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私塾开始授课。
“春芽，你听得懂她们在说什么吗？”课间休息的时候，古月粥就抓着春芽的衣服问了。
十八个学生，而她们两个是坐在最后排的两个人。
上课的时候，她见春芽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而她呢，根本就不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的。
“我大约听得懂一些。”
这要放在没有重生的十几岁春芽身上，她肯定也听不懂的。
现在嘛，她怎么着也是做过大管事的人，人情往来怎么的，她懂一些。
一些礼仪规矩嘛，她也有学过。
“怎么回事，我好像都听不懂。”
本以为，上了学堂就可以学点东西，可是现在……
她连最基本的字，都没有认识得几个呢。
“哎，先生不是从头开始教的，我觉得……她教的应该是田小姐的课程。”春芽已经有所猜想。
九先生要教的，从头到尾也就只有田小姐一个。
而她这些人……可能就是田小姐的陪衬。
虽然她一样是花钱来学习的，可是这先生嘛……你别把她看得太好。
也许人家就是一时缺钱，所以才收的学生。
“可我听不明白怎么办？别的不说，就说女则吧，这我都不认得几个字，你让我怎么学？”
认识几个字，跟读过这本书是不一样的。
她发现……这本书几乎所有的同学都看过了。
就她一个，才刚开始接触而已。
“你回家的时候，让你二哥教你认识里头的字，先把这本书背下来。”春芽给了提议。
这本书她之前也没看过，不过前世的时候有看过的。
她比粥粥好一点，少爷开始启蒙的时候，她就在一边侍候着，所以她打小就跟少爷认字。
这本书里头的字都她认识的。
少爷是怎么说来着，不求她参加什么科举考试，最起码她得认识字，将来才不会被人算计的。
“我是什么都学不会，回头我娘肯定会骂死我的。”急得人家古月粥都要哭了。
回家叫二哥教她，这事根本就没用！
“这才刚第二天上学呢，你急什么急？我也有好多不会的东西，我们慢慢学就是了。”
唉。
在私塾，你不会的竟然不能去问先生？
之前的时候，她还会劝少爷说，要是有不会的问题，你就去问先生的。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去问先生问题，是需要代价的。
她们也就出了学费而已，而那些富家千金，背地里会给先生送礼。她们遇到问题的时候，先生很乐意教她们的。
“我现在什么都不懂，真的能跟上她们的进度吗？
我看那几位小姐，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再看看我们，你说她们都会了，为什么还要来私塾嘛！”
古月粥就看不明白了。
你不会来学也就算了，可是会了你还来，这个就过分了。
难不成，真的有人家里钱多得没处花？
为了结交好友，可是他们这些大户人家，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来往吗？
“学无止境啊，在私塾里学的东西，可能跟家里学的有些区别呢？”
人家是冲着什么来的，嗯，春芽懂。
真正像她们一样，是真的想来学习的人，真的没几个的。
“春芽，你都会了那一些，能不能教教我？”
她？
春芽指了指她自己，她会的也不多啊？
“可是我时间不够。这样，你回去让你二哥教你识字，在私塾的时候我再教你一些？”春芽说道。
光靠她教那肯定不行了，毕竟她自己也没全会的。
提到她二哥，古月粥就犹豫了。
自己家里的人她还不了解吗，她哥根本就不会教她的。
“我二哥不教怎么办？”
呃……那是你二哥耶！
“一个月浪费十两银子，你家里的人能乐意。反正你把自己的困难，跟家里的人说一下，没准她们会有办法呢？”
如果自己家里的人都靠不住了，靠她一个外人，这个就难了。
不是她不教，而是她也有自己的事好吗？
再说了，她都不全懂，你让她怎么教？
“我这种情况，要是跟先生说了，会不会有用呢？”古月粥还是不想麻烦家里的人。
她也不想想，家里的人你都不敢麻烦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外人呢？
“我觉得……”学得怎样，春芽没说，只是摇摇头。
先生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劝退她们的。
她发现了，她们先生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无一不是精品。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先生并不缺钱的。
这不缺钱，又要开女子私塾，是因为那个田姑娘。
所以她不会把心思，放在她们其他人身上的。
她们能学到多少，就要靠她们自己的本事了。
“可是她收钱了啊！”古月粥不服气。
哪有说收钱了，却不教导别人的。
这话，春芽不接。收钱是该办事，她也是教了，人家可以对外说，是她们学不会的。
她们两家是什么人家，你还能跟人家先生杠上吗？你没见那些千金小姐，都是捧着先生吗？
人家啊，她们可得罪不起的。
“那我就自认倒霉了？”古月粥都要哭死了。
“能学多少算多少，总会学到一些的。至于认字这一块，你可以让你哥教你一点。”春芽说道。
穷人家出头很难的，要是这点苦你都吃不了，那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弃学的。
不过想来，古家也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
虽然学不到什么，可是她们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千金小姐啊！想来，这也是古家人的目的来着。
“春芽，我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不来私塾了。”古月粥说道。
什么都学不会，她回家肯定被骂的。
她娘可是天天关注着她的学业呢。
她要拿什么，回去跟她家里的人说。
“现在后悔也晚了，你少说也要学半年！”她们的学费，是先收了半年的。
你就算不学，半年的学费也已经交了。
“我要怎么应付我娘啊！”烦，她还是烦。
“这个简单，我们学什么你先不说，你就说我们私塾里有哪些同学，你娘肯定爱听这个。”
少爷应该不会问这种问题才是……
春芽又想到了昨天放学时，少爷问的话。好吧，他也会关注的。
女子私塾里，不会的东西，她可以问她家少爷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