去的。
她从来都是有一做一的人。
如果真的吻下去了。
她又该如何跟司玖解释呢。
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她不会再去纠结。
反而是眼下，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以她的经验来看，刚入睡的他是睡的最熟的时候。
自己现在如果吻他的话，是不会被他发现的。
温白芷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她俯身在司玖嘴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冰冰凉凉的触感。
几乎是接触的一瞬间，她就飞快移开。
蜻蜓点水般。
可就这么一个吻，温白芷觉得自己不满足。
她又吻了他一下。
两下。
三下。
......
不知道多少下后，司玖唔了一声，头也躁动的动了起来。
温白芷连忙拍拍他：“睡吧，睡吧，安心睡吧子衿。”
她的声音和靠近是司玖最有效的安神汤。
司玖很快又睡了过去。
温白芷不敢再亲了。
真把他亲醒了不好交代。
她看着司玖的嘴唇。
想到自己刚刚虽然亲的多，但都是浅尝辄止。
自己其实还没有真正过瘾。
她不光想亲他的嘴唇，她还想狠狠咬上一口。
她想看到他唇上有自己留下的伤口。
最好是带些血迹。
她可以连同血迹和他的唇一起吃到嘴里。
她还可以像吸现代社会的果冻那般，狠狠吮吸他的嘴唇。
他这么敏感脆弱，不出几下，他的嘴唇肯定会被自己弄肿。
温白芷越想越过分。
她甚至想到了更多可能性。
她想摘下这朵花。
不光是花蕊，花瓣。
就连花的叶子她都要一片片拔掉。
直到这朵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根藤条。
她会好好的爱惜这根藤条。
哪怕藤条上有用来保护它的刺。
这刺会刺痛她的手，她也不怕。
痛的流血了她也不怕。
她不怕疼，只是伤口而已，事后包扎下就行了。
花朵娇嫩而柔美，她会好好的珍惜每瓣花瓣，每片叶子。
事后她会将花瓣，叶子，藤条，所有的所有，都完好的放在一起。
拼在一起。
重新变成一朵完整的花。
她会是最忠诚的守花人。
想着想着，温白芷也睡着了。
所有美好都会在未来一一实现。
她坚信。
第二日，柳四娘在他们用过早饭之后到了他们这里。
温白芷指着对面的凳子让她坐下。
司玖坐在温白芷身边。
柳四娘便拘谨的坐下了。
“我刚来之前去看过小宝，”她还是有些局促，“容大夫说，小宝昨日情况好多了，虽还是在发烧，但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温白芷也很开心这样的结果：“那就好，希望他越来越好，早点恢复健康。”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
如今这样的希望落在柳四娘头上。
她扶着桌子就要跪下。
温白芷立马扯过她的胳膊：“这是何意？快起来。”
柳四娘无奈只好起身。
但她还是恭敬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京都来的大人物，不然不会到我们那里去的，现在你们又帮我救了小宝，就是救了我的命，无论你们要我柳四娘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一句不。”
她说的很是诚恳。
温白芷相信了。
因为她知道一个慈母的心，是能抵过世间万物的。
司玖倒是听到了柳四娘方才话里的点：“你刚刚说，你知道我们是从京都来的？”
柳四娘点头。
司玖道：“我们此次来晋州，是奉了密旨，就连晋州的官员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柳四娘知道，这是她报恩的机会。
她说道：“之前你们去的那个地方，其实是我一直住着的村子，村子里有个村长，还有个村长请来的教书先生，我知道你们来自京都，就是那个教书先生和我说的。”
“教书先生？”司玖问，“是何人，又是如何和你说的。”
柳四娘咬咬嘴唇道：“不瞒大人，大概在今年春天，几乎是刚过完年的时候，我们村子里就有很多人开始不明原因的发高烧，很多人都，都不治而亡了。”
司玖皱眉：“他们可都是因为天花去世的？”
柳四娘摇头：“我也不知，很多人生病后都被先生和村长他们带到别的空房子去了，直到死去，我们都没见一面。”
温白芷知道，这是隔离法。
“可为何是今年春天的事，为何现在小宝还会感染天花呢。”温白芷问。
柳四娘被她一问，直接哭了出来。
温白芷无措的看着司玖。
这个坚强的母亲，竟然在他们面前哭了。
等到她缓过来后，她才和他们说道。
“那是因为村子里的人还在不停的高烧着，小宝，小宝才会也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