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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最后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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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三秒钟后,我的老师在讲课,我的前桌在写日记,我的同桌在跳楼。而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的同桌玛尔塔今天依然很美,唯有在她身上,校服的丑才被那样深刻地彰显着。我看过很多网络社区上女生的自拍,抛去其中妆特别浓、滤镜特别重、ps痕迹过于明显的,剩下来的素人,穿着校服在操场绿茵场上,背对阳光,校服倒成了“青春”的象征。然而玛尔塔被裹在校服中,校服变得像麻袋,像粗糙的束缚,被捆绑的是她的美,她的魅力,她曾从眼眸中微微流露过些许的朝气。我唯一一次见过她不穿校服,是在学校的一次晚会上,主题是“青春之歌”,她穿着低胸舞服,眼底画着紫色的妆,在台上起舞,作着另一个看起来俗不可耐的女生的附庸。然而那衣服对她来说实在太丑,妆也丑。我想她穿着运动系服装,休闲款的,松松垮垮的上衣,牛仔五分裤,可又觉得她脸上的神采奕奕,就算是这样的服饰在她身上,也是违和的。或许卫衣会比运动系服装更好些?

然而玛尔塔只穿校服。我曾经乞怜时地握着她的手,问她愿不愿意为我穿一次卫衣。她只是笑着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拇指紧紧扣着,说:“海伦娜,那些东西都不重要。没必要太去在意什么。”我便趁势滚到她腿上,仰视她的下巴,偷笑着用左手去点她下巴尖,被她一扭头躲了开。

但是就是这样温柔的玛尔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和我说过话了。她像是总在想些什么,右手转着钢笔,一圈,又是一圈。她的目光落在那支笔上,并没有随着手指的动作而被干扰分毫。我想要去和她像以往一样打闹,但是一个星期的隔阂,我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滚到她腿上闹,也没办法突然伸手弄乱她头发了。这些行为太过亲昵,对以往的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我做不了,没办法去做。我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什么连我也不能告诉的困难。那一刻我心头酸楚,泪腺疯狂冒着泪液,却只能心神不宁地看着笔下的数学题。柯西不等式,柯西不等式,柯西,柯西,第五题往后变难了没办法直接用柯西,看样子还要放缩还要分类讨论。那些题设冗长的题目,我看不下去每一个条件;那些题设精简的,我更是知道其中的精巧设计不是现在心烦意乱的我能够解出的。视野中,玛尔塔的侧脸那样光明,逆光下的绒毛亮得发白。于是我扭过头去,刻意想要亲近她,说:“玛尔塔,借我钢笔好吧……”手正碰到她放在书桌右边的钢笔上,她那一刹神色突变。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直接踩着椅子,掉了出去,蓬松的短发散开,像蒲公英忽然挥飞于空中。我惊愕之中,手表的秒针已过去三秒。证明如下:嗒,嗒,嗒。钢笔的冰凉触着我的指尖,我只觉得,冰凉,冰凉,冰凉。

玛尔塔喜欢那支钢笔,这支钢笔是艾利斯送的。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情感的纠结和错愕,可以说在送钢笔之前和之后,都是陌生人。他们只认识在那一个瞬间。学校里有帮派很正常,而有些帮派是靠着接单打人存活下来的。过去两年多三个月,艾利斯向其中一个代号为“康乃馨”的帮派中陆陆续续送了共计二十六万,让他们在半路上截下玛尔塔并围殴了共计两千次,其中一拨人还在围殴而另一波人已经提着棍棒赶到现场的情况并不少见,不过就按两次计算了。艾利斯并没有很讨厌玛尔塔,他只是想往不好的地方花钱,也许是带着点叛逆的心理,就和小孩子把家里钱偷出去买可乐喝一样。他一开始不认识玛尔塔,也没有事先见过。他选择玛尔塔的原因是她的名字,名字很好听。于是他想要试试这么好听的名字的人,被打了是什么样的感觉。然后他花钱雇佣了一次,看她被打的时候上瘾了,就花钱买了很多次。第一年是一次一次买的;第二年是包年,再加上很多次私底下的附加;第三年又回归到一次一次。后来他觉得花的钱有点多,就用一千块给玛尔塔买了支钢笔,也不是什么赔罪的意思,只是觉得以后关系断了,应该买点东西纪念一下过往的缘分。但是玛尔塔就是很喜欢,天天把钢笔拿在手中转,轻轻把玩。再到一个星期前,她笑着和我说她爱上了这支钢笔,我也打趣着说:“那你是不喜欢我了是吗?”

她微笑着说:“对。海伦娜,是的。”她的瞳孔中射出冷峻的蓝光,她微微笑,她的短发一根粘到右嘴角。她微笑着,她带着冷冰冰的语气,灿烂地微笑着,瞳孔里射着冷峻的蓝光。她微笑着说:“对。海伦娜,是的。”然后我们就那样疏远了,因为一支钢笔。最后她跳楼了,因为我碰了她的钢笔。

我的心要碎开了。玛尔塔,我的玛尔塔。

第二节

我小时候,社区附近曾经开张过一个小诊所。医生没有营业执照,却还热衷于给人看病。附近曾经有个患过小儿麻痹症的叔叔,为人善良,风趣幽默,宴会上总能把气氛调动起来,让大家哈哈大笑。叔叔一天正买了苹果,一拐一拐地在街上走着,却听见了别人的嗤笑。他一回头,看见那个医生跟在他后面,穿着彩色的大褂,学着他的样子,一拐一拐。叔叔后来回忆说从来没有那样生气过了,别人把他从被殴打的医生身上拉走时,他才逐渐恢复意志,鼻涕流到衣襟上,眼泪满脸都是,气喘吁吁,心脏痛苦地跳动。他骂了一句:“真是疯了。”就连忙走掉。旁边好心的邻居搀住他说让他不要生气。他是不想生气,但这时候他只想走掉。他觉得再在那里留着,他会疯的。不过他一边歪歪扭扭地走,一边忽然想起一个事情。那跟在他后面模仿他的医生,脸上并没有开玩笑式的表情,而是一种深沉。一种叔叔内心的深沉。叔叔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医生把那种深沉表现在了表情上。他似乎是严肃的。一想到这,叔叔打了一个冷颤,觉得魂魄似乎被医生吸走了。

后来医生死了,诊所也关了。医生死于溺水。那天有小孩掉进小溪里了,医生也跳了下去。所有人以为他要救孩子,结果他却模仿着孩子的每一个挣扎的动作。最后孩子被救了上来,医生死在了溪中。

我和他交集不多,只记得他送给我的一句箴言:“问题的症结不在别处,只在自己心里。问题的答案不在别处,只在自己心中。”

然后我从回忆中被刹那拖回到现实,时空的忽然穿越让我感到心悸。冰凉的钢笔,冰凉的手,我在一遍遍痛楚地呐喊:“玛尔塔!!玛尔塔!!!玛尔塔啊啊啊啊啊啊!!玛尔塔啊啊……玛尔塔……”老师眉头皱了起来,说让我出去,在教室里可以自杀,可以玩手机,但是不能扰乱其他同学的课堂纪律。我大脑嗡嗡作响,双手颤抖到像是被抽掉了骨髓。我从痛哭,慢慢到了抽泣,慢慢到冷静。斯人已逝,只有活着的人才会痛苦,这不是她希望看见的,所以还是理智点比较好。我没有力气和老师说什么,但老师看我安静了下来也不哭了,就接着讲课。这题的题设特别别扭,不对称,但是可以先用换元法,把a+1化为x,把b+2化为y,把c化为z,现在就是三元柯西的样子了,不过柯西一次还没有到最后结果……调整法?谁说的调整法?不错,先把x和y当成定值,左边的不等式就变成了一个单变量函数,然后求导……前桌扭过头来看着依然冷颤不已的我,小声说:“要不然,还是出去先冷静一会儿吧?”

“谢谢你,还是不了。”我哽咽了一下,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正要把老师的板书记在笔记本上,我才发觉手中的是玛尔塔的钢笔,艾利斯送给玛尔塔的钢笔。它遍体通黑,显示出一种相当气派和大度的感觉,黄金色的镀边和光泽的黑融在一起,像雍容大度的贵族。它上面还有玛尔塔的指纹,还有玛尔塔的香气,我……我轻轻吻在钢笔光洁如玉的表面上,冰凉刺激着我的嘴唇,玛尔塔的气息钻入我的鼻孔,让我昏昏欲睡,如婴儿般闭上双眼。隔着时间与生死,我吻着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玛尔塔。玛尔塔的手心,玛尔塔的眼睛,玛尔塔的脸颊,玛尔塔的微笑。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体验和玛尔塔一样的苦楚,她到底有多少痛苦没有说出来,又到底藏起了什么样的秘密?是否哪一天我也一样爱上了这支钢笔,我就能体验到玛尔塔那样的心情呢?

我想知道那个短发女孩平时是因为什么而微笑的,又是因为什么而哀伤。手中的钢笔忽然触碰到我的鼻子,我冷得快速把它拿开。一睁眼,那钢笔却丝毫没有变化,细看也看不到唇印,或许是因为我的嘴唇是干燥的吧。我和玛尔塔拥吻时,总能感受到她饱满的下唇。我幻想自己就是她,就是那个被校服遮蔽了自己独特的涣散的魅力的人,正想间,只觉自己一颦一笑都是她的味道,她附身于我的身上。然而这并不可能,也许,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再会成为她。我失去了我的爱人。我对着钢笔,想要体察和玛尔塔一样的境遇,唇中的热气呼在笔帽上,水珠凝结在金黄色的镀边。我闭着眼,像唱摇篮曲一样吟唱着:“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暗恋你。我嗜好是你。我偏爱你。我宠爱你。我心爱你。我溺爱你。我醉心于你。我钟爱你。我笃爱你。我与你陷入爱河。我独爱你。我在你前面可以安心。你让我感到安全。我把你视作神明。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你所作所为我都充满爱意。你斑斑点点都让我沉迷。我无法想象失去你之后我应该如何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无法想象你会与别人共度良宵。我爱上了你,爱着你的每一点,爱你所有光芒万丈的同时,也想轻吻你的每一个缺陷。这是我爱你的方式,玛尔塔……的钢笔。”

我睁开眼,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钢笔还是那样的钢笔,我还没有体察到玛尔塔的心情。

第三节

按照校规,我一个人搬着玛尔塔的课桌,要送到垃圾场的蓝色分区。那片地面涂着一层天蓝色的染料,好像颠倒了天地,从天上裁剪了一块,随手铺在地上,附近堆满垃圾。我一个人吃力地抱着课桌。她的教材她的资料她的笔记都要被送走,我一趟还没办法搬完,兴许要向下一节的语文老师请假。上一节语文课讲阅读理解,刚把课文梳理完,剩下的只有四道题目。阅读理解用的文章是卡尔维诺的《呼喊特丽莎的人》,有删减过。我们反映说这种题目太难,老师说放心吧高考一般是不会考这种的,要是出卷人出了这道题目,一考完就会被骂死。上节课的时候我和老师争论了很久,老师认为卡尔维诺想借此讽刺跟风的人,影射的是乌合之众与不会独立思考的人们。我说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这篇文章只是想写一种逃离,一种对现实的逃离。那群年轻人在街头呼喊着特丽莎的名字,不是跟风,也不是不会独立思考,而是对现实生活百无聊赖的一次冲锋,一种宁愿奔赴于一种可能虚无缥缈的东西的精神,一种对存在性精神危机的反叛。老师说标准答案是那么写的,我就住了口。如果再争论下去,我就要被看成是那种叛逆少女,领导在台上讲话的时候,他说一句我骂一句的那种。我不想出风头,更不想被别人当成显摆自己为数不多的知识储备的人。下节课我也不想听课,反正玛尔塔的课桌早晚都要被搬走,不如现在就搬。属于她的东西我们按理是不能拿走的,但我还是决定把钢笔留下。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边上有个男生在一起搬东西。第一眼看像是前桌,但不确定。我想叫声他的名字确定下是不是他,这样就算认错了,一会儿也能打打马虎眼蒙混过去。只可惜我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想起他叫什么,班级里人我还没认全。他倒是先开口,说:“海伦娜。”

我看向他:“嗯?”

他右手提着玛尔塔的书袋,左手拎着书包,两手还是撑着抱着一叠书。看样子似乎两个人走一趟,东西就已经全部搬完了。他这样全身都是重物,显得有些吃力。老实说我也有些吃力。他问我:“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了吗?”我摇摇头:“没有。”他接着说:“也好,不要太在意于事情的原委。有些问题的答案就在自己心中,而有些问题的答案则在事情之外。”像那个彩色大褂医生的论调,我咬着下唇,右手因为搬着课桌已经有些酸痛,所幸垃圾场也不远了。我吃力地搬了一段路,本来想一口气搬到里面,但还是半路停了下来,把课桌放在路中间。边上跑步的同学看着有些许诧异,但还是接着跑过去了。他冲进教学楼里,拼命地踏着楼梯上去。身影消失在转角,出现在二楼的窗口。又消失在二楼的窗口,出现在三楼的窗口。上课铃响了,他冲在老师前面飞奔进教室。那个光头的戴黑框眼睛的马脸老师搬着一摞书,垮着下巴惊诧地看着跑过去的人。前桌忽然问:“钢笔还在你手上吗?”

我点点头,从校服口袋中拿出那支钢笔。好像是上千的,不过我看不出价格,虽然看上去就是很名贵的那种。没有生产公司的logo,也没有小卖部两元一支的黑笔上有的条形码。我摸了很久,总觉得有些地方质感有点怪怪的,可能那里是logo,然后被玛尔塔磨掉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或许那里也和其他地方一样光滑平整,宛如玉石。

他把书和书袋之类都放在课桌上,两个人靠着课桌喘了一会儿气,再向垃圾场一步步走去。过了拐角就能看到蓝色分区了。自杀的同学的课桌和东西都要放在这里。这层课桌垒成的高塔已经有四层楼高了,呈金字塔型。附近一个破旧的吊车,负责把课桌一层层垒起。开吊车的人躺在车里昏睡,双手放在腹部,身子倾斜,靠在那里。座椅会是比较舒服的还是特别硬的?在这两种质感上,人们都可以安心睡去。前桌说:“自杀的同学的东西都要放在这里,你知道非自杀死亡的同学的东西要放在哪里吗?他们的东西被放在黄色分区。一部分是因为疾病去世的,可能是猝死,心梗,要么就是过敏。还有一部分是他杀。他们搬着自杀而亡的同学的课桌椅来到课桌山下,吊车还在运转,不慎之中,课桌山被碰翻,无数课桌滑落,他们被埋在下面,死于窒息。这些人的东西都被放在黄色分区,代表着警戒。人们为他们默哀,而在这里,自杀者会被致以沉默。人们无法表露自己的思想,只能沉默,那沉默的不止是默哀,也有鄙夷和讽刺,也有安心和哀悼,当然也有一种迷茫。祈祷的人双手合十,看着四层楼高的课桌山,陷入了一种相当迷茫的状态。他忽然开始思考生死,想着自己死了怎么办,自己的父母死了怎么办。然后他思考着思考着,回教室的路上,耳边是另一个同学对自杀者的嘲笑。”

我对玛尔塔的态度也是这样的。

她出生在清伦市第一人民医院。出生时,一个拿着斧头的杀人魔闯进了产房,砍死了两名护士,血浆溅到产妇身上。杀人魔正扬起斧子要把产妇拦腰劈断,产妇却猛然生出了她。在反冲力的作用下,母女二人向着两个方向飞去,而那一斧头正砍中了脐带。玛尔塔滚落在地上嚎啕大哭,杀人魔的眼中忽然充满了仁慈。他和产妇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和对方表过白,但后来失散了。听到玛尔塔母亲生产的消息后,他控制不住自己,拿着斧头就冲向了产房,一路上杀了很多人:门卫,医生,保安,护士。在警察冲入产房时,杀人魔和母亲正握着手。母亲眼睛闪闪发光:“我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了你的出现,你终于来救我了,从这完全没有意义的人生里。”杀人魔眼睛也闪闪发光:“是啊,我幡然悔悟了,我曾经爱过你,后来爱上了别人。我曾经拿着斧头砍死了很多人,最后因为要握住你的手,便放下了斧头。”父亲走进产房,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双手好像要放进裤子口袋里,好像又要拿出来,最后还是准备软绵绵地放在口袋外面。随后警察把父亲错认为杀人魔抓走了,在牢房里,父亲死于来自囚徒的欺凌。他死了一路,我是说,从监狱的前门死到了后门,器官零零散散,肠子长长地蜿蜒着拖着,从一边看去看不到头,只能看见地平线,铁栏杆,带电的网。一截肠子放在电网上,被电得焦黑。后来收尸的时候看见一只狗被电死在那里,口中咬着已然焦黑的肠子。

杀人魔最后杀死了母亲,不过是误杀。他本来想杀死玛尔塔,结果不小心杀死了母亲。斧子扎入母亲的头颅正中央,母亲黯淡的脸庞,无神的眼球直勾勾盯着他。黑暗中,还是小女孩的玛尔塔睁大双眼惊惧地看着杀人魔。警察很快就冲了进来抓住了杀人魔,因为碰巧从玛尔塔家的卧室门前经过。重回监狱,杀人魔痛苦地呢喃着母亲的名字,狱卒走了过来,哼哼一笑:“那不是被你杀死的人的名字吗?蠢货,别再念啦,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玛尔塔说,杀人魔很喜欢母亲,神魂颠倒,乃至于要杀死自己,杀死不洁的、玷污了二人世界的产物。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犹豫,平和淡定,像在读书,甚至不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只能默默听着,我拯救不了她,我没办法拯救她。她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根本无法触及的世界。在她的梦中没有甜甜圈和冰激凌,有的只是一个疯狂的人,一刀砍进另一个人头颅中,又拔起来。血浆飞溅而落下。又砍,又砍,又砍。血浆飞溅着飞溅着不再飞溅了,平和地流淌着,铺开了一层红色地毯。而被砍的人的头颅也只剩下了肉末。砍人的人先是陷入了狂乐,之后陷入了《罪与罚》的心境,然后在反反复复剁这个人的尸体中,先后经历了虚无主义和存在主义的危机,最后他成了西绪福斯。十年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大家都知道有个神父叫作“斩首神父”,喜欢一边砍别人头一边讲经,讲得深入浅出,幽默风趣,大家听得哈哈大笑。

但是我没有疯,我还清醒着。没有人是疯子,也没有谁会随便地把别人叫作疯子。首先这是不礼貌的,其次这是不道德的。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种由衷的恋爱气息从我身上散发出。我全身震动,脸颊发烫。手中的钢笔忽然带有了温度。我爱上玛尔塔留下的钢笔了,我迫不及待和它结合为一体。玛尔塔没有做到,于是她死了,顺带成为了一个象征。但是我还活着,我体察到了那个象征所代表的。我要让这支钢笔活在我心里,于是下一秒我把它插进了我的心脏。热腾腾的血液喷涌于视野之中。前桌默默从兜里掏出了日记本,冷静地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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