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不是软柿子。
他礼貌客气，但不能任人拿捏。如果不能以理服人，那就以权压人。
这个时间点上，他不想这样。
可是……他怕了。
温璟在害怕。
他要争取自己的东西。
他要江时衍。
他和阿衍，不能被任何人阻挠。哪怕是亲爸。
“请伯伯婶婶不要反对了。”末了，温璟说。
众人没再说什么，显然有些被温璟的态度意外到了，没料到他竟搬出了温氏和望江。
他们错愕之余，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几天的事几乎都是温璟操心忙碌的，江家人心里悲痛，很多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温璟这个“外人”一到家就没歇着。
一家人突闻噩耗，客厅集体陷入凝重，是温璟吩咐了管家和帮佣，把宅院和主屋收拾一番，该撤的都撤掉。
他又安慰了出神的江时衍，提醒他该联系殡仪馆和墓园了。
江家这才急忙通知了其他亲属，布置了灵堂。
几个长辈由于伤心，状态也不怎么好。需要的祭品鲜花都是温璟亲自去市区，找了几家店操办过数的，江时鑫没办过丧事，跟着温璟一起忙前忙后。
从火化到出殡是温璟紧盯着，就连订车和来祭拜的亲友伙食，这些琐事都是他提前打理的。
他这几日像个陀螺，在江家来回转，心里却始终堵着，也只有昨天下午才在江时衍怀里发泄了一通。
江时衍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几天，像是突然被关进了一个没有感官的世界，感觉不到饿和渴，甚至没有眼泪和悲痛。
直到看到信件，那一刻总算是从那个混沌的世界出来了。
现在他牵着这个人的手，心里在想。
如果没有温璟。
如果没有温璟，他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机器。
饭局结束了。
机器被某人带进了卫生间。
温璟没跟着回去，也没说什么事，让大伙先搭车回家。
江时衍看他锁上隔间门，抬手捏了下他的鼻子，“想干什么？”
温璟环住他的腰，挨着他的鼻尖，嗓音甜腻地呢喃道：“想抱你。”
江时衍一把揽住人，在他耳边问：“非得在卫生间？”
温璟偏头，躲开他喷洒的热气，“不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嘛……”
江时衍终于溢出几声低笑。
“阿衍……”
“嗯？”江时衍微微晃着他，“刚才还是霸气侧漏的温总，现在怎么成撒娇精了。”
温璟抬眸看着他，顿了片刻说：“阿衍这是在怪我吗……”
江时衍摸摸他的下巴，“说什么呢。”
温璟瘪瘪嘴角，“我以为你怪我，刚刚对你家人态度不好。”
江时衍摸着他的黑发，从头发抚到脸颊，“怎么会，我的宝贝在维护我，我怎么会怪他。”
温璟靠在他的颈边，低吟道：“我需要你。”
“阿衍，我需要你…”
江时衍紧紧抱着人，贴着他的脑门说，“嗯，我在呢。”
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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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家人围坐在一起，看了信，去了墓地。家里气氛比起前几日好了一些。
大伙简简单单聊了几句，吃了个饭，大伯二伯叮嘱道，没什么事就各自回去忙吧，下次再回来就高高兴兴的。
江时鑫说，反正也请假回来了，干脆多待一天。
江官清这趟身边有宁寒，也不准备急着走，宁寒打算明天单独请二老吃个饭。
至于江时衍和温璟，要和江明义夫妻俩吃饭，这个不伦不类的组装家庭，那绝对也吃不好。
但温璟想要阿衍和他爸再聊聊，尤其是江老爷子去世以后，他迫切地希望他们爷俩能把话说开。
至少问清楚当年的真相，恨也恨的清楚。
他在桌下勾住了江时衍的手指。
江时衍朝他点了下头，对着其他人说：“我们也后天走。”
江明义了然，便说：“也成，那就都后天吧。”
第二天，二人没在家里，约了个餐厅，点了两杯咖啡。
江时衍搅动着糖块，问：“顾姨走了？”
“生意没人照看，先回去了。”江明义说。
“你和顾姨挺多年了吧，怎么没再要一个？”江时衍的语气很淡。
江明义一愣，“这个年纪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不到四十吧。”江时衍抬眼说。
“……”江明义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退让一般叹了口气。
“你终究是过不去。”沙哑的嗓音响起。
江时衍放下勺子，盯着他，“你告诉我怎么过去？”
“我妈大病一场，去了国外，我跟着爷爷生活到成年，一年都见不到自己的亲爹亲妈。”
“你们都有各自的打算和生活，恨不得远走高飞，有谁在意过我的感受。现在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过去？”
江明义抬不起头，他知道，这是他欠自己儿子的。
江时衍知道这次依然等不到答案，他靠着椅背，平静下来。
“温璟让我和你好好聊聊，这就是我们聊不下去的原因，因为当年的一切就是事实，你没什么可辩解的。”
他说完这句本想离去，可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不满让他生出一些扭曲，这笔烂账他忍够了。
“顾姨的那个儿子姓什么？”他终于问了出来。
江明义明显一惊。
他呆了半晌，不知是在回忆什么，他印象里这两人并没有见过。
“随顾姨前夫姓，姓赵，赵毅然，比你小一岁。”他交代的清楚明白。
江时衍却勾起了唇角，“不对吧？”
“什么不对？”
“不应该姓江吗？”
震耳欲聋的沉默在父子二人间霎时漫延。
江明义在巨大的惊愕中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时衍那天在书房，会口不择言道：“你年轻时候造过什么孽自己清楚，谁知道你在外面有过多少私生子！”
就是因为这句，他才没忍住打了江时衍一巴掌，也是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动手。
原来如此，绕了这么多年，根源还是在自己这里。
他苦笑着叹息，的确是自己造的孽。
江时衍没有骂错。
江明义站了起来，“回家吧，这次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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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出去看烟花啦！
温璟宝宝和江狗过年好！
还有我的宝贝你们！过年好！！新的一年，宝贝们要发财财，暴富富！要遇到你们的灵魂伴侣，要多多开心，要天天快乐，要百事从欢，要万事如意！！
最后，也要喜欢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