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言的死讯传出后，很多人都不相信，其中赵霂最甚。
“我不信！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反正我不信！我要见小师弟！”赵霂嚷嚷着让慕霖舟带他去找顾昔言。
慕霖舟揉了揉额头，无奈道：“好好好，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千万别胡闹。”
一想起师尊那边，慕霖舟就更头疼了。
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徒弟，能怎么说？一个是关系好得当做亲弟弟一样的师弟，一个是被视作父亲般存在的师尊，还是不要告诉赵霂顾师弟的死因了吧，真怕他接受不了走火入魔……
“师叔，我们也想去。”
令慕霖舟没想到的是，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常沐瑶。
“顾师叔素来待人和善，我们自是不愿相信他被仇家杀害这件事的。”薛云初接过话。
白怜和墨如画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也是不想顾昔言死的。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顾师叔你最好没事……
慕霖舟嘱咐了几句，让他们进去之后千万不要随便讲话，便带着他们去了长生殿地下藏着的那个冰洞中。
嘶，好冷。
几人虽有灵力护体，但是寒意还是不住地直往骨子里钻。
当前方涌出光亮时，几人首先入目的便是那冰棺下铺满地面的银白色长发。
“这是师尊？”赵霂有些不敢置信。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也震惊了一瞬，这是尧泽仙尊？？！
随着几人的靠近，他们彻底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尧泽仙尊一身红衣，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怀中是已经冻得梆硬的顾昔言的尸体。
他也是一身嫁衣。
外人的闯入没有换取尧泽仙尊的半分眼神，他只是注视着顾昔言的脸，那个有着被他亲手毁掉的笑颜。
不只是赵霂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常沐瑶的脸上也多了分表情。
什么情况？？？
尧泽仙尊无悲无喜地说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
“看够了便离开吧。”
慕霖舟赶紧拽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赵霂离开，其他人也随即跟了上去。
“师尊，小师弟，师尊他……”赵霂脑子有些宕机。
慕霖舟心道，还是对他刺激太大了是吗？
赵霂没有继续说什么，一副嘻嘻哈哈地表情说着自己要去修炼了，不然以后小师弟想吃的灵兽肉他都抓不到了。
慕霖舟有些沉默。
赵霂虽然心大，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顾师弟离开的现实吧。
这样也好，逃避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吧？
之后的每一天，赵霂都沉浸在修炼之中，也变得沉默寡言了，除了每顿饭雷打不动都给什么人留下些食物。
走不出来的，何止是尧泽仙尊一人……
——
“师姐。”墨如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明明以前顾昔言欺负师姐的时候，墨如画都觉得他讨厌死了。但是当看到顾昔言的尸体时，他竟然会有些难过。
是因为习惯了顾昔言找茬的存在了吗？他也不算是什么罪该万死的人吧……
那师姐会不会也有一天像是顾昔言这样，突然就离开自己呢？
墨如画不敢继续想。
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常沐瑶罕见地揉了揉墨如画的脑袋，道：“我在的。”
常沐瑶想到每次顾昔言给自己甩锅后都会悄悄送礼道歉，总觉得他是被剧情操控，但是却自我觉醒企图摆脱剧情的人偶。
我又何尝不是在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之后的日子里，墨如画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除了定点到常沐瑶这里打卡，其余时间都是在发了疯地修炼。
而常沐瑶也在一直努力改变着剧情线，为魔尊找寻真爱，为白怜和薛云初推动感情线，强大到顺利地改变了她必死的命运。
直到多年后的某天，一个自称是墨如画母亲的人找上了长生宗把墨如画带走，常沐瑶便总觉得自己身边空落落的。
总是会下意识地喊一句墨如画的名字，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早就回家了。
而另一边的墨如画日子过得也不算好。
墨如画的母亲是合欢宗的宗主，找回孩子并没有让她有太大的喜悦，她只是意识到自己有个孩子，便想让他来接手整个宗门。
而合欢宗自古只收女徒弟，宗主自然只能是女孩来当。
所以，合欢宗宗主为了早点当甩手掌柜，就对外宣称墨如画是她遗失多年的大弟子，让墨如画男扮女装成为合欢宗大师姐来管理宗门！
常沐瑶和墨如画两人各忙各的，竟也十年未曾相见。
直到一次宗门间友好的切磋，常沐瑶远远地看着感觉隔壁宗宗主有些眼熟。
“师姐，我可想死你了！”
墨如画悄悄溜出来找到了常沐瑶。
“你可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鬼日子，可算是能有一会儿时间放松一下，喘口气了。”
墨如画拍拍自己的胸口，满脸的轻松。
常沐瑶一言难尽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墨如画，道：“你这……”
倒是不难看，甚至出去能迷倒一片少男，就是一时有点不太适应……
墨如画意识自己现在还是女装，一下子耳朵根通红地解释：“不是，师姐你听我说……”
常沐瑶认真听着墨如画讲述他这十年的经历。
“我可算是熬成了宗主了，不然我现在都没办法偷偷来见师姐。”
常沐瑶习惯性地弹了弹墨如画的额头，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怎么说的好像是偷偷出来幽会一样。”
本来就是。
墨如画很怂，不敢说出口。
“墨如画。”常沐瑶开口道。
墨如画一下子挺直了腰板。
师姐很少这么严肃地叫自己的名字……完蛋，该不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了吧？(*?????)
“我可不可以去合欢宗提亲。”
常沐瑶很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有点喜欢不讨厌，那就去追好了，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遇到一个合适她，迁就她的人有多不容易。
“哦，啊？”
墨如画懵了。
该死，到底是宗里哪个小妖精迷了师姐的眼！不对，宗里都是女孩子啊！难道是师姐不喜欢男人？！
墨如画哭死在了厕所里。
知道墨如画想得不太对，常沐瑶也没纠正他，毕竟，这样也没有冲击力了。
在两人分开后，墨如画回到宗内就开始排查到底是谁想撬自己墙角，然并卵。
当常沐瑶带着聘礼来提亲时，墨如画才知道那个假想敌是自己。
哦莫，脑残了。
常云笙是在墨如画收下聘礼后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长生宗大师姐娶了合欢宗宗主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惊叹，有人祝福，有人不屑一顾。
当然，这些都妨碍不了二人的幸福生活。
——
“师姐，下次双修可不可以我在上？”
“……”
“好的我知道了。”
完蛋，没戏(????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