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工作人员心里嘀咕，面上还是带着笑。
这都结束一个小时了，还在里面坐着，刚才进来还吓了他一跳呢！
因为陆祈安在，大家又早有准备，后台休息室变成了小型交际会。
阮宁看了看吴湛，又看了看跟苗羽凑一起开心说笑的赵如息，皱着眉头咬了咬唇。
吴湛挑了挑眉毛，“宝贝今天看见我怎么不高兴？”
“你今天怎么不过去？”她冲外面扬了扬下巴。
“那么多人，哪轮得到我。”吴湛满不在乎。
“上次那么积极？”阮宁傲娇地仰头。
“上次没什么人，这次这么多高管，我去就没意思了。”
“你可以代表吴家。”阮宁不喜欢他这么说。
吴湛没说话，目光凉凉地从她脸上扫过，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里的温度却低了几分。
“好好拍戏，别惦记些有的没的。”
阮宁在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神，触电般地看向别处。她看出了男人嘴角的讥笑，仿若心思被摊开放在阳光下，她心里一阵难堪。
她不知道周围的人听到了多少，吴湛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她开始委屈，又不敢说什么。
“好了，最近忙完了，过两天我们去冲浪。”
吴湛又如往常一样，跟她说说笑笑。
“好啊，正好我想歇一歇。”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笑得不似勉强。
这边赵如息已经跟苗羽收拾好往外走了。
“今天可以吃多一点，热量不高。”
两人咬着耳朵往外走，声音钻进了阮宁的耳朵里。
“周助理带了罗曼尼康帝，晚上我们尝尝看。”
“我没喝过呢！”
“我也没有，我很少喝酒。”
待两人走远，她才回过神来。
“走吧。”吴湛牵着她往外走。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来陆祈安等在门口的场景。
“走吧。”
耳边似乎又想起来陆祈安的声音，低沉又醇厚。
她其实跟赵如息见过的。
那会赵如息年纪小，还在读书，拍戏的时候虽没有人刻意冷落她，但作为女N号，等待的时间远多于拍戏的时间。
她每次都津津有味地在远处围观，或者跟几个年轻人凑一起打游戏。从不参加剧组的聚餐，每次都借口经纪人不让，乖乖地回宾馆学习。
没意思极了。她当时就觉得这小姑娘假得很，大家都是为了出名，怎么她就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既然佛系，为何又要进这个大染坊？
当时她恶趣味地想，以后社会会教她做人，总有一天要低下高傲的头颅。
阮宁那会没什么名气，两人也没有对手戏，在剧组里数面之缘，估计赵如息连有她这个人都不知道。
赵如息低没低不知道，她反正是对社会低头了。
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有那个资本呢！
她反手抱住吴湛的胳膊，“我还想去潜水，你教我。”
“小事。”吴湛满口答应。
这次随行的人多，开了两辆车。赵如息招呼苗羽上车，但陆祈安在车上，苗羽笑笑，拉着助理跑去了另一辆车上。
周骁定的是一家顶级会所，食材保证新鲜，厨师的技术也是业内一流。
车子驶出停车场，赵如息看着窗外景色倒退，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下来。
“那个人……好像宋凌霜？”
她不确定地指指路边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背影。
女人高冷地抄着口袋，手腕上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是她。”陆祈安扫了一眼认出来，没什么表情。
“她来干嘛？看我的演出？”赵如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她看网上有容和集团的人晒票，说容和集团内部发放了数量有限的演出票，他们手气好抢到了。
她不会觉得尴尬吗？
“网上评价这么好，她来看也不奇怪。”
赵如息想到了她手上的红色。
是红宝石的手链。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上，应该还带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眼前浮现出两人第一次在摄影棚见面时，她微笑地看着自己，手上戴的就是这样的一套首饰。
有点像是……
那个“赵如息”在次卧梳妆台里堆积的首饰风格！
她脑子里各种疑问转来转去，突然想到了这里。
整个人被定住了一样！
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使劲回忆宋凌霜的脸。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不舒服？”眉头被温柔地抚平。
“晚上回去告诉你！”赵如息感觉身上微微出汗，这会车里不热，大概自己是被吓出冷汗了。
看陆祈安疑惑地看过来，她笑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也许会有大发现呢！
晚上赵如息跟陆祈安回了风和里。
她先去了次卧。
房间布置得温馨可爱，全然不似梦里那般冷清、空气里都是腐朽的味道。
“还要添置什么吗？”小腹被一只手掌覆盖住，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手心的温热传导过来。说话间，男人的气息环绕在耳侧，嘴巴慢慢贴到了耳朵上。
“宋凌霜是不是很喜欢戴红宝石的首饰？”她后仰，把身子靠在身后的胸膛上。
“没注意过。”
“我在想，她有没有可能就是变成我的那个人！”赵如息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陆祈安感到一阵恶寒。
“她说的梦，有可能跟我是一样的！”
“她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渠道可以找到苏唯明的黑料！”
越说越兴奋，一个转身从陆祈安怀里出来，“所以她对我非常热情！甚至超过一个公关总监该有的尺度！”
“她看我的眼神一直别有意味，总之我觉得不是很舒服！”
仔细琢磨一下，有点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太恶心了！”她抱着胳膊夸张地耸了耸肩。
陆祈安见她说得像模像样，考虑了一下， 开口道：“她被叫去问话，是因为跟苏唯明有私下联系，匿名的方式。”
“她想做什么？”赵如息惊讶地瞪着眼睛。
“暴露白晓然的行踪。”陆祈安绞尽脑汁回想周骁给自己的电话里说了什么，具体的内容不记得了，只想着有这么一件事情。
“啊？”她的脑子彻底停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