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帷安静静看着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脸上，潮红逐渐褪去，露出白皙的本色。
嘴唇有些红肿，还被他咬破了一点皮肉，破皮处嫣红地像一颗痣。
折腾结束已经是下半夜，窗外繁星闪烁，能看到但实则很远，像怀里的人。
叶帷安不敢睡，怕她半夜发烧，又怕她半夜喊疼。就这么眯着眼，轻拍着她打了会儿盹。
南兰天黑得早，白天到得也早。
不多时，窗外传来宫人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贴身伺候的宫女昨晚听见苏如锦的哭喊，只以为这人被驸马折腾得狠了，所以没人敢进来打扰。
全然不知道里头换了个男人。
叶帷安怕她醒过来又哭又闹不肯上药，于是净了手，打算趁她睡着先给她上药。
刚掀开被子，就看到她浑身青紫的吻痕齿印，昨晚……着实弄重了。
叶帷安心底烦躁地取来药瓶，手刚放上去，就被眼前的小脚丫一脚踹在胸口。
对他来说力度不大，但是对苏如锦来说却用了十足的力气，“滚！”
她本以为自己喊得中气十足，却没想到出口声音如此沙哑可怜，跟撒娇似的。给叶帷安心疼坏了。
“锦儿！听话，我先给你擦药，否则今天走路要疼了。”
“你还有脸说，谁弄的！”
叶帷安看着她，下颌绷紧慢道：“我。”
“你……”苏如锦无语，捡起一只枕头朝他扔过去，他就站在那挨打，等到床上的东西被扔完了只剩个被子裹身，他才倒了茶水坐在床边。
“打我都不疼，倒是给你累得气喘吁吁的，喝口水。”
苏如锦瞪着他，但嗓子是真的哑了，伸手要拿杯子。
叶帷安躲开她的手，直接把杯子送到她嘴边，让她就着他的手喝，“昨晚是我莽撞了，没控制住。”
他就是控制不住，尤其是在苏如锦说了那番话后。
平日，任她怎么骄横都行，只要在他身边就行。原本在北尧时，他甚至也想过让业暝留在她身边，做个侍妾什么的。
可随着两人相处越来越久，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旺。
他容不得业暝，更容不得兰因。
如今甚至看到乌月跟她没本分地亲密些，心里都要难受半天。
其实叶帷安知道，他自己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只不过在她面前会不自觉变得温柔，现在更想把任何事都给她安排好，把她控制在自己身边，让她离了自己就过不下去。
是挺自私的，可他心里就想这么干。
“锦儿，你还记得昨晚说……”
“闭嘴，我不想听，出去！”苏如锦喝完热水，却冷着脸。
叶帷安沉默一会儿，握着药瓶：“我先给你擦药，擦完我就出去，不碍你的眼。”
苏如锦现在酒醒了，知道他昨晚为什么突然发癫，“出去，把业暝叫进来。”
“什么！”
叶帷安猛地转过身，拧着眉戾眼看她，是要让业暝给她擦药？
“你手太粗了，除了弄疼我能给我上药么？滚！以后让业暝伺候我就行，再说，您可是堂堂华炎叶王，我哪敢用您啊。”
苏如锦抱着被子缩在床脚，明明身娇体软，容貌乖巧，却一副冷漠生硬，拒人千里的表情。
叶帷安自是不可能让业暝进来。
但此时脑中的愤怒值已经到达了顶峰，更是忍不住浮出她口中所说的‘让业暝给她擦药’，这种无法忍受的画面。
想杀业暝，可偏偏不能杀，甚至不能让他受伤……
“锦儿，闹也要有个限度。以后我不会让业暝近你身，你最好也离他远远的，否则。”叶帷安浑身绷紧，侧脸更是透出一股子阴沉冷郁。
“否则什么？再像昨晚一样对待我么？”
叶帷安喉结滚了圈，嗓子沙哑，“昨晚，对不起。现在……也对不起。”
“什么？”
苏如锦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现在，也对不起。’
不过很快，她明白了，叶帷安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挣扎不得，随即放倒她。
刚将她腿分开，叶帷安就感受到头顶传来恶狠狠的幽怨眼神，“叶帷安！我真的生气了，你给我解开！”
他眼神掠过苏如锦白皙的膝盖，看到那双通红却恨极了他模样的眼睛。
抓起被子，一把盖住她的脑袋和上半身，隔绝了那道他不喜欢的视线和女人嗓子里的骂声。
这才细细看了眼她红肿微微撕裂的地方，指尖捻起雪白的药膏，轻轻涂上去。
“嘶……疼！”
被子下传来闷闷的叫喊声，叶帷安抬眼看去，“乖，忍着，一会儿就不疼了。”
药好像上了很久，久到苏如锦觉得他在打击报复，因为到最后他指尖的温度明显烫人，动作也不像单纯给她上药。
“叶帷安，我不想再看见你！”
叶帷安这才停手，眸中混乱的视线交杂，舒口气才回过神，将被子从她脑袋上拉下来。
便看见一张潮红含泪，死死咬着嘴唇的脸。
这模样……很美，跟昨晚她要死要活求饶的样子完全重叠。
叶帷安收好药，起身去给她拿新的里衣抹胸，还是没给她解开穴道，“穿好衣服，我再放开你。”
省得她又跳脚。
一动不动被人摆弄着穿衣服，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苏如锦鬓边渗出细汗，依旧躲不住他边给她穿衣边吃豆腐的手。
苏如锦暗骂了几声，这次，真的不会轻易原谅他。
完全就是属狗的，护食又霸道。
再说了，她昨晚跟业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更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就算有些心虚，也被叶帷安今早这通侮辱性的‘上药穿衣’给折腾没了。
心虚没了，剩下的就纯纯是生气，不，是愤怒。
瞅瞅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如果我不是华炎拥兵的叶王，你还会跟着我？’
苏如锦承认，虽然一开始，她就是奔着叶帷安的身份去的，可经历这么多事以后，她已然不是因为‘要复仇’，才喜欢他。
很明显，她是馋他的身子啊。
还有容貌。
终于给她换好了衣服，叶帷安刚想解了她的穴道，又收回手，将脸凑近她面前，“会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