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白清歌出声，叫住了正想避开的言若初。
“你最近怎么老躲着我？”白清歌直言，她想借此机会先道歉再说。
“那是你的错觉。”言若初不温不火的回道。
“是吗，给，我看你好像着凉了，拿着暖暖吧。”白清歌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追问，递过热奶茶道。
言若初目光闪烁几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奶茶。
“那个，那天的事抱歉，没考虑到你的心情就那么自说自做了，如果你真喜欢猫的话……”白清歌措辞着语言，想对言若初承诺取得原谅。
她以后不会再针对那只猫了，更确切的来说，是不会去针对某个人了。
反正在她原来的计划里，只要陌千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主角这个东西，有太多的变数了，逼得太死，最后爆种可就麻烦了。
简直就是个刺猬，想要杀死他，就得承受自己也被伤到的风险。
而且在白清歌眼中，小丑简直就是陌千星的化身，都是中途插一脚进来，只用装柔弱、献殷勤，就能把原主在言若初心中的地位，狠狠的压在地下。
虽然小时候也有些交情，但比起与原主相处的时光而言，陌千星跟这才认识了一年的流浪猫，也没什么两样的。
自己甚至连一只流浪猫都比不上，要真把男主角搞死了，那主线任务不是妥妥的失败了。
或许是穿到了这具身体里感同身受，又或者是为了原主鸣不平，当时才会气得直捶墙。
而最后言若初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她这个外来人都感到心塞。
最后那些话，未尝不是在变相的服软，找补，她是真的怕主线任务一不小心就失败了，到时候可就不止心寒，而是心绞痛了。
虽说当时自己也没表述的那么清楚，不过那绝对是因为原主在闹别扭的遗留情绪，影响到了自己发挥。
所以在那天，小丑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就算被咬了一口，她也不至于跟一只毛茸茸较劲，最后还连带着自己也伤到了。
“是你做了那件事？”言若初眼神复杂的打断了白清歌。
就因为一时不喜，不仅杀了乐乐，连自己喜欢的大黄也没放过。
是因为想摆脱嫌疑吗？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来主动承认，这也才一周多，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也是，那些贵族们本来就是这样的，虚伪得很。
我早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可为什么，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自从那天陌千星抱来了乐乐的孩子，告诉自己大黄死了，乐乐也消失了，在去到那巷子后她才敢相信。
大黄死前并没有太多的挣扎，肋骨断了也没法多挣扎，一脚能踢到最柔软的腹部，可见应该是经常给它投喂的熟人，力气也很大，一击毙命，大概是个有攻击技巧的成年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她白清歌，力气可不比任何人弱，就算不亲自动手，好用的工具也比比皆是。
因为狗窝的特殊位置，经常会有人投喂，监控也正巧没有覆盖到那个位置，陌千星陪着她每天下学后都去走访附近的住户，一连几天都没有线索。
那段时间她说不清是该悲伤还是愤怒，只是每天都寻找到深夜，到家都会累得直接睡着的那种程度。
那时唯一能感到欣慰点的，就只有陌千星，一直不嫌麻烦的，陪在自己身边安慰鼓励。
可每当深睡过去，都会做着一个重复的梦，小时候的白清歌，小时候的自己……
巷子里大黄和乐乐痛苦呻吟，最后死去冰冷的样子。
最后又变成了潮湿的地下室，铁笼子里面挣扎、麻木的人，滚落的人头以及温热的鲜血，求生的呻吟……
每每惊醒，她浑身都在发抖。
磕巴的牙齿，发出恍惚的低语质问，“他没想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有时候，什么也调查不出来，未尝不是一个线索，她早该明白的。
下城区应该没有人会为了一两只流浪猫狗，大费周章的隐藏踪迹吧。
莫名的，脑海中生起了一句挥之不去的话，‘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吗。’
都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现在却是一死一失踪，自己真的什么都留不住吗？无论是那个人，还是这只猫。
如果再多点警惕性，如果那时自己没那么犹犹豫豫、软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言若初不知道答案，只知道用疲惫来麻痹自己。
直到昨晚，她还在漫无目地的寻找，现在亲耳听到白清歌自我承认的话，心中可谓是如雷暴击。
白清歌看向言若初，呆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言若初此时的表情。
不敢置信？痛苦？愤怒？自嘲……以及最后的释然。
白清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这么多种情绪，大概是玛丽苏文里面的经典扇形图吧，只能说，不愧是小说世界。
但此时的白清歌也是满脑壳问号，她不明白，只是一时发善心喂养的流浪猫而已，关键那时她也没下多重的手。
那声惨叫多半也是想引起饲主同情心的，不然自己的手背又怎么可能只是脱层皮，要知道自己的手是先接触到墙面上的。
关键这家伙居然一直记到了现在，专门躲着自己，还在这么生气。
该说不愧是玛丽苏文里的反派，连路边随便一只流浪猫狗都不如吗？
白清歌在心里深呼两口气，警示着自己，任务，任务，小不忍则社死全球。
等完成了任务，你爱怎么滴怎么滴，我离远点还不行吗。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失手，相信我真的没恶意，你那么喜欢猫的话，我让人专门修一个猫屋，把所有品种的猫都养在里面，每天换着养。
“还有陌千星的事，不管他是谁，在毕业之后我不会再过问，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白清歌自认为她的道歉，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可是，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
乐乐也就算了，可大黄是她也很喜欢的狗，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不对，一直任由大黄流浪在外，又算得上是什么喜欢。
只不过是只想起来了，喂点食物，高兴了，摸摸脑袋。
比起大黄，自己好像也差不多，突如其来的订婚，像溜溜球一样时远时近的距离，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只是现在这个玩具的主人还没有玩腻，所以才会小心不将玩具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