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面前的视野一变，他又来到了那座宏伟的中心塔下。
整座中心塔此刻已经被封存，所有的入口已然被封死。
而余鱼就这样站在塔下，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如果这就是属于他的试炼，那么到底要考验他什么呢？
余鱼不知道。
他从怀里掏出那只项链，上边黯淡，像是被封印一般。
这意味着，妄想症带来的性格和情绪影响在这段时间将无法被避免。
就像刚才一样，他呼唤那些妄想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住，他感觉自己的性格可能又要变得混乱。
以前他都不承认自己有妄想症，然而在此刻特性的加持下，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不正常精神带给他的痛苦和混乱。
他大概，确实。
是有精神病吧。
“乖乖徒儿？你怎么在这？”一阵诧异的声音传来，落剑人自然地搂过从身后搂过余鱼的肩膀，提着血气还未消散的黑剑，靠着余鱼。
她似乎是刚刚杀完人，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就这样往余鱼身上一趴，嘿嘿笑了两声：
“怎么，乖乖徒儿，试炼通过了？中心塔通了没有啊？”
“还没有。”
余鱼扭头，看着落剑人，她还是带着那张黑色的面具遮住好看的面容，只露出那双冷漠尖利却泛着柔光的眸子，一如既往。
“是嘛，那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落剑人把剑插在地上，自顾自地靠着剑，挑了挑眉头，目光却始终锁定在余鱼的脸上，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
而余鱼此刻一脸迷茫，他虽然来到了中心塔下，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
他必须来这里，他才能找到答案。
也许，能走到这里，就是答案本身。
余鱼突然明悟了什么，看着中心塔在下方被光幕挡住的入口，忍不住朝前走去。
“喂，可爱徒儿，你要去干嘛？”
落剑人看余鱼自顾自地向前走，不由得喊了声他，却没有得到回应，“嘿，这逆徒，见到师父都不关心一下。”
她看余鱼走到中心塔的大门前，手不由得握紧了长剑。
那道光幕她也试过，那是规则类的阻挡，即使把太清叫过来也对这个束手无策。
她看着余鱼试探地触碰那道光幕，然后顺利地穿了过去。
余鱼转过头，看着落剑人有些诧异而惊奇的眼神，对她点了点头：“师父，我先进去了。”
“进去吧进去吧。”
落剑人握着剑，就这样站在门口，挥挥手让他进去。
在看到余鱼进去之后，她才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这座中心塔，微微蹙眉：
“不对，试炼不该是这样的。
余鱼的试炼只需要把光之本源拿出来，然后经历一场简单的战斗就行了。
光那家伙也没办法闹什么幺蛾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余鱼穿过那层光幕，已然来到了最初参加试炼的地方，也就是整个中心塔的顶层，那个充满光芒的殿堂。
巨大的光球在那个王座之上悬浮着，照亮了这个殿堂，甚至连影子都不存在。
这就是极致的明亮。
那光球缓缓扭曲，想要如同之前一般变为人形，却不知为何，扭曲了半天，却没能成功。
最后还是保持着圆球的形状，悬浮在王座之上。
“恭喜你，‘就叫咸鱼吧’，你通过了中心塔的试炼。”
那颗光球波动着，用机械的女声说着，“现在你可以前往最后的目的地，领取最后的奖励，是否继续？”
她的声音空洞，没有丝毫感情，就像是一个只是来履行流程的机器一般。
“等等，你说我通过了？”
“是。”
“这场试炼到底试炼了什么？”余鱼不解地问道。
光球微微颤动，随后缓缓说道：“现实与梦境，存在与妄想，你能否分清，能否理解自己到底是谁，该干什么，这就是对你的考验。
你能坚信自己是绪者‘就叫咸鱼吧’，并且回到这里，这就是考验。
否则，你将作为瑞鱼，毫无抵抗地，懦弱地，死在余光区，和你的姐姐瑞舞一起。”
“......我没有迷失，我自己知道。”
“是的，你没有迷失，并且认识到自己究竟应该是谁，摆脱了那副羸弱的身躯来到了这里，所以你成功了。”
光球说道，“如果你没有找回自己，以那副躯体，你走不到这里。
其实这场试炼是有时间限制的，你没能过来，也算失败。”
“那瑞舞......算什么回事？”
余鱼问道，看着光球。
虽然光球说着像是自己变成了那个瘦弱的瑞鱼，度过的是虚幻的时间，但是余鱼仍旧不相信。
他一路走过来，看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他的认识。
他不相信一切都像这光所说，都是虚幻。
“答案，你自己去探寻。”
光球的声音在沉吟了片刻，再度响起，“试炼无疑都是极为困难的，考验了许多，也许你没有发现，但是你的种种行为都提高了你的分数，所以你才能通过考验。
至于里边具体的东西，我并不了解。
因为我了解试炼，但是却并不了解妄想症，言尽于此。”
她说完之后就不再言语，这就是她的解释。
余鱼看着光球，也沉默了。
“你是否准备前往最后的目的地？”光球以为余鱼已经忘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由得提醒道。
而余鱼摇摇头，问道：“还有问题？”
“作为第一名通过者的优待，我尽量为你解答。”
“你是谁？你似乎不是光？”
余鱼的问题问出来，光球沉默了一霎，随后肯定了余鱼的问题。
“我确实不是光，古神光早已经被肃空了。”
不知道是不是余鱼的错觉，他感觉光球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些悲伤，“我只是她遗留下来的本源而已，履行她的职责，去等待希望。
也许，你就是那个希望。
‘就叫咸鱼吧’，你该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