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看谁！」
「还能有谁，肯定是他的主人喽。」
「主人？嘿嘿嘿……」
「楼上，我懂了，嘿嘿嘿……」
「别打哑谜了，快展开说说！」
「等我，我专门写同人，大家想看什么可以私信哦～」
因为少年青涩的表现，弹幕数量直接翻了一番。
最后，终于唱罢的时候，少年才恍然回神，一瞬间，再次拘谨，他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怎么放。
对于专家评委们来说，少年的表现简直算得上糟糕透顶，也因此，少年获得的专家评分并不是很高。
7.5分，中规中矩，还是专家们手下留情的结果。
但大众评委十分热情，10.0的高分数不胜数。
最终，少年的综合评分为8.3分，排名暂居205。
“谢谢各位评审团。”鞠躬之后，画面切到下一位木偶。
招了招手，宁舟对愣在原地的少年柔声道：“逸之，过来。”
听到声响，少年这才抬头，表情期期艾艾的，“哥哥……”
“怎么了？”声音十分柔和。
“我……感觉我的表现不是很好……”
恰在这时，屏幕上，一个小女孩样子的木偶在直播间里蹦蹦跳跳，俏皮又可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叫燕燕，我非常喜欢我的名字……希望各位评委能够投我一票，燕燕超级喜欢大家哦……”
萌萌哒的撒娇瞬间萌化了评委的心。
与之相比，少年更加绷直了嘴角。
“没事的。”宁舟拉着对方坐下，“咱们就是重在参与，能不能夺冠其实无所谓的。”
“可是……拿不到冠军的话，哥哥就没有办法得到珠海。”
珠海？
宁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珠海？”他有些惊讶。
“我听兜兜讲的。”少年轻抿唇角，唇缝处隐隐出现了一条白线，“兜兜说你很喜欢珠海。”
宁舟没有否认，“喜欢，但是不一定非要得到。”
少年不是很懂，“喜欢，为什么不能得到？”
“因为很多事情并不是单凭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少年微微歪头，“一个人不行，还有一个木偶啊。”
眉尾扬起一抹弧度，宁舟瞬间笑了，“木偶？逸之是在说自己吗？”
脸上猝然升起红晕，少年有点羞羞，“不……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宁舟神色认真，“我现在不就靠着逸之吗？”
眼睛笑成月牙，少年指指自己的眼睛，“哥哥，我觉得珠海也就那样，还没有我的眼珠子漂亮呢。”
“是呢是呢。”宁舟连连点头。
一瞬间，少年的笑容愈发扩大，黑漆漆眼眸像月牙一样，显得更加漂亮。
接下来，他们一起观看比赛。
事实上，这样的线上直播方式真的很能起到筛选作用。
磕巴的、怯场的、中途放弃的、嚎啕大哭的、以及一声不吭的……等等，什么样的都有。
最终，公布排名的时候，嘴里说着不在意的少年，眼睛却紧紧盯着，不敢错过一分一毫。
“没事没事，多少名都没事，不在意不在意……”
嘴里嘀嘀咕咕地小声碎碎念，少年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呼啦啦，排名在飞速变化。
林逸之，225、347、194、273、103……整体呈折线变化。
云霄飞车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剧烈的变动使得少年不自觉瞪大了眼睛，就连呼吸都开始放缓。
将一切收入眼底，宁舟有些微微出神。
木偶……真的跟人类好像啊……
最终，林逸之的得分稳定在了199名，刚好处于直接晋级的边缘。
当排名出来的一瞬间，“哦耶！”少年激动地跳起来。
“太好了，我晋级了，哈哈哈！”
少年开心地原地转圈。
受到这样的感染，宁舟也不自觉露出笑容，“嗯，逸之很棒。”
得到夸赞，少年更加开心。
一个激动，他猛地朝着宁舟的方向扑来，“哥哥！”
心脏漏了一拍，宁舟赶紧伸手接住。
“哈哈哈！哥哥，我晋级了！”
一股凉风吹过耳畔，带起的碎发擦过耳廓，宁舟耳朵微动，有些痒。
“对，你晋级了。”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宁舟缓缓回道。
“好高兴啊哥哥……哈哈……”
等到少年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有点羞涩，少年赶紧从宁舟身上下来。
清了清嗓子，少年红着耳廓，“那个……要不要去花园转一转，感觉今天的天气挺好的。”
看了眼外面厚厚的云层，宁舟点点头，“好。”
到了花园，少年在前面走，宁舟在后面跟。
没有太阳，天气有些阴沉，但他们都没有在意。
一个在胡思乱想，一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时间，气氛倒也有几分融洽。
一人与一偶，自得一份小天地。
比赛层层选拔，层层递进，前面的部分几乎都是线上，也因此，大家都还呆在这个封闭的城堡。
这天早上，还是一声尖叫，打破了多日的宁静。
鲜血见得多了，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乔老在暗中清理人数，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样的尖叫反而异常。
来到大厅，阴影处，一个长长的吊死鬼垂下横梁，如杂草一般的头发微微晃动，透过一点缝隙，对方的嘴角似乎是向上的。
披头散发，面目苍白，眼球突出，口中还吐出了一长长的血红色舌头。
三指粗的麻绳吊着男人的脖颈，甚至僵直的尸体都还在微微晃动。
底下已经围了不少人，本应该窃窃私语，本应该指指点点。
但是，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在一片死寂中，只有数道呼吸声在缓缓回荡。
几乎所有人，大家一起仰着头，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那个人，目光有些呆滞，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系统。
当看清头顶的那张脸后，瞳孔骤缩，宁舟呼吸一窒。
怎么会是他？
宁舟直视头顶，微微眯眼。
是乔老。
头顶这个吊死的人，是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