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哥哥拍一部作品……他可以吗？
“你可以的。”
“你一定可以的。”
席唯一紧紧的盯着姜言辞。
姜言辞定定的看着席唯一。
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沉默了。
然而。
“我也想……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
姜言辞喃喃自语，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一个不慎，脚直接踩空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御枭寒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桥梁只有一尺宽左右，姜言辞一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他害怕的双脚乱飞，看的人胆战心惊的。
“你还想不想死了？”
御枭寒没有立刻拉姜言辞上来，他甚至有要松开姜言辞的迹象。
“你是谁？”
“你管老子是谁？”
“你只需回答我，你还想不想死了？”
姜言辞向下看去，好多人都在拍照，他们有的嘴里说着恶毒，嘲讽的语言。
也有真心担心他，紧张他的。
比如天使。
席唯一冲着姜言辞摇头，眼神带着恳求和鼓励。
姜言辞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你个废物，想活想死都不知道？”
御枭寒直接把姜言辞拉了起来，强制的按住他坐在桥梁上。
“你到底是谁？”
“你天使的老公。”
“不可能，天使不会喜欢这么凶的男人。”
“……靠……”
御枭寒眼神一冷，吓得姜言辞都快要坐不稳了，“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这个废物？”
“我不是废物。”
“你不是废物你连想死想活都不知道？”
“我……”
“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更证明了。”
“你……”
“少你来你去的。要不是我老婆不想你死，老子现在就一脚踹你下去。”
“你不是来救我的？”
“呵……我为什么要救你？老子可是天下第一坏。”
“你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坏啊！”
“哈……”
御枭寒突然就笑了，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可老婆在下面看着。
啧，还真是一个小崽子。
“我知道，你是来救我的，你还是赶紧下去吧，不要被我连累了。这里很危险的。”
“你算老几？也配连累老子？”
“你……你怎么这么粗鲁啊？我是为了你好。”
“我是为了你好？”御枭寒重复模仿着姜言辞的语气，只是那表情嫌弃的哟。
“你也配说这话？”
御枭寒按住姜言辞的后脑勺，强迫他往下看，“你好好看看底下的那些人……他们有的在拿着大喇叭指挥着交通，有的在打气垫为你博一个活的机会。
好好看看因为你瘫痪了的交通，堵在一起的车辆……他们里面有很多人辛苦劳累一天了，就等着这下班时间一到赶紧回家呢。
他们现在本应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吃饭，看剧，洗澡，聊天，刷短视频，甚至有的在造孩子呢。
可现在因为你，道路被暂时封控，停止了交通。他们全被迫堵在路上。
他们是你的谁？他们欠你的吗？他们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自杀而被迫停止自己的生活呢？
你居然还好意思说，为你好？你为谁好了？”
“我……”
“你哥也是为了你好，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杀？”
“我对不起我哥……”
“你对不起你哥，你去和你哥说啊。你自杀了就对得起他了？”
姜言辞又沉默了，低着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仿佛要把整个人都缩进去了。
“你不明白的，我死了对谁都好……我是个罪人……”
御枭寒叹气，“其实我很讨厌那句，就是现在本该对你说的话。”
“什么话？”
“你都有自杀的勇气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为什么？很多人都会用这句话骂自杀的人……其实骂的也是对的……”姜言辞依旧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因为在我看来，自杀还是活着，都是你自己的权利。命是你的，你想活就活，你想死就死。
为什么连自杀的权利都要因为别人的劝说或者谩骂而被迫停止？
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那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活着的了。”
“所以，你是来劝我死的？”
“……”
御枭寒满脸的脏话，又一次有一脚踹飞这个小崽子的冲动。
“我说了，我老婆不想你死。而且你还被我老婆救了两次……”
想到这个两次，御枭寒又来气了。
“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姜言辞有些懵懂的看着御枭寒。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掉下去才能不被我老婆发现？”
“原来你真是坏人。”
“老子之前就说了，我是天下第一坏，你以为开玩笑的？”
“你真有趣……连当坏人你都要争第一。”
“你真奇葩……连自杀你都要自杀三次。”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我为什么要自杀？”
“我为什么要问？”
“我相信大部分都想知道的……”姜言辞指着依旧抬头看着的席唯一，“包括天使。”
“可我不是大部分人，也不是天使。”
“那你是什么？”
“恶魔。”
“天使怎么会和恶魔在一起？”
“你都要死的人，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不想死了……”
姜言辞突然看向御枭寒，“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不可以。”
“你真残忍。”
姜言辞突然试着站了起来，御枭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这样的强者是不是很看不起自杀的人？”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应该不屑说假话吧。”
“我刚就说了，自杀与否，都是你自己的权利，和任何人无关。想死想活都由自己决定。
两个人同时出了车祸，双腿被截肢了。其中一个受不了自杀了。其中一个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努力生活，甚至成了身残志坚的感动华国十大人物。”
“你会看不起自杀的那个吗？”御枭寒反问姜言辞。
“不会。”姜言辞说的很坚定。
御枭寒嗤笑，“所以啊，你这种废物都能做得到？我凭什么做不到？”
姜言辞：“……”
良久良久，姜言辞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一个会安慰人的恶、魔。”
“不，你是个好人。”
“呵，少给老子戴高帽。”
御枭寒也站了起来。
夜色里，月光下。
他就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王。
晚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可却吹不乱他的身姿。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不过都是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