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波对这很熟悉，所以此刻被方亦要求一起出入，内心是排斥的。
但排斥归排斥，自己现在是鱼肉，人家现在是刀俎，胳膊拧不过大腿。
走进一楼大堂时，方亦故意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她拼命挣扎两下，却没挣脱开。
躲不过去，索性也就不躲了，毕竟自己对方亦还有所求，而且比这亲密的动作，两人也都做过了。
不躲归不躲，害羞终归害羞，有意无意地捂脸同时，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几个月前，于沉静那时还在，自己也春风得意，和阳市众精英、名流齐聚，畅谈发展大计……
只是才过去多久？却已是繁华落尽、曲终人散、物是人非。
吴秋波觉得，酒店工作人员都认识方亦，和他礼貌地鞠躬、问好。
而有意无意看向自己时，明显都面露惊讶之情，甚至指指点点——
“咦？方先生身旁那个美女，不是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帝都美女吴秋波么？她怎么和方先生……牵手了？”
“嘿，还真是那个高冷女人，估计是被方先生的魅力折服了！郎才女貌——还挺般配！”
“方先生可是咱酒店唯一的白玉至尊卡会员，不但和省首、市首说得上话，阳市各社团大佬也都敬他三分！”
“前几天不是把省首家公子厉行风给打了，而且厉行风屁都不敢放一个，省首老子都没敢站出来发声！”
“你说那事我知道，而且据我所知，厉行风可不是第一次在咱酒店被方先生收拾了，至少是第二次了！”
“也不知方先生什么背景，都快在阳市只手遮天了！而且，吴总真漂亮，那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模特的身段，细长直的腿……”
“别想太多，好好和面吧，晚上回家早点睡，梦里什么都有！”
……
吴秋波隐约能听到众人议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此前并肩作战的于沉静，此刻都快“头七”了。
于沉静就算是个恶人，做人做事不太妥当，但并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反而很多事都为自己着想。
她被方亦一枪毙命砍了脑袋，自是左家的一大损失，传出来也不好听。
而之于自己，两人共事这么久，她在此间丢了性命，其实说出去，自己脸上也无光。
尤其是她死了，是被方亦弄死的，而自己不但活着，还和方亦走这么近。
这很难不引人遐想，莫不是因为自己颜值高、长相好看？还是私下和方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秋波觉得肯定有人这么想，只是或碍于吴家情面，或碍于方亦情面，过碍于亲哥哥吴春雷情面，总之不太好意思问。
但他们若真问了，自己敢义正言辞地说，方亦没有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而手下留情么？两人没有私下的秘密么？
吴秋波不敢这样说，因为方亦虽然给了自己致命一枪。
那一枪，感觉枪很硬，子弹却并不硬。
至于会不会造成伤害，让自己的肚子产生物理反应，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去验证。
牵着吴秋波的手，方亦继续朝包间方向走，一路碰到的都是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之前或是盟友，或是敌对。
而此刻，方亦在这种高级场合选择牵着吴秋波的手招摇过市，未尝没有宣誓主权的意思。
方亦也相信，很多传言在明天太阳升起前，就会传到帝都几大家族耳中。
“那不是吴总么？左右桔柿公司创始人，之前总组织高级酒会，也不知她那个同伴于总哪儿去了？”
“左右桔柿公司破产了，你还不知道么？她们的股票都快成废纸了，几万亿资金套在股市里！”
“真没想到，不久前还风光无两的吴总，竟瞬间沦为花瓶般的存在！”
“她不是从帝都携巨资过来投资的么？怎么在阳市这边出了状况，背后金主和家族不管么？”
“你没听过 ‘ 无情最是帝王家 ’的说法么？重视是因为她能创造价值，有朝一日真落水了，谁会去水里捞她？”
“没想到高冷的吴总破产了，也会发骚去傍男人，你看她的胸口，贴方先生贴得多近？方先生真幸福，幸福得让人嫉妒！”
……
吴秋波看着这些上流人士，听着这些妄自的议论，虽早有心理准备，脸色还是很难看。
这些企业家、商界精英，不久前还对自己恭敬有加，一口一个“吴总”地叫。
现在就因为自己马失前蹄，让方亦钻了空子，就被贬得一文不值。
一个行业龙头的企业家摩挲着八字胡，饶有兴致地盯着吴秋波的一双大长腿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吴总，第一次见时，就觉得她肤白貌美大长腿，当时就特想把她脱光干一次！”
“可惜她当时财力雄厚后台硬，自己根本玩儿不起啊！这下好了，破产了是吧？还没人替她撑腰！”
“如果方先生什么时候玩儿腻了，你们可都别和我抢，我要第一个玩儿！”
方亦听到这句，缓缓转过身，来到他跟前，冷冷道：“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让我听听清楚！”
对方吓得退后两步，边抹冷汗边道：“那个啥，我是说，祝方先生和吴总好事成双，夜夜做新郎！”
方亦听完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这话我爱听，今晚吃饭给你加个鸡腿，记我账上！”
众人听方亦这样说，也都跟着讪笑，夸二人郎才女貌，既是标配、又是绝配。
见众人惺惺作态、趋炎附势，吴秋波虽然理解这种“慕强跪舔”心理，心里也不由得阵阵作呕。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的状态越惨，方亦就越有成就感，毕竟这些都是他事先提醒过的，自己却都没听进去。
至于那些捧臭脚的人，她倒并未过于在意。
因为无论社会怎么发展，都会有他们生存的土壤，只要是人在，就有精神慰藉的需求。
二人走到一个包间门口，服务生帮着缓缓推开门，露出里面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吴秋波的心也跟着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