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听着陆东序的情话，原本略圆的猫瞳直接笑成了弯月状，他把脑袋埋在陆东序的颈窝，轻蹭着。
他知道陆东序说的并非实话，却不影响他愉快的心情。
“接下来小猫想去哪？”陆东序手指搭在沈玉衡的后颈，指腹轻捏着对方略微凸起的骨头。
陆东序微凉的手指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暧昧的气息再次蔓延。
他漆黑的瞳孔似是一潭死水，无尽冰冷下却像是暗藏着热情的熔岩，将沈玉衡的灵魂焚烧殆尽，藏入自己体内。
其实哪怕到了现在，这位在神座上孤寂亿万年的神明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情。
但是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欲望。
他渴求着，想要把小猫永远绑在他的身边，而对方眼里的亮光与他曾经注视过的小世界，那些情情爱爱相同却又不同。
小猫的情感更加强烈、极端、充斥着侵略感与占有欲。
陆东序感受着沈玉衡示弱般的亲近，心里却清楚自己的小猫并非柔弱的伴侣，更非软肋。
而是能把他保护在内的铠甲。
既然小猫想要他这位无趣神明的爱，那他去尝试给予对方这些。
陆东序虽是开口询问，话音却转得极快：“要不要回我的宫殿？”
“那里或许有些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去找。”
沈玉衡挑挑眉，指腹像是逗猫般勾了勾陆东序的下巴：“要是我想住神殿呢？”
“那我就去抢过来。”陆东序语气平静，似乎在他的眼里，神殿那群神与乌合之众并无差别。
沈玉衡思索片刻，拿起一颗白果咬了起来，顺手给陆东序也塞了一颗。
陆东序有些遗憾地看着沈玉衡水润的唇，这次小猫没有喂他了。
“神界有跟哥哥实力差不多的神明吗？”沈玉衡不清楚周优优口中的“神”到底是谁，对方到现在也没有现身，他只能先用蠢笨的排除法去看看。
陆东序咬着白果的动作慢了下来，垂下的眸子似乎有些委屈的意思。
他轻转过头，看似无意地询问着：“你是觉得我弱吗？”
神明刚刚学习茶艺，却已经幽香得让沈玉衡忍不住想要搂在怀里哄哄了。
沈玉衡眼睛睁大，满脸无辜，“哥哥，你冤枉我。”
“无论哥哥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是病痛缠身，我都只爱哥哥的。”
陆东序被哄得一点点变成翘嘴，也愿意正经回答沈玉衡的问题了：“我从星辰中诞生，与我实力将近的，只有两位。”
“同时掌管时间和空间的神明。”陆东序眉头微皱，他捏着沈玉衡的手腕：“那家伙是个疯子，喜欢用轮回把生灵困在里面，等待对方灵魂崩溃，掠夺力量。”
沈玉衡抿了下唇，梦想小镇的构造，把副本空间从世界中切割出来，无限地轮回下去，似乎与这位神明的品性相似。
剩下的那位神只，则让陆东序语句变得迟疑起来：“另一位是命运的神明，祂刚诞生不久，就彻底陷入了沉睡。”
“我从未见过祂，不过神殿的神偶尔会得到命运的指导。”
“哎？”沈玉衡歪歪头，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语调变得冷漠下来：“如果哥哥吞了这两位，你能获得祂的权柄吗？”
陆东序用星辰之力将两人包裹起来，这才轻声开口：“可以。”
“你想要吗？”陆东序手掌贴在沈玉衡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语气平静温柔：“小猫想要的，我都能给。”
至于时空神只和命运神只死后会造成什么灾难，陆东序并不在意。
大多数神明摒弃了情感，同样失去了怜悯之心。
沈玉衡抬手戳破了周围的星辰之力，他笑着侧过脸，亲吻着陆东序的掌心，调侃道：“哥哥现在就像是昏君一样。”
陆东序笑了一下，并不反驳。
“砰——”巨大的爆炸声从白果林外响起，滔天的杀戮气息混杂着水汽，神界略显诡异的天地更是开始震荡。
陆东序冷眼看向力量的爆炸点，轻声说：“颜松撑不住了。”
若是没有沈玉衡的劝说，原本的故事，涟漪会在白果林苦等。
根本不知道颜松在结界内自爆，落入小世界不断地杀戮。
最后生生流尽神血，神躯溃散在小世界中。
沈玉衡突然捏着陆东序的手臂，语气有些兴奋地开口：“哥哥，你去找个该死的神，抓到颜松那边，我有用。”
“好。”陆东序忍着醋意，身形消散，准备去抓个与颜松力量差不多的神。
沈玉衡自己则闪到了颜松的身边，涟漪大半身体已经化为了水绳，紧紧地捆住发狂的颜松。
“杀！杀杀杀。”颜松瘢痕遍布的脸上五官扭曲着，口鼻不断地外溢着神血，落在地上像是岩浆般，弄出一股股青烟。
涟漪忍着身体被杀戮气息灼烧的痛苦，祂不断把自己转化好的温和神力送到颜松体内，原本清冷的嗓音变得沙哑：“颜松，冷静下来，这里不是战场。”
“没有敌人。”
颜松猩红的眼睛盯着涟漪，祂手指费力地勾起，一柄血色长矛突然从涟漪的身后出现，噗嗤一声贯穿了涟漪的后脊。
“唔！”涟漪痛哼一声，片刻后祂却笑了出来，“笨死了，我的水，本质上并没有弱点的。”
只是有些疼而已。
沈玉衡抬起手，因果之力缠绕在颜松身上，他抬起手对着颜松的脸上去就是一拳。
砸得颜松眼冒金星，没等对方再发出吼声，沈玉衡抬手就又是一拳上去。
左右开弓的殴打，反而让颜松一时间忘记使用神力。
哪怕陷入癫狂状，喜好切磋的颜松也想与其他神明战斗。
祂扭动着身体，双腿蹬踹着，想要跟这个打祂脸的家伙一较高低。
涟漪操控着水柱，把刺入他后脊的长矛拔了出来，祂眼尾的宝石已经出现了裂痕，“杀戮意志在抢夺颜松的身体，只要颜松的神志彻底消失，无论是神界还是其他世界，都会被祂屠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