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臣夜起身去开门。
“怎么样？我们任务完成的可好？”
郁川庭笑笑没说话，他进了屋子脱下外套。
宋妍白了臣夜一眼，“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我可不是，我就是来陪小茉的。”
江茉在看到郁川庭的瞬间有点尴尬，毕竟两人如今的关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臣夜对着宋妍眨了眨眼，“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宋妍看了看郁川庭，又看了看江茉，然后站起了身。
“对呀，我这会儿还真有点困了，明天早上还得去医院值班。”
江茉明白他们的心思，却也没戳破。
她跟在宋妍身后，递给宋妍一包零食。
“小姨，小姨夫，今天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臣夜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祝你在新的一年里，每天都开心。”
“好，那我祝你早点把小姨追到手。”
臣夜挑眉，“这个我爱听。”
出了小区大门，臣夜和宋妍一左一右走着。
由于离得不远，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开车。
大概是都在家里过年，空旷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人。
静谧的空气里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的衣袖时不时地蹭在一起，臣夜顺势握住了宋妍的手。
宋妍没有躲。
“妍妍。”
臣夜站定，转身面对着宋妍。
“考虑好了吗？”
他低沉的声音顺着微风钻进了耳朵里。
宋妍抬起头。
月光洒在她温柔的瞳孔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见宋妍不回答，臣夜往前探了探身子，“嗯？”
宋妍依旧没有回答。
臣夜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转身继续往前走。
温暖的手掌依然牵着她。
“没关系，我会等。之前让你等了那么久，也该我等你了。”
宋妍微微偏头看向臣夜高大清瘦的身影，他身上的冷杉香时不时钻进鼻尖。
有一瞬间，宋妍恍惚了，仿佛中间的事情都没发生，此刻牵手漫步的还是曾经的那两个人。
“臣夜。”
宋妍回握住他。
“嗯？”
“你知道吗，曾经的我无所畏惧，但现在我害怕了。”
“怕什么？”
臣夜回头，就见宋妍眼里隐约闪烁着泪光。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美好的东西，那她就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所以？”
“因为你太过美好，所以我不敢拥有，我怕再失去一次。”
臣夜站定，琥珀色的眸子直直望向宋妍眼底。
他伸出手，轻轻拂掉她眼角的泪水。
“不会的，之前是我混蛋，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可以后，谁又说得准呢，谁会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
“妍妍，相信我好吗？”
宋妍摇了摇头，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不怕失去了。”
臣夜呆呆地看了她几秒，轻叹口气。
“随你吧，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反正我是死皮赖脸跟着你了。”
宋妍破涕为笑，臣夜说起话来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要脸。
见她笑了，臣夜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俯下身，与她对视。
“那今天过节，你能不能小小地奖励我一下？”
“奖励什么？”
臣夜微微挑眉，脸上又挂上了漫不经心的笑。
“让我当你一晚上的男朋友，好不好？就一晚上。”
宋妍被他说得一愣，脸上瞬间爬满红晕。
臣夜见状立马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宋妍微微点头。
臣夜扯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俯下身，把唇凑到宋妍耳边，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想那样也可以。”
从前也是，宋妍最经受不住他撩拨。
现下他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吹着气，宋妍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强忍着窘迫，“你再这样，我就反悔了。”
臣夜见好就收，“我错了，再给个机会，嗯？”
宋妍白他一眼没再说话。
只见臣夜走到她身前，然后蹲下身子。
“小公主，请上马。”
“你干嘛？”
宋妍推了推他的肩，不忘向四周看去。
“不是说好当你男朋友么，现在是男朋友背女朋友回家时间。”
宋妍手指微不可察地拂过他的发丝，弯起嘴角笑了笑。
以前她生气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哄她的。
虽然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鼻尖一酸，但她还是不想扫兴。
她微微上前，轻轻趴在了臣夜背上。
“老大不小了，还玩这一出。”
臣夜结实的手臂勾住她的腿，一用力站了起来。
“等你七老八十了，依然是我的小公主。”
宋妍趴在他的肩上。
他细碎的发丝蹭在脸上痒痒的，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臣夜。”
“嗯。”
“你再这样……”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
宋妍笑笑没再说话，她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你再这样，我怕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
送走了宋妍和臣夜，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茉给郁川庭倒了杯水。
郁川庭乖乖地接过杯子，没有说话。
“大过节的，你这样出来好吗？”
郁川庭直直地看着她，似是要把她看穿。
江茉别过视线，心里发虚。
郁川庭站起身，从玄关处拿过一个购物袋。
“送你的，新年礼物。”
江茉接过袋子，里面有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拆开看看。”
江茉先拆开了大盒子，里面是个毛绒小熊。
和之前那个穿墨绿色裙子的小熊好像是一对。
她捏了捏小熊的耳朵，眼睛弯得像月牙。
郁川庭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
无论过了多少年，她喜欢的东西依然没变。
江茉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星星形状的项链。
项链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郁川庭接过项链，仔细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江茉摸了摸吊坠，然后垂下了眸子。
“你总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有些承受不起。”
郁川庭将她卡在项链里的头发拨开，“可是送你礼物我心情好啊。”
江茉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郁川庭走到玄关，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了睡衣，还有剃须刀等日常用品。
江茉瞪大了双眼。
“你是打算常住不走了？”
“嗯，起码陪你过完这个节。”
江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她内心里是渴望郁川庭的陪伴的，可她也明白，两人现在是分手的状态。
如果就这样一边拒绝他，一边又享受着他的关心和爱护，那她和渣女有什么区别？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郁川庭坐回了她身旁。
“你别有负担，你现在就把我当成家人，行不行？”
家人？
江茉抬起眸子细细看着他，心中似有一根弦在波动。
她说不出那复杂的情绪叫什么，只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牵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