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蔽月。
戴厉庭站起身，光着脚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沉声吩咐管家安排人送些营养剂过来。
管家问：“不用为谭少准备些别的吗？”
营养剂可不好喝。
戴厉庭声音冷漠，“不用。”
他顿了顿，“别让林效来。”
“是。”
电话挂断。
戴厉庭的腰上缠上一双手。
他转身。
柔软娇媚的omega眼含秋波，主动地往他身上贴近，踮起脚，去吻他。
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戴厉庭掐住面前omega的脖子，没让这个吻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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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其他人安全考虑，季昭不肯透露更多关于名单的事情，一切等韩章进醒来再说。
离开医院，裴黎明拿出手机，谭允琛发情期的词条，还明晃晃得挂在热搜上面。
他忍不住说：“谭允琛发情期来的这么突然，不知道相应准备做了没有。”
林效对这个话题有些茫然。
贺升察觉到了他的茫然，解释道：“omega发情期的时候，脑子里会只有那一件事情，如果有准备还好，没有准备的话，可能会饿死。”
林效：“……”
还有这种事？
贺升：“和发情期的omega在一起的alpha也会受到影响，领地意识很强，不会允许人轻易靠近。这几天，大哥可能会饿肚子。”
贺升声音温和，很关切似的。
“小林，你要不要去给大哥送点东西？我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这个疏忽，之后被大哥罚？”
“……”
日！
戴厉庭那个狗比还真有可能！
“一般要买什么？”
“最常见的是营养剂，你可能不太了解，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去药店拿一点。”林效戴上头盔，“裴黎明，麻烦你，送四少回去。”
“好。”
林效去药店买了营养剂，出来的时候看到便利店，想起谭允琛瘦瘦小小一个omega，就喝这水一样的营养剂，不忍心，进去买了点水果，蛋糕。
他骑车到公司大楼。
夜深了，又放假，整栋楼都是黑的。
林效走进去，坐电梯上楼。
电梯到戴厉庭在的楼层停下，打开。
还没走出去就听到一声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细弱的长鸣。
……
林效一下子就愣在那。
若林效是alpha或者是omega，还能闻到弥漫在整个楼层里，浓郁的，交缠在一起的信息素的味道。
尴尬！
实在是尴尬！
林效听得脸红，赶紧把装着营养剂和水果的袋子丢在门口，坐电梯下楼。
到了门口，外头下起了雨。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雨，又蹲下来，点了烟抽。
林效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往上飘，斜打的雨水落到林效的脸上，他浑不在意，视线追着向上的烟雾，然后看到了倾斜压下来的伞沿。
林效一愣，仰头，猝不及防得撞进了贺升漆黑的眼睛里。
眉眼黑沉，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下一秒，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染上了担忧，温和得像柔软的丝绢。
“怎么蹲在这里？”
林效连忙灭了烟，一边用手挥散烟雾，一边站起来，头顶的伞也配合着他的动作，渐渐升高，但始终朝他倾斜。
林效将伞朝贺升那边推了点。
“你怎么来了？”
贺升看向他空荡荡的手，知道他上去过了，嘴角几乎是压不住的向上翘了翘，泻出了一点点失控，好在他素来都以温和微笑的表情示人，倒也不至于露馅。
“上去过了？他怎么样？”
“东西扔门口了，不方便进去。”
估计现在爽死，根本用不着操心。
“在难过吗？”
“没有。”
贺升静静看了他，仿佛是在确认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距离并不远，能够清晰地看见彼此的脸。
雨夜微凉，公司大楼没有灯光，全靠路上的路灯投过来几分光亮。
林效的头发被雨打湿了一点，雨珠缀在他的发梢上，像一颗颗小小的珍珠，偶有一两滴滚落，滴在他的领子里，消失不见。倒叫人顺势看到他微敞的领口里，雪白的肌肤。
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老大的公司门口，站在自己的面前，站在贺升在一伸手就能触到，拉进怀里的位置。
从一年前遇见，到现在，他总是在忍耐，克制着自己的下一秒就想把人按到床上的欲望，然后再捱过一个又一个下一秒。
五内俱焚，六腑俱灼，
贺升的声音穿破黑夜，“戴，贺两家旗鼓相当，戴厉庭是长子，样样出类拔萃，还是S级的alpha，能有允琛这样的伴侣，和他很配。”
林效点头。
贺升：“而我只是贺家的私生子，还是omega，处处比不上他。”
林效不赞同地皱眉。
贺升：“我不反驳，但是你这样说不行。”
？
“我喜欢你，所以不行。”
？？？
林效脑子炸了。
你说什么？！
这个omega在说什么？！
林效被惊得后退两步，
贺升以为他要逃，一把抓住他，
手中的伞在两个人的挣动间，飘在雨地里。
林效被贺升逼到墙上，距离近到仿佛睫毛都能交织在一起。
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效过电似的僵住，被鼻息碰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蹭地一下子，一路烧到脸上。
他紧张得偏过头，露出雪白的颈子，勾得人想亲。
贺升的视线从他的面上扫到看不见的胸口，再从胸口流连回去。
他声音有些哑，“怎么不敢看我？”
林效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他妈…疯了？”
“我没有。”
林效提醒，“我是beta！”
“我知道。”
“……”
距离太近，林效动都不敢动。
心跳快的要命。
紧张得手心冒汗。
要命了！
贺升不疯，他要先疯一个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知不知道戴厉庭他……”
“我知道。他占有欲强，小时候我只是想要抱一抱他养的小狗，他就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更别说是你。可是我不怕……”贺升定定得看着林效，“我只怕你不喜欢我。”
林效，脸，通红，
大脑，空白，
人，麻了。
秋夜微凉，秋雨萧瑟，
两人呼吸交融，身体紧贴。
贺升：“大哥无情，小林跟他，不如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