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抛砖引玉一下。”
顾瑭站起，走到楼巍身后，双手搭在对方的肩膀。
“我……同桌他外冷心软，是个阳光少年，隐忍克制，从未惹是生非，曾是璀璨之星，跌落也未失本心，宁愿自己受伤，也会护人周全。”
顾瑭抬头看向石艳玲，话锋一转。
“还有在校期间积极参与体育运动，为班级做出了巨大贡献，且考试成绩突飞猛进，堪称学渣逆袭之表率，更帮助同学整理资料，堪当国民好同学之典范，不给个优秀学生都说不过去。”
石艳玲刚刚才有几分动容，现在就灰飞烟灭了。
“小瑭瑭，你这不如跟教导主任说说？”
“我说多没意思，要别人说，尤其是老师说，特别是像您这样值得信任的老师说。”
一顶高帽下来，石艳玲非常受用，但凡她是个任课老师，都得打个优，可惜不是。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楼巍一一答了。
“好了，这次结束了。”
楼巍站起，小黄猫还攀着不放，顾瑭虎视眈眈。
是把它的毛给剪秃了，以后不敢造次，还是给它穿件红花绿裙，让它知难而退。
前者太过冒险，后者兵不血刃。
楼巍看着一人一猫，没有看出里边的血雨腥风，只想起上次挠人事件，以为男朋友想要撸猫。
“你要摸一下吗？”
顾瑭扫了一眼石艳玲，对方正在埋头写写勾勾。
都说了在外边要克制，竟然还明目张胆要他摸。
他压低声音：“摸哪儿？”
楼巍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轻声细语起来，可能怕吓到猫。
“你想摸哪里？”
男朋友忽然开窍了，主动了，顾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左看看右瞥瞥：“我当然是……都想。”
“第一次的话，有些地方还是先别碰。”
第一次？他们还有第一次吗？
男朋友这玩的是什么？
顾瑭非常配合。
“比如呢？”
“肚子。”
是指腹肌吗？隔着衣服摸起来手感的确会差点，还是回去直接摸更带感。
“屁股。”
顾瑭倒吸一口凉气，对方什么时候这么豪放了！
意思是第一次不行，第二次就行了？
那里还真的没有碰过。
“爪子。”
手都不给摸了！那还能摸哪里！！
给他画个饼，结果不能吃？
因为他不让碰，所以也给他来个不能碰？
男朋友不是这样的，到底是谁教的，拖出去砍了！
“尾巴。”
顾瑭惊恐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身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在说谁，自作多情了。
男朋友离开窍还远的很。
“我又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摸它屁股干什么！当然了，摸……”顾瑭轻声道，“对象的话，另当别论。”
楼巍一个手抖，差点扔了小黄猫。
小黄猫扑腾着龇牙咧嘴，像是受到惊吓要攻击。
“你瞪，你再瞪，你再瞪我就摸你屁股摸你全身！”
小黄猫感觉还是斗不过，拉着楼巍的衣服，找帮手。
“你找他，你问问他敢不敢，你看他帮你还是帮我。”
顾瑭气势汹汹地瞪着小黄猫，所有对男朋友的火气都发泄在它身上。
小黄猫凄凄惨惨地躲进楼巍怀里，从罪魁祸首这里寻求庇护。
小小一只毛茸茸，竖着尾巴还挺横。
顾瑭手还真有点痒了，完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楼巍对小黄猫有些歉然，他还真帮不了，只能一边安抚着小黄猫，一边对顾瑭道。
“我抱着它，你摸一下，这次保证不伤你。”
“万一伤了呢？”
“随你处置。”
“猫随我处置，还是……你随我处置？”
“我。”
顾瑭有点不太高兴：“这次怎么不是都随我了？你还挺护着它的。”
“你处置它的时候，有危险，你处置我的时候，我不会伤你。”
顾瑭扬起眉毛，弯起唇角，又戛然而止。
不对。
“你不会才怪，忘了咬过什么了？”
顾瑭伸出舌尖。
楼巍呼吸一滞，想起了，不吭声了，这事会成为他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次败笔。
“我真的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谁知道呢，得先让它挠我一下，我再看看怎么处置你，才有伤不伤。”
顾瑭缓缓伸手，警惕地摸了一把小黄猫的背部，软软柔柔的。
“神了，真没挠我啊！”
顾瑭眼睛晶亮，像是带着绚丽的色彩。
“我跟你说，我之前喂养的小情人特别娇气，光吃吃吃，只睡睡睡，胖的还以为是只小肥猪。”
“喂了它快一年，好家伙，就不给我摸，气得我差点拿起草坪剪，给它修个错落有致！”
楼巍笑着听着。
“看你们两个经常在一起，身上的气息潜移默化了吧，结论是，小巍巍的气息比小瑭瑭强，小瑭瑭身上沾的气息多了，小黄黄就会接受了。”
石艳玲瞥了一眼，出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
刚刚两人旁若无人地讨论想不想摸，第一次哪里能摸哪里不能摸的时候，如果她在外边，都要考虑要不要在报告上写点什么了。
顾瑭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又闻了闻楼巍身上的气味，好像是没有什么区别。
能有什么区别，沐浴露都一样。
而且晚上不是对方点他陪睡，就是他翻对方侍寝，对方喜欢圈着他，他也喜欢抱着对方，白天再偷偷搞搞小动作。
气息能不多吗？
顾瑭又摸了几下，最后伸向爪子。
果然，小黄猫一个爪子挠了过去，还好闪避及时。
“看到了吧，它挠我，还好我反应快，但改变不了它伤人的事实！”
顾瑭对故意碰瓷行为，没有任何羞耻，投诉的义正言辞。
楼巍看在眼里，无奈：“嗯，你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走吧。”
楼巍将小黄猫放下，两人离开医务室。
远处的操场有人在慢跑有人在散步，篮球场也有欢呼声吹哨声，路过的女生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跑过的男生打打闹闹。
是个寻常普通的一天，因为身边的人，一切仿佛从未变过。
这是评估过后，少见的轻松自在。
“我记得你是高二开学才转校的，以前是谁给你做的评估？”
“刚开始是京市的专家，后来是叶劭的妈妈，她是内科医生，跟我妈妈是同事。”
男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候，还好有人管有人问。
提起叶劭，顾瑭有件事非常好奇。
“刀兄看上去应该挺仗义，但微信名，刀口舔血，有刀有血，不会让你想起……”
楼巍顿了顿：“他以前改过，把刀和血去掉了。”
剩下就是……
顾瑭一脸嫌弃。
楼巍微微一笑：“所以我让他改回去了，维持原状，刻意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刀兄对兄弟还算不错，难怪还能留在男朋友的微信好友里边。
“走，去吃饭吧。”
“不先处置？”
“处置什么处置！明天月考，好好复习！”
碰过别人……别猫……别的东西的身体，还想让他碰，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