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们是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甚至扒了他原型的毛给吃了。”
方素目露凶光几乎把对方在视野里碾碎了。
木头看似走了出去，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太远。刚才他也听到了楚玄明说的那番话。
过分。
太过分了。
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永生吃了一个……人是吗？
那人如果是方素非常重视的人的话，木头可以想象此刻方素的怒气。
他是想要杀了这个人的。
木头都可以想象得出来，楚玄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会彻底激怒方素，让方素对自己痛下杀手。
说不定对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
木头走了进来。
他看着方素推着轮椅逼近了楚玄明。
“师父小心！”
楚玄明今天被陆子野扯下了嘴里的晾衣绳之后，就没有再绑上。
他现在是有个锋利的武器的，那就是他的牙齿。
他的牙不是老人脆弱的黄牙，而是年轻人的牙，他对着方素的小腿直接咬了上去。
方素眼神黯淡，恼怒无比。
她不痛。
就是因为不痛所以才羞愤，她甚至不可以像是其他人那样对着偷袭自己下盘的人，一脚踢过去。
木头一脚踢了过来，把楚玄明踢到了一边儿去。
木头看着师父血淋淋的小腿。
那人真是狗啊。
隔着衣服一口咬下去竟然见了血，血渗出了衣服，模样唬人。
“师父……我去找陆小爷。”
方素看向滚到旁边去的楚玄明。
“我要他死！”
楚玄明抬头，他舔了舔自己嘴边的血迹来，说：“你既然是他用自己的一个手臂捏出来的人，那你的血治不了我们吗？”
陆子野已经到了。
他和林书颜在院子里乘凉，突然听到了争吵声。
陆子野耳朵敏锐，这声音就算是有点远，但是陆子野也是捕捉到的。
他当即来到了猪圈这里。
“捏出来的人……”
陆子野把视线挪到了方素的身上。
捏出来的人？
她不是人孕育的生出来的人？
陆子野哀怨叹了口气。
“你大半夜来找他干嘛？”
方素看向陆子野的眼神竟然有些委屈起来。
陆子野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开门就问责的家长一样讨厌了。
他看到了方素脚踝上的伤势。
蹲下来，帮方素掀上去了裤腿露出了难看的牙龈。
陆子野有点嫌恶。
“真是条疯狗。”
那边楚玄明哈哈大笑，说：“你对着一条几百年都没放弃报仇的疯狗，说我是疯狗。”
陆子野愣了一下。
他闭嘴没再说话。
林书颜出去拿了一瓶矿泉水来，这是村里贴心地照顾他们，害怕他们喝不习惯生水，从村外的小卖部提过来的矿泉水。
林书颜看出了那是咬伤，怕方素介意那是讨厌的老男人的咬伤，特意拿来水来洗。
林书颜把瓶盖打开把水倒在了方素的伤口上。
等林书颜冲洗干净，陆子野才开始为方素治疗伤口。
陆子野干脆把方素那段弄脏的裤腿也给扯了下来。
除了一块布料不翼而飞，方素的腿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方素低着头。
从木头的角度看过去，方素好像是沉着脸，十分气氛凝重。
可陆子野林书颜抬头却看到了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她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因为这种感觉太让人怀念了，甚至眼前的这两张脸都没有变的。
“我们……先送你去休息吧。”
陆子野站起来提议。
他着实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眼前的方素。
“先休息，别想那么多。”
楚玄明呸了两口像是把刚才吞下的方素的血吐出来一样。
“呸呸！”
“看来边角料说的血肉根本治不了啊。”
陆子野突然瞪了过去。
“闭嘴。”
他那个眼神着实是凶恶。
楚玄明都感觉到那个眼神绽放出光来，然后他也的确是变成了哑巴。
他的喉咙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
说不了话了。
“！！！”
楚玄明完全被剥夺发生的坑，无助地扯着自己的嘴皮子，还有喉咙似乎寻找到发生的希望。
木头诧异。
陆子野竟然比师父还要厉害的吗？
他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让对方再也说不了话的吗？
木头有点胆寒。
莫非陆子野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吗？
他们一起回到了方素的小院子里。
林书颜帮忙给方素换了一套林书颜的衣服来，两个人的身形相似，衣服互换也没有什么的。
“我这衣服软，你就直接穿着睡觉吧，明天天亮了我让宫叔去给我们准备点换洗的衣服来。”
方素在陆子野的帮忙下在木床上躺了下来。
可是她一双不甘心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陆子野无奈叹气。
就知道她还有不少的话要说。
她这里憋闷着，陆子野自己这里也觉得乏味。
其实答案已经摆在面前了。
“所以，那个人是我吗？”
“……”
林书颜何其聪明，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么一句话，串联起最近的一切，还有陆子野问的这句话。
所以创造了方素这个人的，或者说让方素这个人活起来的人就是陆子野？
不，或许不是他本人，是他的前世什么的。
这很好理解。
方素瞥了过来，打量着陆子野。
但是这模样，她似乎只看到了海市纨绔少爷陆子野的模样，然后露出了点嫌弃的模样来，并没有承认。
陆子野无奈地看向林书颜。
看来方素现在还是把他和他们都认识的那个厉害的大人物没有当成一个人。
林书颜想起来了方素今天的遭遇，对她的态度也不气恼，反而把她当成了小孩子，哄着：“你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才能把那个家伙教训一顿。”
方素低头那个泫然欲泣的表情和一个委屈的表情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区别。
木头也说：“师父，我继续去守着了。”
他看出了楚玄明今天是故意让方素接近，从而弄伤方素。
他以为方素的血能让自己恢复，可惜不能。
他发现了预谋却没有阻止成功，他也是很自责的。
陆子野拍了拍脑壳。
“你别去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