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说你动手是不对的。”消瘦的小老头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走。
“嗯……打人是不对的，我忍不住！他嘴太贱。
再说，我打的是蚊子。”苏茉背着书包跟在后面。
“想过没有？马老师要是告你，你怎么办？”小老头回过头。
“侮辱军人家属，破坏安定团结我怀疑他是敌特。”苏茉手伸进背包，借助背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她的两个红本本。
小老头翻开红本本，震惊道“你随身带这个？出门？”
“有备无患，最近疯狗太多……我害怕！”在小老头震惊的目光中。
苏茉补充道：“我这人从小就倒霉，自从来了这……总被疯狗盯上。”
小老头以为苏茉说的这，是指京大。“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
“跟你说好使吗？”苏茉眼里露着狡黠的光。
消瘦的老头把小红本归还给苏茉。“嗯……还行！我总归有点用的。”
苏茉接过小红本，放进背包里。“老同志，后会有期！”
说走就走，苏茉打算去火锅店看看。再买一只烤鸭回家……
小老头发现苏茉走的方向不是教室。
是大门口……
“哎………你不回去上课？你干啥去？”
“回家啊！不回家干嘛？难道回去听疯狗叫唤吗？”苏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你给我回来，臭妮子！你这学不想上了吗？”
苏茉看着气喘吁吁的小老头，无奈的递上自己的手绢。
“年纪大了，也要加强锻炼。看你……跑两步就喘成这样！”
“你………你…………你个死妮子！呼…………”小老头推开苏茉的手。
胡乱的用袖子擦把汗。
苏茉把手绢塞进小老头手里。“新的！没人用过……挺大年纪，咋还有洁癖呢！
挺大一个主任，让人看见用袖子擦汗，多掉面子。”
小老头听见苏茉的话，生气的用手绢在脸上胡乱的擦擦，“你这臭妮子，我是怕把你的手绢用脏，你怎么不知道好人心！”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有洁癖不丢人……”苏茉一副我懂的表情。
小老头把手绢往兜里一揣。
“哎……你挺大个主任怎么贪污别人手绢呢！一块多钱呢！”苏茉伸出手。
“一块多钱？你手绢镶五花肉沫了？还是冒油星子了？”小老头冷哼一声。
“……………”好半晌消瘦的小老头指着苏茉道：“你这孩子………
你刚才跑什么？”
“你追我，我不跑？我不傻吗？”苏茉翻个白眼。
“那………那你怎么又不跑了……”小老头叹口气。
“我尊老爱幼怕你累死！”苏茉学着小老头叹口气。
还学他叹气？居然还敢学他叹气？
小老头气鼓鼓道：“你这学生一点不怕我？你知不知道殴打老师是要被开除的……
你好不容易考上京大，因为这一件小事被开除值得吗？
你太冲动了！”
苏茉摊摊手，“嗯……挺值得的！老同志你听过一句话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乳腺结节。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革命尚未成功，壮士仍需努力！
为了革命我不能退让啊！”
“…………”还能这么解释？小老头突然觉得自己脑瓜子疼！
“小梁知道你这么牙尖嘴利吗？
那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烂好人，
居然教出你这样一个学生。”
“别往梁老师身上赖，我的一切行为跟他无关。”苏茉皱着眉，不知道这小老头什么意思。
小老头板着脸道：“你可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可没少跟我们吹嘘。
怎么你怕连累他？”
苏茉板起脸，“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十恶不赦了？我问问你……
老同志……”
老同志？小老头皱起眉头，“尊师重道，你应该叫我一声老师。”
“尊师重道前提我是学生，而我现在不想当中文系的学生了！”苏茉掏出背包里的书。
“你这是做什么？”小老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年纪轻轻的女同志这么倔犟吗？
苏茉把书放在小老头脚边，“字面上的意思！我不念了……”
不念了？
“胡闹！你知道全国多少人想来京大吗？
在这里上学毕业，是多少人的梦想吗？
你知道在这里毕业，你才会有璀璨的明天。”
前程？好笑………
前程……钱
苏茉微笑道，“老同志，这样的中文系不值得我留下！
高老师那样不分青红皂白，造谣学生的人，不配为老师。”
“你自己决定退学，你家人同意吗？你知道自己将失去怎么样的机会吗？”
苏茉骄傲道：“我家里我说的算！
老同志，你不知道吧！东北女人在家里说一不二，有绝对的领导权。”
老主任叹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拗。
“苏茉同学，你别冲动……这件事我跟你保证，你写一张检讨书！这件事就过了……”
绝对不可能！
“老同志，我能考上一次大学，就能考上第二次，第三次！
京大不是我唯一的选择，我也不是非上这个大学不可。
说实话！我考京大只是为了证明我自己。
证明过了，就可以。
中文系也不是我想学的，不是我梦寐以求的专业。”
听见苏茉说不喜欢中文系，小老头气鼓鼓道。“什么？我们中文系是京大数一数二的。
你这臭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着小老头吹胡子瞪眼，苏茉看得出来这个主任对中文系，真心热爱。
“好吧！老同志！就当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要回家喂奶去了……”
反正苏茉就是一个文学的搬运工。
与其天天被愧疚感包围着，不如放过自己……
小老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心想这孩子看着还小，用能想明白的……
又没多大点事……
这份检讨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何必闹大……
苏茉可不这么想，一天天累的要死……
她为什么不躺平……
空间超市在手，上不上学分不分工作对于她来说都………
行。
分个好工作是锦上添花。
分个不好的工作，就当生活的调味剂了……
增加些难度而已。
没有工作！更无所谓！
钱……途……
她都有……
“老同志，再见！明天我会把退学申请交到院长手里。”
“你可想好了……？”小老头怒气冲冲。
想好了！
苏茉背着空书包转身离开，小老头一脚踢起苏茉的书。
书……啪的一声又落在地上。“你不来交退学申请，你就是孙子……”
气鼓鼓捡起地上的书，想再扔出去。
“嗯？这段这么描写……好像更好！这是………”
……………………
苏茉在家自由自在的陪孩子玩了两天。
第三天苏茉拿着写好的退学申请出现在中文系。
“苏茉………你这两天去哪了？”梁芳芳抱住苏茉。
“你家在哪？我想去找你，又找不到！呜呜呜…………………”
苏茉刚要感动。
就听梁芳芳说道：“我都两天没看见韩朝阳同志了，你一会带我去经济学院看看他………”
果然…………
还是那个苏茉熟悉的梁芳芳。
汪红看见苏茉，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假装关心道：“苏茉听说你不想念书了？”
苏茉点点头，没有说话！她怕忍不住骂人……
汪红笑的见牙不见眼，“你不念书能做什么？回去当你的军嫂啊？
我跟你说……女同志啊！还是要自己有本事，能赚钱……依附男人可不行！”
苏茉没有说话，转过头。
汪红低声笑道：“听说结婚的女同志不让参加高考了………
苏茉你想重新参加考试，要离婚的，你知道不？
以后我们这些同学都有工作，你呀！什么都没有咯……”
“汪红，你闭嘴！”梁芳芳怒道。
“汪红同志，身上穿的衣服是橙曼去年春季的款式，你穿这个尺码有点不合适。
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谢安然的衣服吧！”
汪红洋洋自得道：“看不出来，你还认识橙曼的品牌啊！这是谢安然同学送我的衣服。
怎么？你羡慕啊？
这种高档衣服，你想穿也穿不起，这一件衣服顶你男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苏茉点点头，“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感谢汪红同学对橙曼服饰的认可。”
苏茉从兜里掏出三张卡片，上面印着橙曼的地址。“这是一个打折卡，用这张卡所有商品八折。
这周六橙曼京市店开张，欢迎选购。”
汪红眼睛瞪的像铜铃，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橙曼！你不是骗人的吧？”
梁芳芳高兴的接过卡，“橙曼服饰，真的是橙曼服饰的卡！苏茉你在橙曼上班吗？怎么会有橙曼的卡……”
汪红把卡片翻过来翻过去，“什么卡？不会是骗人的吧？打什么卡？”
梁芳芳惊呼，“打折卡……海市的橙曼服饰就有这张卡！我海市的表姐就有一张……
我认识……我认识！就是这样的。
苏茉，你不念书了！打算去橙曼上班吗？
你别不念书，你要是不念了，我叔会哭死。”
想到她叔梁老师，手里的橙曼打折卡都不那么香了！
“这是我们店里的打折卡，到时候欢迎你们光临。
到时候还有免费的凉茶喝。”
梁芳芳焦急的问道：“苏茉你要去橙曼卖衣服了？和供销社的服务员同志一样吗？
还送凉茶喝？什么样的凉茶？”
汪红把玩着手里的卡片，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茉。
苏茉我学着汪红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不是去卖衣服，这橙曼服装店就是我开的。”
“你开的店？”梁芳芳和汪红异口同声地喊道。
苏茉点了点头，“对啊，我开的店！”
梁芳芳震惊道：“苏茉，原来你这么有钱？你还蹭我的饭！！！
不行……你要请我吃饭！”
苏茉大方道：“好……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和刘翠翠去吃。”
“苏茉，你真请我吃饭？我想吃麻辣火锅……
我和我爸妈去过一次，又麻又辣特别好吃！还能涮毛肚和猪脑。
毛肚、百叶黄喉都是我爱吃的。”
苏茉点点头，迎着汪红不可置信的目光道：“梁芳芳同志，你还真会给我省钱。”
“我可没给你省钱，这火锅使劲吃一顿，我不便宜的。”梁芳芳挑衅的看着汪红，“汪红，谢安然没带你去吃火锅吗？”
汪红点点头，仰起头道：“吃过，那百叶又滑又嫩像嫩豆腐似的。”
“……………”
百叶像嫩豆腐？
“看来汪红同学不知道什么是百叶啊！那欢迎你去尝尝！！我给你打九折。”苏茉气死人不偿命道。
“苏茉，你………你当都是你家开的，还给我打折？”话说什么叫打折？
苏茉点点头，“都是我家开的，你气不气？
你不是担心我的工作问题吗？
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
忘记告诉你了，汪红同志我的丈夫是最年轻的副团长。他也有能力养活我……”
汪红双眼通红，苏茉看着汪红愤怒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畅快。
她转向梁芳芳，笑着说：“你去哪找刘翠翠，我去趟主任办公室！一会带你们吃火锅去。
可劲吃………
全场由苏公子买单。”
本来为苏茉前途担忧的梁芳芳，现在开心的直流口水。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梁芳芳砰砰跳跳的往寝室跑去，苏茉看着她二傻子般的背影笑出声。
……………
砰砰砰………
苏茉敲响校长办公室的门。
“校长不在，苏茉同学你跟我过来一趟。”小老头背着手。
云淡风轻的走过来。
紧握的双手出卖了他紧张的情绪。
“老同志好……”苏茉主打一个有礼貌。
“叫主任……我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的。”
“主任好……”苏茉乖巧道。
小老头带着苏茉回到了他的办公室，扔出几本书。“下午赶紧上课去。”
“啥？？？上啥课？”苏茉一脸懵，她要退学啊！
“小高转系了………”小老头道。
“小高是谁？我不认识啊！转不转系跟我有啥关系啊？”苏茉满脸问号。
“你们高老师，他被别的系要走了……另谋高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