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姬如雪扶着李星云和六位圣姬与张子凡一行人汇合，盯着在激战的两人，心中震撼不已。
只见徐墨好似换了一个人，出拳凶悍猛烈，砸得朱友文疲于防守，一次次打退，又一次次追上去。
“哈哈哈，痛快，痛快”。
徐墨笑声顿止，身躯微微后倾，右拳紧握，金色流光闪过，身躯前倾瞬间，一拳砸在朱友文脸颊上。
下一刻，朱友文嘴里喷出一口热血，如炮弹般飞出，重重砸在城墙上，塌陷进去。
厚实的城墙好似都跟着震颤下了。
徐墨看了眼，视线望向城墙另外一边的女帝，握拳举过头顶，得意笑道：“怎么样，我这拳霸道不霸道，有没有被我的气质深深折服”。
女帝来了有一小会，听到此话，看了眼已经站起身来的朱友文，嘴角流血，气喘吁吁，伤势颇重，又看向什么事都没有的徐墨，最后双手负后轻轻跃下城墙，来到姬如雪等人那边，就这样擦肩而过：“走吧”。
见女帝不回话，就这样直接走了，徐墨也来到姬如雪等人那边，一行人跟上女帝的背影。
朱友文擦掉嘴角的血迹，这不经意的小动作，顿时脸颊胸膛就一阵火辣辣的庝痛，扯了扯嘴角，吸了一口气。
望着离去的一行人，目光直盯着徐墨的背影，紧握双拳，又扯得内腑一阵绞痛，倒吸一口凉气。
可能似有所感，徐墨回头笑了笑，伸手挥了挥，像是和好朋友在挥别。
朱友文见状，冷哼一声，转头离去，伤势倒是不重，就是不知为何，特他娘的庝。
不过也不是没好处，今日一战，受益良多，全力出手，面对凶险招式，总能有各种灵光乍现，他需要回去将思绪沉淀下来。
等他出关，实力定有提升。
——
逐渐离开卞州城地界，徐墨一行人临近一处山涧。
一路上也没见到梁军围堵，实在让人稀奇。
李星云已经不再是昏迷状态，脸上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曾经那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模样，也消失不见，反到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好似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直到分开的时候到了，队伍最后面，李存忠拉着张子凡与众人拉开一些距离，悄声提起让李星云如去太原的事。
张子凡这次没敢和李存孝大包大揽，点了点头，来到李星云旁边，反倒难为情的述说起找李存忠两人时，答应过的条件。
李星云回头看了眼有些翘首以盼的李存忠，沉默片刻，才说道：“这事，我同意了”。
“李兄若是为难，我可以回绝九……诶”。见李星云一直不说话，张子凡也知道当初答应的有些草率，话未说完，闻听此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李兄答应了”？
“我可以和你们去太原，但不是现在”。李星云看向并肩行走的姬如雪，余光瞄了眼那双手，顿时露出心痛自责担忧，缓了缓，接着说道：“我需要先确定雪儿无事”。
在地牢触碰姬如雪的时候，他还疑惑雪儿脉搏怎么会如此虚弱，以为是多日担心劳累所致，后来听女帝让姬如雪回岐国，才知发生了什么。
张子凡点头，表示明白，就去找李存忠了。
听完张子凡带回的话，李存忠只能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如何。
拒绝了张子凡提议一起回太原的请求，他们本就有任务在身，这次擅自出手救李星云，已经是僭越之举，若是能带回，便是大功一件，无功而返，一顿责骂是免不了。
最后看了眼最前方的徐墨和女帝，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
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但这事也需尽快回去禀报，岐王李茂贞的身边，冒出个那么强的人，对通文馆都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叮嘱张子凡也尽快带李星云回太原的事，就带着李存孝离开了。
待李存忠和李存孝两人离去，徐墨突然问道：“在想什么呢”？
一路上，女帝都在沉思，闻言轻声道：“我们离开卞州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王彦章应该早收到消息，带大军回援卞州城了，现在反到太安静了”。
徐墨随口笑道：“没有梁军堵截，岂不落得清闲”。
女帝白眼道：“你是轻松了，我岐国可不轻松”。
以为徐墨不懂其中复杂，女帝又解释道：“朱友贞以往所行之事来看，睚眦必报，怎么都不像是个吃了亏，就闷不吭声的人，他若派军来追，到是不让人惊奇，如今反到按兵不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两人走到水潭边，就停下了脚步，其余人也找地方稍作歇息，徐墨问道：“那么你觉得他会如何做”？
女帝望向平静无澜的水面：“结果无非两种，一是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二是整备兵马，攻打……岐国”。
徐墨又问道：“你认为是那种”？
女帝毫不犹豫道：“第二种”。
徐墨半坐在石块上，拾捡起石子，投掷在水面上：“你来卞州之前，应该有意料到这种最坏的结果”。
女帝嗯了一声，想起什么，面向徐墨，奇道：“对了，那朱友文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为何留他”？
徐墨望着一脸疑惑的女帝，笑了笑：“无冤无仇的，杀他干什么”？
女帝一挑眉，问道：“既然不杀他，那废了他武功，让他不至于碍事，总可以吧？怎么说，他也是敌对势力的人”？
徐墨笑着解释道：“他就是个纯粹武痴，除了对武学的事感兴趣，其余的一概不屑一顾，即便他来找事，我能收拾他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况且能到这般境界的，世间本就少之又少，没事找他切磋切磋，相互印证武学，也是不错的，不然，我以后岂不是高处不胜寒”。
听到此话，女帝有些不服道：“难道我的实力，不够资格”？
“你是女……”。徐墨随口而出，想到这里还有人，或者有些过于直白，生怕女帝误会有瞧不起她的意思，赶紧闭嘴，转头望向别处。
他想说的，是和女子切磋，不方便，因为这多少会有些畏手畏脚，更何况还是相识的，很多部位不能下手。
女帝哼了一声，也没在这里问及，徐墨是什么意思。
两两沉默一会，徐墨突然回过头，笑着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帮忙”？
“不用”。女帝想都没想，继续道：“朱友贞，我还不放在眼里，你还是专注凉州的事吧，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徐墨诧异望向女帝，想不到直接拒绝了，问道：“你就不想见见，盟友的实力，是否能攻克凉州”。
女帝望向徐墨，破天荒露出心声，言语颇为认真：“我相信你能拿下凉州，与我岐国展开合作”。
徐墨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拿起葫芦喝了口酒，流露出几分自负，轻声道：“既然决定了，只是区区凉州一地，可不行，最差也得是整个河西地区啊”。
此话一出，女帝打量着徐墨，人还是那个人，不同之处，随意洒脱之余，不知何时多了些傲然。
这时，被徐墨的大笑声吸引的李星云等人，听到那番话，也是惊讶来到这边。
“徐兄，你要去凉州”？